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不喜欢肉麻的称呼

“是你啊。”她略微尴尬的笑,没想到晚晚居然这都跟他说了,毕竟是她的小心思,还不一定做不做,弄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小姐不用不好意思。”男子笑着,满是轻快,“我喜欢晚晚的性子,对你也自然不陌生了!”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夸奖,就说她们这两个仓城名媛很“独特”?专门弄那种药?

吻安咳了咳,“那个……你打电话来是?”

“哦!”对方这才道:“我今天刚从伦敦飞回来,不过晚晚说慢了一步,否则直接找你去了,现在只能请你抽空过来找我拿东西了。”

东西?

吻安抿了抿唇,“我跟晚晚开玩笑而已,没想真拿什么药……”

男子“呵呵”一笑,“看来顾小姐比晚晚省事多了?……没关系,你来了告诉我就行,东西随时给你备着,要不要都没事,过来交个朋友也不错,是不是?”

她笑了笑,“等晚晚过来,我们去你那儿放松倒是可以的。”末了,才想起来问:“我还没问你贵姓?”

“随晚晚一起叫我老毛吧。”

随后两人有聊了会儿,老毛忽然问:“你睡不着吗?”

吻安楞了一下,只听他笑着爽朗的道:“我刚接完晚晚电话就上了飞机,一下机就想着拨过来了,这会儿才看到时间,居然这么晚了,要是没打搅顾小姐,那就说明你失眠了!”

她这才笑起来,这人确实挺有意思,难怪那段晚晚决定离开聿峥时找了老毛,还能安然熬过去,是个挺不错的朋友。

等他挂了电话,吻安也打算睡了,这次没太煎熬便入眠。

但这么晚,易木荣却睡不成。

大晚上还在书房,看了看因为疼痛而皱着眉的男人,略微迟疑:“……宫先生?”

他抬头看来,压在桌面的拳头生生握得白了骨骼,又看似无事的压下去,平静沉嗓,“你说。”

易木荣上前,道:“这号码是爱丁堡的,刚刚还和顾小姐通过话。”

抿了抿唇,不知道能不能说,见男人不言,才道:“政治这方面,顾小姐是没什么问题,也许是私交不错的朋友,毕竟身居高位,恋爱状况不可能对外公开的。”

他这么说,主要是因为真的很晚了,这个时间,不是政治关系上下级,不是朋友,那还能聊什么?

只能是恋人密语了吧?

宫池奕下颚紧了紧,眉峰蹙起,整个人越显锋利。

但在易木荣看来,他这是痛得,急忙走过去,“要不要叫顾湘?”

男人抬手,也没让他扶,自己坐回椅子,伸手按了按膝盖处。

易木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赶紧帮他倒了水递到手边,皱着眉,“我当时就说了自己能解决,让您不用出面,您非得提前抵达,遭这罪……”

他的话还没说完,宫池奕已经阴冷的一个眼刀子削过来,易木荣只得闭嘴。

想起那晚的惊险,好像他要不来,自己也真的搞不定,说不好顾小姐真的就葬身海底了。

叹了口气,也只好不说这个了,“要不您早点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谈?”

男人薄唇紧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去内阁?”

毕竟他的工作是她的司机。

易木荣摇头,“不用,顾小姐最近几天修养,内阁的事,暂且由总长负责。”

宫池奕隐忍的闭了闭目,“你不是说她没事么?”

易木荣过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知道这个,道:“顾小姐感冒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之前伤在脖子,差一点就擦破大动脉,受了那么大惊吓,加上这两年来政情太过紧张,好容易内阁独立了,她想缓口气也正常。”

先前,易木荣总觉得宫先生坐在联合署将军的位子上,对这个顾吻安关注有加,是怕英方真的做出什么危害国际交谊的事,毕竟她的政治观念纯正,提携这种人才省心。

但是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您该不会是?”易木荣狐疑的转眼。

被男人阴冷的视线盯得没了后文,随即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命你月底回联合署。”

易木荣一愣,摆手,“别!我的将军大人,刚刚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猜!”

宫池奕没再说话,缓缓迈步出了书房。

易木荣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容易从联合署出来,怎么能轻易回那个闷死人的牢笼去?

联合署凌驾于各国政律之上的存在,不大不小的国际问题派士员,严重了才会由将军出面。将军的身份几乎不为人知晓,因为要随籍分布居住,隐匿身份可以避免诸多安全问题。但士员大多都得在那个牢笼好好锤炼才有机会下放处理国际事务。

易木荣就是那个体质带衰,从来没机会开眼界、处理国际纠纷的人,总算出来了一回,自然要多待一些时日。

至于,他猜到的事儿,当然也没八卦得到处散播,但总觉得讨好一下顾吻安不是坏事!万一就有了机会直接定居在外,不用回联合署闭关了。

这么想着,机会还真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金秘书给他打的电话。

易木荣笑着点头,“有,有空,顾小姐要见我么?”

“地址我会给你发过去的,你准时过去就好,别让顾小姐久等。”金秘书习惯了谨慎嘱咐。

易木荣点着头,淡笑,“好。”

不过,他到的时候,吻安还是早到了,已经坐了会儿。

“顾小姐!”易木荣笑着走过去,在她对面落座。

吻安以前不怎么留意他,长相也不算初中,但今天的表情算是比以往出众了。

她接过茶盏,对着服务员清雅语调:“麻烦带上门。”

等服务员走了,吻安才抬眸看了易木荣,意味不明的口吻:“易先生身份成谜呢。”

一个正式的称呼“易先生”吓得他都快站起来了,讪讪的笑着,“顾小姐,我就是您的司机,不用这么客气。”

吻安笑了笑,“所以,不打算跟我说说你另外一位主子?”

这个……

易木荣略微为难的笑,“国际规章的缘故,还真不能多说,但您放心,将军对您没恶意,他数次拒绝见您,也是为您好。”

能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不是快退休了,就是政治生涯差不多结束了。

她略微蹙眉,“你以前……是不是不在外行走?”

不然,两年前,宫池奕公开说过爱慕她,要追求,这种新闻虽然过去了,但多少应该会听说,易木荣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除非他以前与世隔绝。

易木荣被她问得愣了愣,但也只是笑,不多说。

吻安也不跟他啰嗦,抿了一口茶,直接问:“那晚是他救了我,是么?”

易木荣咳了咳,将军那晚的确空前焦灼,但送她去医院时,她都昏迷了呀?

他接着道:“他是不是也受了伤?我原本想去看看他,又怕不合适,能跟我说说他的病情么?”

易木荣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问这个。

微蹙眉,“实话说吧,他对您这边的情形很关注,病情治疗是接近尾声了,但还没结束,眼看您把事情闹大,医生也劝不住,他非要提前赶来。”

说吧,笑了笑,“别看他一副高深冷暗,其实脆得很,有时候哪儿碰得重了点,轻易就骨折了,他本不该这个时候来这儿处理事情,但谁也拦不住,所以,那天主司令拍案而起,旁边的护卫才那么紧张。”

说着,易木荣笑了笑,又有些心酸,“案子处理得急,是怕夜长梦多,见那三个人是他很犹豫的,您说,将军那样一个人物,万一起了冲突,或者主司令一巴掌过去他就倒在地上,这威严还怎么树立,这国际案还结不结了?”

说得有点远了,易木荣才把话题扯回来,“那晚为了救顾小姐,他现在膝盖还间歇恶痛,骨癌的痊愈养护必须很仔细。”

吻安一直没说话,她只是觉得他瘦了,并不知道他现在还要忍受疼痛。

许久,她轻声:“能带我去看看他么?”

易木荣微蹙眉,虽然摸到了一点两人的隐秘,还是皱了皱眉,“他不见您是为您好,这案子您占理,但英方占势啊,如果您太早和他扯上关系,案件的处理就失了威严,只剩对您的偏颇了。”

她笑了笑,这些话是他传达的借口吧?

“内阁已经独立,我是首辅,不够占势力么?”

易木荣顿了顿,好像也对?

但是,将军好像很不想见她啊,这可让易木荣犯难了。

一转目,找了个理由,笑着道:“顾湘是他的随行医生,小妮子对他很负责对外人的接触就很霸道了,我估计您过不了她那关。”

吻安神色顿了顿,片刻才浅笑,没说话。

直到离开时,易木荣才听她说:“带我去买点水果,我跟你去看宫先生。”

易木荣蹙眉,但她已经抬手拨了长发,弯腰利落的钻进车里。

车上,吻安搜了骨癌护理能吃的东西,除了高质蛋白,就是水果蔬菜为首选。

所以,她买了一大堆,占满了她和易木荣双手。

到了一处安静的住宅,易木荣脸上还满是担忧,生怕被一句话打回联合署,看了看吻安,小声道:“要不,您自己进去?”

吻安浅笑,“带路。”

因为她一个人根本进不去。

没办,他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进了门,水果往客厅放,正巧顾湘从楼上下来,一眼见了易木荣,皱起眉:“你怎么?”

话忽然顿住,看了转过身来的女人,愣了愣,“……顾小姐?”

吻安笑意温淡、大方,又端着几分身份之上的清傲,“又见面了!”

顾湘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易木荣,才笑了笑,“请坐。”

吻安并没坐,只很自然的问:“阿奕在楼上么?”

两个字,让客厅的空气陡然凝固。

阿奕?顾湘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易木荣。

只有吻安温淡浅笑,实则,她一点不喜欢这微肉麻的称呼,都快被于馥儿叫烂了,可她从来没跟他取过哪怕亲密一点点的称呼,只能拿来用了。

“我能自己上去?”见两人都不说话,吻安再次开口,笑意清雅得体。

顾湘抿了抿唇,笑意勉强,“我带顾小姐上去吧。”

卧室很安静。

看起来,他大概是吃完药准备休息会儿,拉上了窗纱,屋里略微昏暗。

男人颀长身躯立在床边,朝门口看来。

吻安能清晰的感觉他看到她时眉峰微捻。

侧过身,她看了顾湘,“能麻烦你回避么?”

顾湘再次愣了愣,看了那头的男人,最终抿唇蹙眉,还是关门出去了。

也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吻安身上没了所有在外的气息,没有端着的清傲,也不再温淡,仰眸望着他,一层湿润。

{}无弹窗终于在他几乎擦肩而过时挪步上前。

她对他那么熟悉,眉宇、唇畔每一寸地方,但他确实变了,消瘦而棱角显得锋利寡淡,深暗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动。

但她绝不会认错他。

可她刚挪动脚步,已经有人挡在他面前,笑着对着她,“顾小姐,您好!”

年轻、好听的声音,很甜美。

也终于把吻安的视线拉了回来,从她出来到这会儿,根本就没在意他身边还走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吻安看了她,略微蹙起柔眉。

是啊,两年,她一直会响,他是怎么跟骨癌抗争的?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却没想,他身边,是不是有了人?

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早该想到的,他消失两年的婚姻早已无效,找什么样的女人,是他的自由。

“你好。”吻安勉强收回神思,大方的伸了手。

她今年其实也只是二十四岁而已,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孩,总觉得对方那么年轻,明眸皓齿、干干净净。

也许她真的被这两年纷乱的政务折磨得太成熟,不仅是心智,还有疲惫的身体。

女孩笑了笑,自我介绍:“我叫顾湘,听说顾小姐大名很久了。”

顾湘?

吻安蓦然蹙了一下眉,怎么那么熟悉呢?

思绪飞速的流转,她终于抓到一个模糊的点,看着她。

心里纷纷乱乱,可面上已然是那个在内阁高位打拼两年,政交气息清傲的顾吻安。

柔唇微微弯起,“君自故乡来的故乡?”

顾湘年轻干净的脸上一抹笑意,“读音是对的。”也就循着她的方式例举:“我和顾小姐同姓,但,是潇湘江畔楼的那个顾湘。”

潇湘江畔楼,多好的词句,如果她没记错,是不是题名“长相思”?

长相思……吻安绝美的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笑意没变化,只是目光挪向已经准备上车的男人。

“不好意思,他身体抱恙……”顾湘说着,看了男人的方向,那神态、语调都是极其熟悉的关系,“本来今天不该过来,劝不住,所以只好逼着他早退了,顾小姐如果有事,改天再说?”

顾湘那双年轻的眸子里盛着谁都能一眼看出的情意。

后来她说了什么吻安都没有多留意。

只是看着车子离开,终于自嘲的笑了笑。

顾湘,是那个顾湘啊,她曾经亲自让人安排出国留学的女孩,顾南的妹妹。

所以,是她把一个年轻、纯净的女孩送给了他么?

金秘书看她站了太久,终于上前喊了她,“顾小姐?”

吻安略微侧首,闭了闭目,看了一眼会议大厅的方向,后知后觉的想起,语调缓缓:“我是不是,在会议最后有一个发言?”

金秘书点了点头,不过又道:“刚刚听总长说不用了,他替您发言,怕您风头太盛、成众矢之的。”

说完笑了笑,“好像是那位将军的意思,他挺为您的立场考虑的,你们以前认识吗?”

认识?

吻安笑了笑,没说话。

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依旧不对外公开,她也没必要提及。

但是她手里还握着他的财产,大半个宫池家族的财产,他不可能不要了吧?

有一句话叫什么?

陪你酣畅淋漓的人,必定和你同醉,而注定无法送你回家与你共眠。

金秘书习惯的给她开了新闻,声音不大,但车内听着很清楚,听了会儿,笑了笑,“您这一番动作把英政宫闹得昏头了,更是憋屈,听这新闻持续的时间来看,联合署那位应该是怕英政宫出尔反尔,所以多持续一久广而告之。”

吻安只是安静坐着,英方想探测南岛、秘密引入武器是被打断了,但南岛的主权要固定下来才算完事。

可她现在脑子里根本没空去想公事。

金秘书见她没说话,转头看了看,发现她居然破天荒的从包里拿了一面小小的镜子出来。

金秘书笑起来,“您今天气色很好,穿的这身是最近以来最漂亮的!”

并不是金秘书嘴甜,从一大早就想说了,看得出来她今天特意打扮过,在男士云集的政界,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惊艳而特别的存在,论美貌,整个政坛真是没人比得了。

吻安笑了笑,把镜子收起来,冷不丁问了句:“和那位小姐比呢?”

啊?

金秘书愣了愣,因为她平时进出内阁一直都是清傲的女首辅,一改在娱乐圈时的妖娆,工作中很少跟底下的人废话,压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然后笑意加深,“当然是您了!您身上有别人没法比拟的气质。”而后侧了侧脑袋:“再说了,如果我是男的,清水煮白菜式的小女人和您这样魅力迷人的,肯定选您!”

吻安靠回座位,柔唇动了动,笑意几不可闻。

金秘书提醒:“医生那边说您还得再打一针,直接过去吧?”

她点了点头,“好。”

从她受伤之后,除了几次发言,其余大小事宜几乎都是金秘书一手在打点,路上,吻安闭着眼还能听到她和新的司机不断嘱咐:“路障,别颠……直接开到门口,这是侧门没关系,少走两步。”

这是深知了她不爱走路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吻安笑了笑。

因为医生手头有事,吻安也没催,也就等了会儿,正好接了晚晚的电话。

转身站在走廊窗边,对着晚晚,所有疲惫也都没有掩饰,声音微微的懒,“聿峥送你回去的吧?一直没空联系。”

北云晚皱着眉,“我听说你受伤了,但是最近不让入境,电话也没敢给你打,没事吧?”

吻安弯了弯嘴角,“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聊了会儿不见她的医生来,话题才散开去,自然要提到他、提到他带回来的新女伴。

说实话,她竟然头一次对自己没自信,她是漂亮、是有气质、是聪慧,但有时候男人的选择毫无理由,何况……

他当初对她那么决绝。

北云晚眉头紧着,“开什么玩笑?我就算顶着这么一张妖精脸,也从来没敢说我比你迷人……什么样的女孩把你吓住了?这可不像你。”

她笑意浅淡,“也许是因为顾湘是我间接送他的?”

可是,她当初全力支持顾湘深造,怎么知道他们有这样的缘分?

好一会儿,北云晚才抿唇,专门从医院走出来跟她讲电话,想了想,道:“你之前跟我说,你们两年的婚姻都该无效了?”

说到这个,吻安皱着眉,心头一阵烦乱。

“你想离?”北云晚又问。

吻安想了都没,微蹙眉,“当然不。”

“那就好办了!”北云晚笑着,似是而非的认真:“你把他睡了就好了,两年中断无效。”

说着想起了之前梁冰对她做的事,完全没有情绪,反而笑着道:“这个你还真得感谢梁冰,这种下三滥手段有时候是法宝。”

虽然,北云晚也听吻安说过当初宫池奕多么阴冷的发怒,但她还真不信宫池奕能把吻安从床上踹下去。

吻安听完好半天没说话。

这个话,好像是她和东里开过玩笑的,但她真没这么想过,毕竟她现在的身份……。

想到一半,她又自顾蹙眉,无论她什么身份,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有什么好顾忌的?

“喂?”晚晚以为她没在听,“你在听吧?我之前不是在爱丁堡交了个开酒吧的男友么?怎么把男人放倒,他那儿多得是法子,料也不少,你去找找?”

吻安抿唇,看了一眼站在两步远的金秘书,声音低了低:“号码给我。”

这回反而是北云晚猛地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起来,“确定你还是那个吻安!”

与此同时,一旁的金秘书也恭敬的稍微上前一小步,提醒了她:“顾小姐?医生这边得空了。”

吻安一边从包里拿笔,往掌心写号码,一边冲金秘书淡淡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余光扫过之际,记号码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从旁边医生办公室出来的男人。

听筒里,北云晚的声音还在继续:“吻安,我不跟你说了,聿峥有电话进来……”

话到一半,晚晚又蹙起眉,聿峥把她送回来之后就没缠着,好像又离开荣京了,不知道做什么去,这会儿打电话只能是他又返回了。

想罢,蹙了蹙眉,凝重起来,“吻安,你没跟聿峥透漏过关于米宝的事吧?……喂?吻安?”

吻安已经把手机收起来,连带笔直接塞进包里,几步上前拦了路。

相隔不到两小时,第二次见了,他还是打算不看她一眼、不跟她说话么?

“你身体不舒服?”她微微仰脸,柔软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相比于她每每湿润的眸子、期盼的视线,他薄唇抿在一起,消瘦的五官只有无边的沉默。

“顾小姐。”还是顾湘上前来,拦在她面前,阻止了她要上前握宫池奕手臂的动作,“我们先走了。”

又这样,他竟然一个字都不肯跟她说?

如果说两年前,她也觉得罪大恶极,那么拼命的把内阁带到今天的地位,以为都会淡去的,可是呢?

手背上的针扎进来,她才猛地蹙眉回神。

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李医生,刚刚那位先生的状况,你了解?”

李医生按好针头,给她贴上创可贴,这才看了看她,恭敬语调下笑意淡淡:“说不上了解,毕竟人家权威人物贴身跟着,可能是身体突感不适,走到中途正好到咱医院门口就进来了一趟。”

权威人物?

顾湘?

她摆手,示意医生先等会儿。

“怎么了?您还有哪不舒服?”医生看了她。

吻安只是问:“他身体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要问这个,医生双手揣回衣兜,微挑眉,“看起来是不怎么严重,就是身上有外伤,加之精神疲劳,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没做全面检查,但没估计错的话,这些应该都只是并发症,主要病症就不清楚了,那位女士不让问。”

“你先出去吧。”吻安闭了闭目。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才皱着眉,这么说,他的病还没好,至少还需要修养?

回来这么赶,是因为她捅出了这么大的事,怕她收拾不了这个局面么?

所以,她是应该感激他心里还念着她,还是愧疚自己的莽撞又连累他了?

“金秘书。”许久,吻安开口。

金秘书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坐着,听她叫自己,赶忙走过去,“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