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挑眉,点头,道:“还没有具体进展,让你安心等,不必着急。”
又颔首看了她手臂垫着的剧本,“好好准备。”
说的也是,吻安点头。
十二月过半之后,吻安还是没收到具体进展,说实话,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也跟之前的两次一样。
那天早上,宫池奕接到余歌的电话,“时间差不多了,带吻安过来检查,还是我过去?”
还是过去检查会比较全面一些,所以余歌建议他带吻安过去。
吻安被他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时候还朦胧的眯着眼,“困死了干什么?”
他双臂自她身后收拢拥住,缓解了她从被窝里出来之后热冷交替,顺势俯首吻了吻,“带你去趟医院。”
这回她睁眼了,“去医院干什么?我又没病。”
不就爱睡了点?她真的有点慌,最近都被他逼着打了两次针了,自己都不知道打了什么东西。
疼得每次都跟上刑似的。
见她瞬间转醒的反应,男人勾唇笑了笑,心头也跟着柔软着,“不逼你打针放心吧,简单做个检查。”
吻安仰脸,很诚恳:“我不睡了真的没病!”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可能是她带着云暮的缘故,有时候感觉她和孩子一样可爱,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吻安最后还是被他换了衣服,直接抱到车上。
她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坐在角落的位置瞪着他,“上次的针孔现在还疼着呢!”
今天要是再给她打真的要翻脸了。
宫池奕笑了笑,伸手想把她拥过来,她已经警惕的缩回去,还是躲着点好。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坐过去。
偌大的车厢,两个人就挤在作为角落里,展北时而从后视镜扫一眼都怀疑自己没载人,空落落的。
到了医院,吻安虽然不乐意,总不能跟家里一样被抱进去,下了车往里走。
余歌已经笑着迎出来了,第一句就是:“今天不打针!”
吻安半信半疑。
但确实不打针,检查了老半天,她就是不断的躺下、起来,起来、又躺下。
最后一次躺下之后她都不想动了,宫池奕倒也笑着走过来,“躺着吧。”
她倒是不躺了,倔强的坐了起来。
刚想问到底做什么,没一会儿医生已经笑眯眯的走进来,手里拿着检查结果。
还有一张b超。
别的吻安不知道,但是看到那张b超的时候感觉很熟悉,猛地就想到了怀云厉的时候。
美眸转瞬微瞠。
余歌笑着看她,“恭喜了!咱俩前后也就差两个来月,真好!”
那一瞬间,吻安没说话,但是心里很激动,握着b超左看右看,感叹着怎么每次她怀孕都是在长久渴盼无果之后,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不过
她微蹙眉看着手里的b超,“怎么和云厉他们的不太像?”
余歌笑意不减,“当然,医生说可能是一双,不过月份太小,加上你身体因素,得后边的孕检才能搞清楚。”
吻安一下的呆了。
不是吧,她一次生一个都疼得死去活来,受罪得要命,一次就来两个?
“不用那么紧张,你前两次的妊娠反应都比较强烈,这次到目前为止不是什么都没有?”余歌宽慰道。
这倒也是,吻安一下子又被说服了。
但是,不知道她每次都怀的怪宝宝,总要作妖的。
这不,之前没任何妊娠反应,偏偏检查结果确定之后,吻安开始了每天的煎熬。
乏力、睡不醒都是常态,要命的是有时候会浮肿,严重影响美观,位置还天天变,手指、脚背、眼皮等等,加上呕吐,她觉得简直暗无天日。
{}无弹窗宫池奕听完只眉头弄了弄,不无揶揄的看了她,“不是说合计着离婚去?怎么反倒开始准备婚礼了?”
余歌抬手绕了绕侧颈,淡淡一句:“你管那么多。”
可见她所说的婚礼可没那么简单,估计东里都不知道她在准备这些。
所以宫池奕勾唇笑起来,“你说你这个女人,好歹是跟着我出来的,怎么处处走下风?”
当初领证的时候,她有几分求着东里的意思,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应该就是倒追。
这会儿要办婚礼了,她竟然也自己偷偷开始弄?
纳闷的看着她,问:“当初自己去领了证,是不是这次又想改由你来求婚?”
听过更多的是男人偷偷准备婚礼,偷偷求婚,直接把女人弄到婚礼上,她这不是要反过来么?
余歌抿了抿唇,不过几秒,也看了他,“当初自己主动、又偷偷去领证就已经很受他白眼了,求婚这种桥段怎么也不可能是我主动了!”
宫池奕这才不客气的淡淡一句:“既然如此,东里智子那么广的人脉,还找不到一个婚纱设计师?”
一句话堵得余歌瞪了他,“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识趣了呢?”
又道:“说我处处走下风,好像顾小姐那儿你不走下风似的。”
某人理直气壮,“我是男的。”
余歌懒得跟他废话了,知道他会帮忙留意的,所以摆摆手,转身往外走,上车离开。
楼上,卧室里依旧安安静静的。
吻安还坐在床上,正缓着神,很难想象她居然睡得跟记忆断片似的。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吻安抬头看去,宫池奕勾唇走过来,“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云暮!”
云暮还在榻榻米上坐着呢,摊了摊手,他现在也不睡那么多好么?他都已经开始看书认字了好么?
之后的时间,宫池奕一直在卧室里陪着,她弄剧本也让她弄,自己就在旁边陪着。
平时稍微有些宽松的阳台榻榻米上,因为一家三口都在上边,头一次觉得空间利用极其充分。
窗外的空气寒冷,屋里却一片暖和,尤其三个人围坐一起,说不出的温馨。
男人的手机在不远处的柜面上响起,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过去。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目动了动,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很自然的接通了。
“喂?”一边接着,他挺阔的步子闲适的往卧室外走,那一头专注着新剧本的人几乎没察觉他出去。
电话那头是肖委员带着笑的声音,听得出其中的喜悦。
“三少,顾导电话没通,我就打你这儿来了!”肖委员笑着。
听他“嗯”了一声之后接着道:“要恭喜顾导了!入围了三次,这一次的获奖可能非常大,所以到时候务必请她去巴黎出席电影节,三少转告一下?”
宫池奕眉峰轻挑,“好!”
而后略微带笑:“介意她带家属么?”
肖委员“哈哈”的笑着,“必然是不介意的,三少可是也为荣京电影行业做了不少贡献!”
这也不单纯是恭维的话,毕竟,当下的宫池奕基本是公认的富甲一方,沐寒声在荣京任总理之后,企业方面应该稍微控制了规模。
所以,有人猜测宫池奕比沐寒声还有钱。
加之宫池奕频繁在国际上行走,导致海外国家都认为荣京人都有钱。
挂了电话,宫池奕从书房出来,白嫂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他出来,慈祥的一笑。
等近了,白嫂才放低声音道:“太太的汤,是不是可以改喝其他的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点头,“您自己看着弄,对她身子好就行,别放太明显的补品。”
白嫂笑着,“好!”
宫池奕从外头进去的时候,看到某人歪着脑袋趴在矮桌上,皱了一下眉,步伐稍微加快,“怎么了?”
吻安也从那边抬起头,然后笑了笑,“不知道,还真是有点困!”
说着已经配合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嗓音很是平稳,“估计是余歌给你用的药起效了,要不睡会儿?醒了大概也就晚餐了。”
专门睡吧也睡不太着,所以她就在那儿趴了一会儿,最后歪着身子倚在了他腿上。
云暮小手指戳了戳他粑粑,又指了指大床的方向,提醒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