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装在萧锦兰身上啊。现在炸弹已经爆炸过了,萧锦兰肯定也已经血肉模糊了。”
顿了下,莫江流又“好心”地提醒:“哦,我把她藏在二楼她卧室的洗手间里,如果洗手间还没有毁掉,你们可以上去看看。”
苏辞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在来的路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大小姐和妈妈之间的身份转换,她想将一切都等到见了妈妈之后再去想该如何面对。
可是现在……
她为妈妈已经崩溃过很多次了,可这一次,依旧不能幸免。
看着莫江流那张脸,她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撕碎!
可是她没有力气,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她身子一软,就往地上瘫软下去,幸好左司骁及时捞住她。
在左司骁怀中待了片刻,苏辞目光如刀子似的看向莫江流。
“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二十年前要将她带回来?你要的是萧家,你可以不带她回来的!”
在进别墅之前,莫江流挨了三拳,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索性在裂缝的地板上坐下来。
“我当然要带她回来啊,她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没有她,我怎么继续待在萧家?怎么筹谋这一切?”
“你这个魔鬼!你从来没爱过她,却假装对她情深义重!”
说这些话毫无意义,苏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看着莫江流这个人,她就恨啊恨啊!
是他让她和妈妈分开二十年,到最后,他还将妈妈炸得粉碎!
“爱?在你出生之前,她还年轻的时候,我挺爱她的,爱她漂亮的脸蛋、爱她年轻的身体,可惜啊,她就是不看我一眼,哪怕我和她有婚约,哪怕我已经放弃我原有的家庭,准备和她结婚。”
他和萧锦兰结婚,相当于入赘了,在那个年代,男子入赘到女方家,多数是要遭到鄙视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居然和别的野男人好上了,你要我怎么爱她?对了,你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吗?是你的父亲。”
“我要杀死他们的时候,还不知道萧锦兰怀你了呢。其实我当时只想杀死你爸爸,带阿兰回来的。”莫江流说着,忽然叹了口气。
莫江流的回应,依旧是低低地笑。
“左先生开始走怀柔政策了吗?之前在萧家别墅的时候,如果你走这种政策,也许还有点效果。”
“但是现在嘛,我既然不能继承萧家财产,不能做人上人,下半辈子还要去蹲监狱,这种生活我要来做什么?”
“相对比之下,我倒是更愿意死掉。”
左司骁沉默好大一会儿,才道:“你那么笃定自己能够死得容易?”
语尽,他便拉着苏辞的手,率先往门外走去。
警察押着莫江流跟上来,他们几人继续去下一个房间,就连卫生间里的浴缸,他们都没有放过。
只是第三个房间里,依旧没有人。
左司骁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不小心碰到了洗手台上的花瓶,花瓶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哗啦”一声,在寂静的地下室内,格外响亮。
里面还放着一束新鲜的太阳花,应该是刚放进去没多久的。
站在门口处的苏辞立即走过来,“怎么了?”
身后的警察也跟着看过来。
“不小心碰倒花瓶了。”左司骁蹲下来,便要将地上碎掉的花瓶和花朵简单收拾一下。
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左司骁明显地感觉地板在晃动。
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迅速直起身,将苏辞一把拉进自己怀中,紧紧地她护住。
墙面裂开了,桌上的东西全部往地上倒下来!
甚至于地面都很快就裂出了很多条缝。
苏辞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除了刺耳的爆破声之外,她还听到了莫江流夸张的大笑声。
地面摇晃得太厉害,墙面也似乎要倒塌下来,半秒钟时间都不到,警察已经无暇顾及莫江流了,都试图寻找安全的避难所。
左司骁抱着苏辞,目光飞快地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摸准了承重墙的方向,奔了过去。
从爆破声传来,到他抱着苏辞跑到承重墙下,用时不到一秒钟,整个过程如闪电般发生。
房间里并没有诸如柜子之类的家具,承重墙之下是左司骁唯一的选择。
他抱着苏辞,就好像抱着幼崽似的,仿佛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