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仙境怀的孩子会更美?

吻安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哪来兵力?”

据她所知,他手底下是没有兵力的,她是内阁首辅,照样没有直接调兵的权力。

男人只弯了弯唇,“当地力量配合下来,也该万无一失了。”

“聿峥公司里的人?”因为他不回答,她只好直接问了。

宫池奕依旧没明说,“不偷不抢,都是自己人,放心。”

“这事顾湘知道?”她微蹙眉。

男人似是觉得好笑,“你都不知道。”

所以,她都不知道的事,别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吻安这才不问了,也瞥了他一眼,总归顾湘跟着,很是不自在。

他们选的地方是管理规划内的雨林,并非荒郊野外,林内还有十分现代化的绿野酒店。

装潢清丽,静谧舒心,几面墙都是玻璃主打,若要不拉窗帘,挑目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临仙境。

这儿雨水较多,刚到的一下午,实实在在的坐卧听雨,坐在酒店延伸露台处,风一吹,呼吸间都是大自然的味道。

易木荣简单粗暴的评价:“养老养病的首选地。”

他们的房间自然不在一起,绿野酒店每个房屋坐落随意,都隔着几百米,顾湘和易木荣一起住,摄影队两个人和桑赫一起住。

外人只知道从那一天起,整个雨林区已经禁止人员出入,所有预定过绿野酒店的也统统取消、双倍订金赔偿,那一片整一周被人包下。

这件事,只有宫池奕和易木荣清楚。

也只有他知道,暗中随行的人员这一周都会在绿林各处安防。

那天,顾湘想着跟人联系,但先试着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试探。

果然,被拦截了。

她微皱眉,又好似在意料之内。

挂掉电话,转头,透过玻璃墙,看着那个叫桑赫的从林中小道穿过来,到了她的这个房间外。

顾湘走了出去,笑着,“桑先生,有事?”

桑赫客气的笑着,“三少让咱们找个下午拍摄的地方。”

她微蹙眉,“就我们俩?”

“放心,这雨林区虽然深,也不至于找不回来。”桑赫笑着道。

另一边,专业摄影师早把拍摄地准备完毕,服装也一应具备。

见宫池奕和顾吻安过来,这么两天了,摄影师还和第一天一样礼貌,笑着上前,“顾小姐好!”

很显然,爱摄影的人眼里,她比宫池奕受欢迎。

见某人被“冷落”,吻安一路憋着的心情倒是好受多了,浅笑,“你好!”

末了,她看了看这地方,自然河域清澈见底,上边搭了一座诗意的木桥,周围有不少纯天然树桩改造的座椅,人工磨出来的光滑不上半点漆。

“要排多久?”手臂环着她的男人微侧首,沉声问。

摄影师笑了,“您放心,不会太久,我们回去挑片,会留足够的时间让二位惬意享受自然!”

摄影师倒是说话算数,时间不是很久。

但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婚前摄影留念的男人已经被折腾的够呛,还没这么听话过,让换衣服、换姿势都统统受命。

最后一套衣服,吻安身上是性感的纱织群,勾勒着傲人的曲线,也衬托着她精致的肌肤。

摄影队一走,腰上的手已经不安分了。

她笑了笑,仰头望着树梢间露出来的蔚蓝天空,只不过,刚被雨清洗过的天,似乎还要下雨。

这人下雨没有阴沉,天上依旧是一片蔚蓝,甚至还会有阳光伴随,阳光雨总让人觉得美妙至极。

“快下雨了……”她被勾了下巴,阖眸之际,浅笑着模糊提醒。

男人听而不闻,坐在木桩椅上,臂弯一托将她放在腿上坐着,才嗓音低哑:“仙境里怀的孩子,会不会好看一些?”

她愣了一下,坐在他怀里,微仰脸看了他。

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虽然想得有点多,但……

这样唯美的境地,极致放松投入的契合,是该能孕育最美的下一代。

吻至深处,却天公不作美,真的开始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从树叶间落下来,吻安听到了,只是身上是一点也没打到。

整个被他按在怀里一阵纠缠,宽阔的臂膀护得严严实实,她却朦胧的笑了笑,抬手,把他额前发尖的雨滴点掉,“除非把我揉进身体里,不然还得淋湿!”

男人邪恶的微勾嘴角,凑到她粉嫩的耳畔,意有所指:“已经湿了!”

微凉的雨点里,嗓音沙哑得不像样,一下子燎得她耳根红了一片。

抬手打了他一眼,声音很柔:“没人么?”

他说的,周围随时有人护卫,那岂不是要丢人?

男人只低低哑哑:“没人敢。”

他原本因为这太阳雨也就几分钟,哪知道淅淅沥沥的没完,却又不舍得放掉这样的至美。

衣服落在了木桩椅周围,也落在了椅子上,她被忽然翻转放在椅面上并没觉得湿凉。

那时候雨滴从树梢落下,阳光也从树梢洒下来,她脸上落了两滴雨,也会在下一秒被他吻去。

许久。

她轻轻眯起眼,看着他背上方轻飘过的白云,意识也行至深处、彻底沦陷。

席卷百骸的纠缠和绢细的雨丝儿成了最美的结合。

她在几天前想过的画面也出现了,阳光落在俯身低垂在她身上的他,越发显得那双眉宇极其冷魅。

不知是汗水还是清润的雨滴,在他鼻尖和下巴处闪动,也许因为他瘦了,喉结越发明显,也挂着汗珠。

几滴水,简直性感的要命。

“迷人。”她柔唇吐了一句,又抬起指尖去点他的水珠,从鼻尖滑到下巴。

这简单的动作却差点没要了他的命,一把握了她的手,喉结滚动,“不想回去了?”

吻安有些费力的笑了笑,不敢造次了。

缠绵缱绻的人却不知道另一边和桑赫和顾湘可不太好,但又没人敢前来打搅。

{}无弹窗不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自己住处,吻安想提醒他节制,最后还是放弃了。

也不知到了几点,她已经小睡了一觉,感觉拥着她的温暖消失,努力眯起眼见他翻身起床。

“走么?”她模糊的问,抬手轻轻揉着让视线清楚一些。

他似是低低的“嗯”了一句,又返身吻了吻她,沉声:“接个电话。”

原本以为是有关于今晚的事,毕竟,薛音所说的,今晚会和顾湘接头见面的重要人物并没有出现。

看着来电,男人眉峰微捻,慢条斯理的披上袍子,随手才按下接听键,嗓音依旧带着厚重:“大嫂。”

这已经是深夜了,但那边席桦毫无睡意,甚至声音里带了几分激动和愤怒,“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他想干什么?”

宫池奕闲庭宽步到了窗边,听到这种问题,好像也不意外,薄唇略微勾了勾,“掌舵的位置,原本该是他的,有那个心思是人之常情。”

然,他的话音落下,席桦便气愤道:“可他不该动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样的语气,在外人看来,一定会以为席桦是宫池家的女儿,跟宫池枭不是一条心。

但这些年来,两人虽然没有孩子,感情却是极好的。

所以,他只是几不可闻的笑意,“大嫂不用太担心,这些是我有分寸,他心里不满,多争取利益无可厚非。”

席桦甚至叹了口气,“老三,大嫂为你好,同时也希望你大哥不要越走越偏,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珍惜这个家、珍惜这份感情,你们没有母亲,我张嫂如母也这么些年了,是真的不计较家族由谁继承,所以大嫂请求你一定要管,不要让他走歪路!”

宫池奕了解她的为人,薄唇微抿,也点了点头,“好,您说,什么事?”

席桦皱着眉,“当初爸和你大哥要你撇清祖籍时,是不是就集团继承还签过什么协议,甚至是和小安有关的?”

男人剑眉微动,“您怎么知道?”

这件事,只有家里三个人知道,老二、三姐、老四都不知情。

说到这个,席桦便越是生气,“还能怎么的,自然是从你大哥嘴里听出来的!”

她缓了一口气,颇为痛心的继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把这些事看得这么重。”

夫妻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简单的说说话,一起看书、养花,很幸福,公司里争夺权力之类的事,丈夫从不跟她说。

听她继续道:“我今天和朋友喝茶,正好就遇上了你大哥和sizal见面谈事,才知道你和小安婚后四年必须生下孩子。”

谈到小孩,席桦不免心绪波动,“他竟然想让人拆散你们,别说生孩子,连婚姻都要把你毁了,他是成了家的长兄啊,明知夫妻恩爱的可贵,明知儿女双全是种奢侈的幸福,竟然还要这么对你,他还是你哥么?”

许久,电话这端的宫池奕没有搭腔。

立在窗前,面对黑暗的夜空,眉目微敛。

良久,也只是一句:“意料之内的。”

没有怪罪,也没有愤怒,反而让席桦心生愧疚,“老三,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乱来,但你一定也要管,要防,行么?”

其实,宫池枭可能就那个秘密协议下功夫是他早就知道的,就在当初余歌把席少的照片给他的时候,他就有预料。

只是,他和她,不是人为能拆散的,他有那个自信。

何况,这两年,席少消失了。

思及此,他才薄唇微动,问:“你听到他和席少谈的?”

“对。”席桦表现得很是沉重,毕竟那么爱她、那么本职的丈夫,还有着这样的心思。

一家人,谁掌舵不一样呢?这些年,他们夫妻没有孩子,家里人也没有给过任何异样眼光,老爷子也没多说过。

“大嫂,我能否问问,他为什么就找了席少?”虽说席少的确能够让人动心的,但动机不足。

对此,席桦皱起了眉。

还一会儿,还是道:“我家里是没有兄弟的,但……我父亲在外有人,也有私生子,我上学时期帮助过那个男孩,之后往来就少了,可你也知道我们那一家子的情况,所以私生子的事,我没跟你大哥说过。”

席桦家几个姐妹,她是最特别的,除了她,无论父母还是姐妹,都嗜钱如命,甚至,曾经出谋划策让她帮着宫池枭夺到家族掌舵,她们作为娘家人也好跟着分一杯羹。

可席桦最不喜欢这一套,就因为这事跟家里人关系特别僵,僵到后来她一直无子嗣,家里人都是一副怨咒,说她这是不往娘家捞钱的报应!

这些年,席桦几乎不会那边了,生活圈完全是城市上层的高贵女士。

“你大哥怎么会知道席少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知道他们一家子都见钱眼开,这不是他最想利用的么?”

宫池奕立在窗边,单手别进兜里,眉头轻轻挑着。

老大想借席少弄垮他,到时候权力落在手里,给点钱也就打发了那一家子?

先不论真假,但这的确说得通。

许久,男人才勾了勾嘴角,“大嫂,大哥能娶到你真是福气,您似乎一直都没怀疑过,生不了孩子会不会是我做了手脚?”

自然是揶揄的。

所以一直皱着眉的席桦无奈的吐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几乎看着你长大的,能不知道你什么人么?”

也幸好大嫂是她,否则,外边说他们宫池家死兄弟斗争激烈,甚至他宫池奕作手段弄垮了老大的身子,弄得老二不敢碰商务、带得老四风流不羁外,还弄得大嫂不育。

就这么传闻,若再有个不明事理的大嫂,这个家族早毁了。

片刻,他嗓音平缓,“今天很晚了,您早些睡,这事我会留意着,您别太担心。”

可席桦哪睡得着?尤其到现在丈夫都还没回来,倒是一直接都电话,说还有点事,马上收尾,她打多少个电话都是耐耐心心的,甚至一把年纪了,也一如当年的哄她先睡。

就这样体贴、钟情的人,怎么就变了呢?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住宅东边的阁楼,传来几句争吵。

主楼的管家听到动静往那头看了一眼,略微惊愕,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么多年可很少红脸的,怎么大少爷今晚说话这么大声?

老爷子醒来喝水,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管家也笑了笑,摇头,“不清楚。”

那几句大声训斥之后,阁楼也安静了。

宫池枭回来得晚,但没喝多,坐在床边看了红着眼的妻子,有气又不舍得发的模样。

席桦看了他,“你收手吧,老三当家没亏待过谁,何必呢?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些干什么?”

宫池枭的确都快五十了,叹了口气,朝她伸手,“不说了,过来睡下。”

席桦站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他握了妻子的手,微皱眉,“可这种事,你怎么也不该跟老三说。”

席桦看了他,“怎么不能,我几乎是整个家的女主人,我能看着你们斗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的手,“我不该冲你发脾气,这事我会认真考虑,你也别忧心忡忡的,对身子不好。”

但一晚上,宫池枭也不怎么睡得着,早上又起得很早。

出了家门,给席少打了个电话,“今天的见面取消了,公司里有点事。”

席少握着手机,皱起眉,“怎么取消了?”

那边有一会儿没说话,席少看了看屏幕,“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