转眼间,又三年过去,昊景四岁。
这一天,正是初夏时节。刘娅楠牵着昊景的小手走出会所,和门口摆小摊的邻居打着招呼。
大家都很热情地和她招手,并拿了摊位上的瓜果、玩具什么的跑来送给昊景。唯独有一个三十多岁卖菜女子,斜睨了穿得花枝招展的仁晓幽一眼,小声嘟囔:“德性!”
仁晓幽佯装未闻,继续前行。
昊景扭头看了下卖菜女子,又转回来问仁晓幽:“姐姐,卖菜的骂你呢,你咋不骂回去?”
“狗咬人,人就反咬狗吗?”仁晓幽笑着说。
昊景心里犯嘀咕,心想那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张嘴骂人呢?就像魔兽世界里的被动法术,不问缘由直接发难。
他虽不谙人间世故,但仁晓幽心里却像明镜一样。卖菜女名叫石秀花,她皮肤黑红干裂,一头乱发如韭菜花,身躯胖如圆球,想必一定有一个酒鬼丈夫,整天在外面寻花问柳,回到家不只公粮不交还要把她臭揍一顿。
作为怨妇,对仁晓幽这样全身衣料加起来也没她大姨妈巾厚重的女生,她自然是仇恨无比了。
这次出门儿,仁晓幽还算大方,到了路口就拦了一辆的士,而不像往常只肯坐破旧三轮。
不过,临上车前的讨价还价、唇枪舌剑是少不了的。
“师傅,到市立医院八块行不?”仁晓幽一脚试探着踏入车厢,别一只脚却在车外观望,做为讨价法码。
“姑娘,连油钱也不够。”司机是个头发灰白的男人,他咧着嘴说。
“那十块?”仁晓幽觉得自己价砍得忒狠,就给涨了两块。
“不行不行,打表要二十二呢!今儿破天荒只收你十八吧。”司机看她穿的牛仔裤处处破洞,人又俊俏,就生了恻隐之心。
那时,刚兴乞丐装,他不知这不是穷而是时尚。
仁晓幽不依不饶地又还了一个价格:“十五行不?五谷丰登、大吉大利。”
“怕了你了,上车吧!”司机无奈地摇摇头,“这趟算是白拉了。”
这一次,仁晓幽是去给病榻上的父亲送医药费及一些补品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