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只有浓浓的烟草味,很难想刚才有多少支烟在这里点燃。
她被呛的不停咳嗽,继而道:“你现在怎么开始抽烟了?你不要抽那么多烟……”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听了这话心里开始生气,回头看他,“我昨天就想问你,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你现在对我能这么冷淡?”
没有回应。
只有窗打开的声音。
等车内的烟味淡了,她深吸一口气,“好,那让我来猜猜你到底是为什么。我自认为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唯一能想到你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当年我走的那天,说起那天我反而想问你,那天我在你家楼下……”
他转头,“当年的事我不想提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何必又来骗我?”
她看到他眼里深深的疲惫。
她无奈,“我…我真的在你家楼下等了很久,我也是,真的想给你告别。”
他叹气,“苏荷花,你知道吗?我不恨你。我只怨我自己。”
怨自己一直以来被她骗的团团转,因为她一句话还是会心软。
苏荷花听到这升起被他冤枉的委屈感,“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
他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她大概哭了吧。
车突然刹住,苏荷花话还未说完,身子就因为惯性往前,他伸手挡在她额前。
手刚碰上她的额,他像触电般收回。
苏荷花也愣了愣。
接着就听到前面“砰”的一声,苏荷花亲眼目睹了前方两辆车相撞。
她看到那辆车的碎片落到人行道上。
她音里带着害怕,又有劫后余生的意味道:“就差一点,刚才如果再快一点…”
她转头看莫傲辰,莫傲辰脸上隐隐有些发怒的样子。
他动作有些暴躁的拿出烟盒,才打开,一双细嫩的手出现,按住他要抽出烟的手。
她的手,温暖又能抚平他心里的暴躁。
他想起那年在楼梯口,还有漆黑的楼道。
苏荷花感到那双手在她手下颤抖。她有点莫名的心疼,从他手中抽走那盒烟,“你不要抽烟了。”
那双手走后,他的手握上方向盘,慢慢握紧。
“你下车吧,这里离你住的酒店不远了。”
又冷着声道:“东西收拾完下来,我让人一会接你。”
“接我?去哪啊?”
“去我家。”
苏荷花一怔,“啊?”
“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莫傲辰低头站在一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冷老夫人。
这场面着实有些怪异。
冷老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道:“公司最近什么情况?”
莫傲辰一一答了,就看到老夫人冷眼瞥他,“我听说你最近常飞到新加坡?”
莫傲辰手攒紧,面上却笑了笑,一脸无害的样子,“最近新加坡有新型项目,是和当地企业合作的,对冷氏开拓市场有很大帮助。”
“嗯,你做对冷家有利的事我也不会说什么。”
“是。”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像是才想到什么般,“听说苏家的女儿回来了?”
莫傲辰抬头。
原来她对他的监视从没有断过。
老夫人看着他的表情话锋一转,面上却一派柔和,“记得我过去对你说的话吗?”
他手攒的更紧,低声道:“记得。”
“你记得就好。”
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随后掉落在地毯上晕出一片。
怎么能不记得呢?那天他又站在苏家门口,冷老夫人出现了。
美名其曰照顾,可事实不过是变相的软禁。
他永远不会忘记二楼第三个房间。
那时他什么都没有,每日坐在窗旁看着窗上的锁发呆。
锁换过两把,因为第一把被他弄坏了。
他看着手上的伤又庆幸,还好没有对她说出心意。
后来能出门时,还是因为上大学,他以为自己可以去找她了,可还是逃不过每天被监视的命运。
有一次只不过跑出了校门,他就看到身后跟来的一群人,后来冷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提前毕业了。
冷夫人当天就带人进他房间,笑着说,“上学怎么会比得上我能教的多呢?冷家以后可要指望你了。”
他反抗。
一叠调查砸到他脸上。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他以为世界没那么糟糕时,老夫人撕下面具。
后来他以为能碰到幸福,她也不过是骗他。
莫傲辰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茶杯,弯腰捡起,放到外套衣角上细细擦着。
茶水晕湿了衣角,渐渐变凉。
老夫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那个女孩子,留不得。”
他默了一瞬,沉声道:“最近冷氏股价趋势不太好,我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