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聿峥冷不丁又是一句:“还在一起。”
女孩又愣了。
表情变得试探,“是……伯母不同意?”
聿峥也不能给对方说聿夫人是拿她当工具刺激晚晚的,所以没回答。
女孩子自顾理解,后道:“我懂了,你该不会指的是那种关系一直保持着?”
就是肉体上的关系。
虽然聿峥不承认,但是仔细想一想,他们还就是这样,没名没分,谁都没说过关于男朋友的字眼,可他们就是一直都没分开。
他沉默,女孩子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男人都有正常的需求,我倒不是很介意。”
聿峥略微讶异的看向她。
又看向远处苦恼的撑着下巴盯着美食却不能吃的女人,唇角微弯,要换做她,早把他皮给扒了,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边正聊着,他们点的东西到了。
女孩看了聿峥点的食物,一脸的不理解。
一个大男人,他不点牛排,鹅肝或者其他彰显贵族优雅的东西,居然点了粥,而且还是三个不同的粥?!
而且,他还各自尝了一口。
当然,过程都是优雅的。
然后女孩看着他把勺子放下,叫来侍者,“把这碗送给那边的女士。”
侍者转头看过去,那边客人也不少,想问是哪一个?
聿峥已经站了起来,“我自己来吧。”
留下女孩和侍者面面相觑。
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英峻的男人、在如此高级的餐厅,用一碗自己喝过的粥强行撩妹!
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好像还撩妹成功了?!
从这边看过去都能看到那个女孩喝了一口粥之后的愉悦,还十分大方的让男人吻了一下。
侍者挑眉,感觉自己孤陋寡闻了。
但是坐在餐桌边的女孩就不太好了。
他就那么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然后又一次优雅的回到座位上来,完全把她当做了空气?
幸好,聿峥抬头朝她看过来,“抱歉,今晚的主题恐怕是进行不下去,但这顿饭希望是愉快的!”
女孩若不是教养好,估计都甩脸走人了。
可她还坐着,看着聿峥,“你一直都习惯这么留意身边的陌生女性?”
聿峥笑了笑,“十几年来,只留意过她。”
女孩子蹙着眉,好半天,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了,再次转头去看那个位置。
但是晚晚已经走了,走之前还打包了两份那个粥。
她本来也没什么志气,现在更没什么志气了,最大的追求就是每天喝到味道迷人的粥!
晚晚依旧是从侧门出去的,没打车,也没找聿峥的车,因为他肯定要把人家送回去。
她就走走路,累了再说。
但是十几分钟后,身后有车子开过来,贴着路边,在她脚步停下了。
车窗降下来,“上来。”
晚晚看了看聿峥,又看向黑乎乎的后座,还是摆摆手,用着十分官方的强调,“不用了,谢谢!我不坐顺风车。”
说的好像他是个出租司机一样。
聿峥显然是无语的。
索性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她带了回去,老老实实把她放进车座里。
她这才又看了一次,后座,并没有人。
“你没把人送回去啊?聿夫人不找你算账?”说话声音小,还有点模糊,因为嘴巴懒得长大。
但是很明显带了得意。
聿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上车启动引擎。
聿夫人的电话是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打过来的。
刚接通,聿峥就把电话开成了免提。
晚晚听到对面的人说:“你今晚也不回家?还没把人女孩子送回去?”
聿峥一边打着方向盘停好车子,一边“嗯”了一声,道:“看不上。”
额,晚晚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就是过分直白,直白得粗暴了。
聿夫人一个气结,倒是不觉得他没风度,只道:“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你总得看上一个呀,否则怎么刺激小晚找你?”
嗯?
晚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蹙着眉看聿峥。
聿峥则是面不改色,一副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样子,对着电话里的聿夫人道:“再说。”
聿夫人没办法,只能苦肉计,“你还得再说到哪天嘛?我孙儿都快被接回去了你搞不定人家亲娘,你行不行啊?”
晚晚在一旁听着,心里笑了笑。
但她也不是不想让聿夫人称心,只是她现在真的不想结婚。
最后电话挂了,下一次的相亲人物和地点也没敲定。
晚晚拎着自己的粥在前边走着,聿峥从身后看了她,略微蹙眉,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果然,回到房间,她放下粥也没搭理他,转身往卧室走。
聿峥这才走过去,在她前头迈步拦住。
虽然永远都是那个低低沉沉的语调,但明显还是不一样,一手握了她的腰,“怎么了?”
晚晚也不避,微仰脸,“聿夫人说,你今晚又不回家……所以你昨晚住哪里?”
没来她这儿,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有。
人再怎么忙都要睡的,睡就得有房间有床,所以他跟谁睡去了?
聿峥压根没想到女人的关注点这么奇怪。
但是她既然问了,他必定要仔仔细细的回答,“朋友那儿,街道门牌号都有,改天带你去拜访?”
“宁愿跟朋友睡都不找我了?”她微挑眉。
男人眉峰微弄,“住朋友那儿,不是跟朋友睡。”
这两者区别很大。
晚晚忽然就盯着他,“女的吧?”
不然他不会这么强调的。
聿峥好像是第一次见识到女人洞察力的厉害,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然后还是点了点头。
结果晚晚一把推开他自己抱着粥,半天没搭理他。
等他坐在桌边,她可能也意识到这过分矫情,便抬头,语调淡淡,“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就因为咱们日后只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所以我才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有肉体接触。”
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的,所以聿峥只坐那儿,眸底似是而非的笑意看了她。
她被盯得停下来,他还问:“不吃了?”
晚晚不回答,他就起身走到她的那一边。
拇指想帮她擦掉唇边蹭上的粥,刚要碰到,他又改了主意,指尖转而轻轻抬起她的脸。
他的薄唇很清晰,动作也很轻,只是帮她打扫了沾染的粥,舌尖一点点都没敢往里,怕又把她弄疼了。
晚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把所有动作都完成了,甚至薄唇挪到额头,重重的吻了一下。
他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快点好,都几天了。”
明显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隐忍。
这对聿峥是真的考验,干脆看不见碰不着倒是好,但是这些天都在一起,在外面撒狗粮撒得厉害,反而回酒店他不能要她就算了,连亲都不能亲!
的确很是煎熬。
------题外话------
甜不甜?冰山聿头的另一种撩妹狗粮
从晚上十点到十一点,晚晚是熬过去的,她仔细反省了一下,的确没吃什么不该吃的,疼痛却整个牙床都蔓延了。
可是她困,即便疼得很,在床上磨蹭磨蹭着,还是睡了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的疼醒过,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她彻底醒了,抱着枕头趴着没动,牙痛似乎稍有缓解。
可谁知道起来一张嘴,咬合肌整个都是僵硬绷直,一动就疼。
但肚子饿,总要吃东西,她叫了酒店的早餐。
这不吃还好,吃饭要动整个上下颚,活动开了整个右边脸好像都在痛,隐约还有蔓延到耳痛的感觉。
早餐只吃了一小半她就放下了餐具,一手托着侧脸出了餐厅。
原本都已经把电话拿起来了,准备给聿峥打个电话,可是转念一想他走的时候对她那个态度,赌气得又把手机给扔了回去。
转而找酒店服务号。
清醒她上学那会儿虽然不好学,但英文很溜,电话一接通就先报了房间,才道:“我牙疼,能不能推荐酒店附近的牙科诊所?或者你们有常备药么?”
止痛的,消炎的,怎么都行,先吃一点缓一缓,她本就怕疼,忍了一晚上,憋着的脾气真的都已经到顶了!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查了一下最近的牙科诊所,才给晚晚答复:“最近至少在两英里的地方有诊所,客人您若是需要相关药品,可以到酒店十二楼寻求帮助!”
晚晚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行吧。”
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睡衣,不换是出不去的。
结果她昨天忘了把自己衣服送去干洗,虽然不脏,但就是没有穿上身的欲望,只得站在那儿无奈的扶额。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牙痛,蔓延到头痛,连肚子都开始不舒服。
结果不过几分钟,事实证明她不是错觉。
而是例假来了。
卫生棉是让酒店侍应送来的,晚晚被弄得很不好意思,跟人简单道了谢就关上门,好久没再打开,药也不去拿了。
虽然赌气,但是潜意识里,她一直在等聿峥的电话。
而他却从昨天走了开始就没找过她,这让晚晚心里堆积的情绪越来越重,加上牙疼,每过一秒都好像在成吨的往上涨!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她终于是给聿峥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他就接通了,并没有让她等太久或者干脆不接。
但这并不能减轻她心里的憋屈。
“喂?”他千年不变的开场,听不出感情。
“你在哪?”晚晚声音也很低,略微压抑着。
她能听到他那边有点吵,显然是在外面,而不是好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里跟家人好好聚一聚说说话。
聿峥没回答,她猜测:“相亲?”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随口敷衍性质的“嗯”了一声,然后才问:“怎么了?”
怎么了?
晚晚成功被这三个字给气到了,可她也不是一生气像个泼妇一样骂咧的性子,只是深深的深呼吸。
挑着音调,“你把我带过来,然后把我一个异乡他客扔在酒店就不用管了,是这个意思么?”
她现在牙很疼,一生气脑袋也跟着“突突突!”疼个没完,所以说话的时候自带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一点,聿峥是听出来了的,所以他行走的脚步停下来,立在了街头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
“行,那你别管!”正好,她气哼哼的一句传来。
然后挂了电话。
“喂?”聿峥是有点怔愣的,隐隐还有点担心,很明显她是真的在发脾气。
但他这会儿走不开。
捏着电话拧眉站了会儿,还是朝街道深处走去。
晚晚挂了电话,怒气更是一浪比一浪还高,床上的枕头被子已经被她蹂躏得乱七八糟。
这不动还好,一动,疼得更厉害。
所以她消停了,找了电影放进列表里,打算这一整天就用这几部电影一部接一部的刷完,转移注意力会不那么痛。
电影全是吻安的系列影片,以前她不喜欢这种纪录、纪实类的影片,觉得很枯燥,但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涉足了军政圈子,她现在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能在电影里找到身边的人相对应角色,那种感觉很奇特。
这办法算是有点效果,至少她的一天都用来打发了。
晚饭想着叫点东西吃,但是牙痛得嘴巴张不开,喝水都勉勉强强别说吃东西了,只得一杯奶茶凑合。
她那半张右脸有稍微发肿的趋势,痛得木木的,但是去照镜子又不怎么看得出来。
正因为这样,聿峥来的时候并没看出她的一样,只看到她背着身,没看到他似的继续刷电影。
那是夜晚九点多。
聿峥算是来得早了,也好像来的有些急,周身气息浮动温热,不像秋季夜晚的寒凉。
他步入卧室,一边褪去外套放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
然后走到她身边,站了会儿,发现她依旧不搭理。
只当是因为中午那个电话而生气。
“吃饭了么?”聿峥问。
晚晚没说话,也没动,依旧背对他坐着,视线盯着电影,一手托着腮,手肘杵在桌面上。
聿峥并没生气,又靠近了一些,在她侧面足够她能看见他的位置,“没吃的话我让人送上来。”
她还是不回答。
聿峥这才伸手想把她的电脑屏幕合上,好让她把注意力放在他和他说的话上。
但他一伸手,晚晚立刻不悦的视线扫过来,“你管我做什么?”
她这一说话,口腔动作浮动不大,可还是拉扯得一阵疼痛,瞬间脸色都更不好看了,柔眉紧了紧。
索性闭了嘴,不打算理他了。
聿峥还是那个忍耐度,看着她,“我中午有事……”
“你当然有事,相亲呢,多重要?”晚晚还是没忍住打断他。
结果吃苦的是她自己,握着侧脸的手抚了抚,转过脸,“你别跟我说话了。”
然后她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聿峥试过跟她说话,试过问她想吃什么,就差过去把电给拔了。
这再有忍耐的人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要么你就睡,十点多了。”
他们可是硬生生从九点多磨到了十点多,看她的样子是打算往熬夜通宵了去?
晚晚跟没听到一样,只盯着电脑屏幕,终于让聿峥脸色微变,薄唇锐利的抿着,“你差不多行了。”
这一句晚晚听到了。
终于转过脸去看了他。
他以为她是一个电话闹一天脾气?她要有那个脾气秉性,也得有那个年龄的特权啊,她现在都几岁了,孩子都有了,至于跟他那么无聊?
然而,作为除了对她以外,对别的女人情商为零的聿峥来说,她光有脸色没说话的时候,他照样看不出她现在是在哪个方向的风。
晚晚被他现在的那种冷冰冰的,又莫名无知的眼神给看得生气!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后来晚晚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啰嗦了一些什么,只知道他一直没走,出去了两趟又回到卧室。
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他强势的过来把她的电脑给关上了。
“啪!”一声屏幕合上,她的电影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看到的就只是聿峥略阴沉的脸,“不吃东西也不睡觉,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的,他不提醒还好,他一说,晚晚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一张嘴跟胶合了一样,怕一动就疼得要命。
偏偏他把她扔了这么久,过来没个好脸色的,气得恶性循环,一肚子火。
就在聿峥想上前,大概是带她上床睡觉的时候,晚晚脑子一热,转身抱起电脑直接就砸到了地上。
正正好好在聿峥脚下,逼停了他走过来的步子。
“砰!”一下,东西落地,声音尤其的响。
连带着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顿时凝固了。
聿峥脸色蓦地黑了,视线从脚下差点砸到他的电脑挪到了她脸上,眉峰蹙在一起,就那么冷然睨着她。
晚晚牙疼就算了,例假估计弄得激素失调了,一阵阵的烦躁、心火旺盛,这会儿被他这种看女人无理取闹的眼神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