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看着东里夫人叹口气,“早知道不让他出门了,这都成不了。”
白费她的心思了。
余歌身材高挑,穿了东里的衬衫依旧宽大,有挑了他的休闲裤,颇有几分嘻哈风,惹得东里夫人一阵好笑。
但东里不在,话题不知怎么就引到了吻安身上。
她本是不多说的,东里夫人端着平板神秘的凑了过来,“这都真的?”
吻安原本以为也只是写陈年烂旧的绯闻。
看到的时候却略微蹙眉。
宫池奕果然受欢迎,标题也够火辣。
【宫池奕一夜会两女,忙到凌晨不休止】
有在会所前被人拍到跟一个乖乖女低眉相视的,还有在不知名小区跟女人夜会的。
吻安看完了,淡淡的抿了温水,没什么反应。
不是知道他现在不喜欢沾花惹草,也不是觉得他真闲不住的放飞自我,而是她懒得想那么多。
但是睡前,她接到了宫池奕的电话。
刚洗完脸打散头发,一手接通,放在耳边,就着肩头夹住,一边去关了灯。
听他在那边低低的问:“睡了?”
那会儿,她这儿十点,而他七点不到,刚忙完一阵,又是两个应酬排着在等。
隔了两天不联系,总算有了可以说的事。
“快了。”吻安道,一边往床边走,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这感觉让人觉得冷清,以往她在他面前,哪怕不喜欢说话,粘着、腻着,或者光看着也很满足。
薄唇微抿,“看到绯闻了?”
她也是“嗯”了一声,又道:“动作挺快的,不过看不清,可以把清晰照发来,我帮你挑挑。”
语调淡淡的,听起来说得很认真。
宫池奕有那么会儿没说话。
片刻,沉声,“我过去找你?”
吻安微蹙眉,靠在床头,“找我做什么?我刚出来,都还没开始玩。”
男人沉沉的嗓音,带了几分寂寥,“隔着电话只能听到你不带感情的声音,不喜。”
她笑了笑,“来找了还得看不带感情的脸,岂不是更不喜?”
他没说话,沉默了会儿。
估计是在抽烟,所以吻安等了会儿,刚要说话,听他问:“不想知道她们都是谁?”
说实话,她真的不好奇。
他却自顾继续道:“你回来我告诉你。”
吻安顿了顿,略微笑意,“你是喝酒了么?”
让她出来一天就开始想办法引她回去?只是这办法着实不怎么样。
“嗯……”宫池奕从喉咙里低低的拖着音调,答非所问:“昨晚没睡好。”
床太空,整个空间也就显得空虚了。
吻安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冷不丁的却听他忽然问了句:“你最近,那个来了么?”
……吻安抿唇,柔眉微蹙,她听懂了他问的是什么。
但是他问来做什么?
猛然想到了喝多了的那晚迷迷糊糊的事,语调温凉下来,“没什么事我挂了。”
“没来?”他打断了她的话,语调里透着略微的异样。
她靠着床头,柔唇轻轻扯起,“你真的很喜欢算计么?真当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才道:“没来,但我吃药了,不用惦记我。”
吃药?
这件事宫池奕压根不知道,因为他那时候去了伦敦,忙得焦头烂额。
“你吃药?”他嗓音沉了沉,原本倚在车座上,也坐了起来,脸色有些暗,“吃药要遭什么罪你自己不清楚?”
上一次她吃药浑浑噩噩的吐了很久,跟大病一场没区别。
吻安笑了笑,“既然知道,你还那么对我?”
男人薄唇抿着,一时间没接话。
他以为她不会吃的。
许久,他才沉声问:“查了么?”
她语调淡淡:“查什么?……我都说了没事,不用惦记,就算有事,我现在也不会找你的。”
显然两个人都没办法把话说到一起去了。
宫池奕握着电话的指节紧了紧,“一周,放松一周就给我回来,我带你去医院。”
吻安知道他此刻一定绷着下颚,很冷肃的面孔。
可她闭了闭眼,“医院哪都有,你想让我查我可以去,把结果寄给你?”
“就一周。”他冷硬的命令。
而后让她早睡,便把电话挂了。
吻安靠在床头皱着眉,一下午好多了的心情,这会儿有点不舒服了。
不过她最近真的没来事。
然,就那么巧,月例第二天光临了。
打算跟余歌出去逛一天,只好推迟到第二天,三个女人就在东里的公寓里闲聊了一整天,也很惬意。
关于检查,她自然是不去了,但也没给宫池奕回电话。
同样的,那晚之后的两天,他也没找她,也许是挺忙的。
…。
找了墨尔本不错的两个景点,余歌带着她和东里夫人去,东里拒绝参与女人团。
余歌之前一直住这里,自然很熟悉,不亚于专业导游,从出门到回来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帖。
“我这儿媳挑的好吧?”东里夫人在后边凑到吻安身边,“就是太独立,让人心疼。”
吻安笑了笑,“自然是好的,我还是红娘。”
哦对,昨天刚聊过,东里夫人笑起来,“对,你是功臣!”关系越显亲近。
因为东里夫人要跟余歌盘问进展,还要支招如何尽快拿下儿子,吻安把空间给了她们,她走前头。
热闹的街头遇到一架摄影机对着自己,她没什么差异,只看了看拍摄的人,继续走自己的。
却发现那人跟着她。
吻安停住,礼貌的淡笑,“有事么?”
那人将脸从摄影机后露出来,很英俊的异域面孔,略微经验而内敛的冲她伸手。
很是礼貌,说话语调很忙的英文:“我拍了很多人,最喜欢你身上的气质,能帮我个忙么?”
吻安挑眉,摆摆手,“不能。”
她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弄什么摄影和直播,不是把她当做新星挖掘,就是要做什么街头节目。
大概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的拒绝,那人愣了愣,竟反而起了兴趣,笑起来,索性关了摄影机,“我还没说什么忙呢。”
余歌两人走在后边,不知道吻安跟人说什么,最后才见两人交换了名片,又来了个拥抱。
余歌眼疾手快的拍了一张。
“做什么?”东里夫人看了她。
余歌笑了笑,“跟您学的!”才道:“三少不是传绯闻传得厉害么,我给他看看这照片也刺激一下。”
东里夫人转瞬就笑了,就觉得这个儿媳没挑错,有陪她一起闹的潜质。
…。
那张照片,余歌是晚上才给宫池奕发过去的,什么都没说,发完就关手机。
吻安回到卧室就去洗澡,在外一整天,满身潮湿她是绝受不了的。
想着洗完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还没从浴室出来,电话已经响了两次,只得中途出来拿了手机。
微蹙眉看了会儿来电才接通。
“怎么了?”她把水关了。
今天的时间比昨天晚了,宫池奕从应酬中途离席,众人不明白他有什么急事,只看他一句“失陪”就微拧眉出去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听筒里出来他低低的嗓音:“出去玩了?”
她“嗯”了一句,“……我在洗澡,一会儿再说?”
他道:“我等你洗完。”
听起来虽然声音很沉,但没醉,也没什么情绪。
他是真的等着他洗完,从兜里摸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没有想抽的意思。
等了五分钟,又打过去。
吻安堪堪裹了浴巾,“有事?”
不然这么急。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就听他低着嗓音道:“你先回来,忙过这段,要去哪我可以陪着。”
她微蹙眉,“怎么了?我出来一共也没到一周。”
还说的让她静一静,想要多少时间都可以。
宫池奕抬手按了按眉头,“至少回来做个检查。”
又是这个。
吻安把手机放在桌上,干毛巾裹了长发,复又拿起,“不用查了,很正常。”
宫池奕自然也明白她的性子,想在没他的地方缓一缓,不想回来越是逼迫越会让她反感。
但在某些方面,他的自控力实在有待改善。
比如,忍受不了空荡荡的香堤岸带来的落寂,中午多忙碌都没用。
再比如,不抵她看待他绯闻的定力,看谁靠近她就衍生了控制不了的患得患失,毕竟他看中的就那么一个,没了再无处可找。
吻安以为他是挂了。
却忽然又听他道:“准备一周后回来,我会再打给你。”
那种语调是不容置疑的。
她终是眉心微微收紧,“你这么出尔反尔的是做什么?我现在不想待在仓城,你知道的。”
“知道。”他把语调放得淡了,“有北云晚的消息你听不听,听就回来,之后再走也一样,一周后我出差,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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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差一点写到晚晚……
{}无弹窗宫池奕把车停在一边,为了给她回短讯。
坐在位子上考虑了小片刻,目前公司事务有多忙他自己最清楚,但有些事再忙也忙不完。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打磨,目光淡淡的挑向街边。
许久,他脑子里那么多想法也只剩几个字:“抽空了我过去找你。”
这回她没有回复消息,大概是登机了。
宫池奕没有立即开车,转手给展北打电话,没打通。
才想起来他正替自己受拘留的惩罚。
眉峰轻轻挑了一下,为自己那晚的行径而略微的自嘲,电话给靳南拨了过去。
“郁景庭在这个节骨眼回了华盛顿,交代那边的人留意着。”
以往,在宫池奕看来,提防谁也没必要提防一个斯斯文文的郁景庭,可上一次公司内网受攻击开始,他不这么认为了,
文人和武人不同之处,就在于文人的细腻,甚至阴起来让人猝不及防。
三姐研究所的案子应该是马上就开庭了,他还赶着这么紧的时候回华盛顿,必然不是什么小事,留意一下总没错。
靳南点了头,又稍微犹豫着,问:“是不是该把聿少请回来?”
聿峥离开华盛顿很久了,不知道找人找到哪儿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宫池奕想了想,就算把他叫回来,没找到人一样心神不宁。
“不用。”他道,“回头再说。”
车子停得久了又要引起注意,他只得挂了电话尽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她的缘故,仓城的天气都变了,进入炎热的季节,竟也是淡淡凉凉的,没什么趣味。
路上又接了个电话,有人邀约晚上赴局,不大有兴趣,但出于人情也是要点头的,何况,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到处应酬,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花一大把时间待在香堤岸。
加之他忙了一天,从办公室离开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秘书踩着点匆匆走来,看到他刚从办公室出来,赶忙上前,“总裁。”
男人一手捏着外套,侧首看了她,“有事?”
秘书笑了笑,“您之前让人跟visa取得合作,这两天进展喜人!”
宫池奕薄唇略微抿着,深眸垂落着思量,才看了她,“你负责跟进就行了,成了汇上来,我把奖励事宜下发行政部。”
……秘书眨了眨眼,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照之前的热情度,应该比这个态度积极太对。
“额……那。”秘书指了指手里的文件,原本是打算让他临走看一看的。
男人抬手扫了一眼腕表,“有应酬,放在明白。”
刚走了两步,男人脚上的皮鞋又顿住,回身看了秘书,竟然问了句差一点让秘书一头栽地上的问题。
“你……叫什么来着?”
秘书苦着眉毛,就算总裁是个典型的甩手掌柜,就算他现在再怎么不爱跟女人亲近,好歹以前也是风流贵公子,她怎么貌美如花,每次他来公司都要找一遍的人,居然不记得名字?!
秘书委屈的抿了抿唇,规规而清晰的笑着回:“总裁先是,我是您第二批秘书,目前现任秘书副室长,黄淼,三水——淼。”
说完依旧笑着。
宫池奕听完了,眉峰微敛不知在想什么,转身之际嘱咐了一句:“把你详细资料放我邮箱。”
而后迈步上了电梯。
秘书在身后站着,摸不着头脑,越来越摸不透他的路数了,只蹙着眉,种种猜测。
要她资料干什么?
看上她了?——不可能,总裁最近不近女色。
要提升室长?
还是查她的祖宗十八代?
想到这里咽了咽唾沫,悻悻然转身,还是要照做的。
傍晚。
宫池奕的车子抵达帝享堂门口,已经有人在门口笑着迎上前。
他只略微点了头,将车钥匙给了侍者,而后被一路引着进了门,直达楼上的包厢。
最近总是连轴转的在各个应酬间来回,但习惯过滤女性,今天一进去,看到那个女孩时,宫池奕眼神淡了淡。
褪去外套,优雅落座,冷峻的五官倒也不冷漠,让人倒了酒。
大体上,这一晚聚在一起是为了探讨怎么继续提升企业竞争力,好在今年十月前顺利加入商会,顺利去参加三界汇议。
但酒过几巡,对面的男子笑着起身单独给宫池奕敬酒,顺便介绍了他身边坐着的女孩。
“小女原本攻读艺术系,最近三少名声大噪,硬是改了服装设计,缠着非要跟来见一见三少。”而后笑着,“这来了还不敢吱声了!”
确实,看起来很乖巧,从开始到这会儿除了一直不间断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她就没说过话。
宫池奕不至于不给人面子,举杯碰了一下。
看着小女孩也拿了杯子,倒是淡淡的一句:“学生喝酒恐怕不合适?。”
“是是是!”男子笑着让人换了果汁。
宫池奕指尖握着酒杯,目光落在那个女孩略微垂低的脸上,“suk是不需要服装设计师的。”
外界知道他的一大板块是服装,但这服装的大头并非时尚服装,而是国政领头军的高科技定制服,哪是小姑娘做的?
女孩终于微皱眉看了他,有点辩解的意味,“我去过伦敦,还见过您的品牌店。”
他微摇酒杯的手顿了顿。
那还真是巧了。
他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女孩,又看向她父亲,有些话还是留到了最后边当做私话。
包厢里只剩他们父女和他一个人。
“汤总。”宫池奕放下酒杯,略微倚着,语调不急不缓,“百捷实力弱不到哪儿去,进商会并没那么难,但若某些硬性因素不行,进不去便是进不去,进商会也不是衡量企业的唯一标准,不必太固执。”
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但拒绝和规劝的意味十分明显。
换做以前,宫池奕不会浪费时间跟人坐在这里苦口婆心。
汤岸只一笑。“道理自然是懂的,不过好事多一件不多嘛,好事多磨,得不来额强求不了……不过三少别误会,汤某今晚没别的意思!”
宫池奕嘴角略微勾了勾,想到了早上在机场刚被媒体问的问题,想来是汤岸视线透露才会被描得绘声绘色。
倒不是很介意,人家自己的女儿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也掉不了一两肉。
尤其,有些事是相互的,他留着有用。
出了会所,宫池奕依旧把外套捻在指尖,侧首看了一眼蹲守的记者。
汤岸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告别。
他的女儿汤乔也乖巧的对着他:“再见宫先生。”
男人略微颔首,送着父女两人上了车,再转头看去时蹲守的记者也散了。
没有立即上车,外套扔进车里,颀长的身躯倚在车尾,敛眉点了一支烟,顺势看了一眼腕表。
不早了,都快十点,他却觉得回去还早。
正好手机提示一封新邮件。
大致扫了一眼,是黄淼发过来的邮件。
香烟衔在嘴边,垂眸继续往下看,指尖慢慢划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蹙起眉。
没有贪恋香烟,转手捻灭,又给黄淼拨通电话,“黄秘书,休息了?”
黄淼刚把资料发过去就接到电话,难免有些紧张,没、没、……“您有事?”
然后听他问家里的地址,看起来是有事要谈。
黄淼无奈的看了时间,知道总裁先生最近真是白天中午都不浪费一分钟的,她作为下属,总不能说什么。
“是您过来找我,还是我过去找您?”她一边拿掉面膜,一边问。
宫池奕已经转身上车,“女人晚上出门不安全,家里附近有咖啡馆么?”
“没有……”黄淼表示无奈。
只能在他车上谈,或者到她家里谈,最不行就是酒吧、会所,但是一来一回很费事。
最主要是,黄淼丝毫摸不透他要谈什么。
穿戴整齐下楼时,宫池奕的车已经安静的停在路边。
他依旧只着衬衫,莫名的看了她几眼。
黄淼看了看他,“什么事?看起来您很着急?”
可男人在那儿优雅吸了香烟,目光转过来,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她。
深眸略微眯了一下,接着将香烟夹在指间,看起来是打算直接这么露天的交谈了。
避嫌,挺好。
“认识百捷的汤总?”宫池奕这么问。
语调低低、淡淡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事。
黄淼点了头,“见过几次,为人不清楚,不过做生意还可以。”
男人薄唇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低眉弹掉烟头的灰,再抬头才薄唇轻吐三个字的笃沉:“说反了。”
然后才看了她,依旧是平缓而低沉的语调,“他不应该是你舅舅?”
所以,就算不清楚做生意怎么样,也应该很清楚为人。
黄淼怔然看着他,因为她没在资料里写这些。
男人索性捻灭烟蒂,双手别进兜里,“不用紧张。”
但也沉声,“我对公司事务过问不多,但公司职员的背景多大是了解的。”
黄淼不再辩解,低眉抿了抿唇,也没了平时的活跃劲儿,“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宫池奕倚着车身的身体站直了,略微看向空渺的街头,一片昏暗。
想问的不多,他却似乎需要时间理一理。
…。
吻安抵达墨尔本时是当天下午,阳光晴好,换个地方,呼吸都轻盈了不少。
东里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接她。
她刚出去,东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迈步过去,扫了她一眼。
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但见到她转瞬整个人会舒服很多,倒是不见笑,依旧是从前的那副样子,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不拍戏没钱吃饭,瘦成这样?”
吻安浅浅的笑,“所以找你来了,不喂胖好意思让我回去么?”
东里将她的行李接过去,放到后备箱,“宫池奕厨艺不赖,还把你喂成这样?”
淡淡的揶揄,吻安只笑不语。
上车之后,她看了看他。
好久不见,虽然以前也不幼稚,但猛一眼,就能感觉成熟稳重了不少。
对她的这种评价,东里只自嘲一句:“心情不爽板着脸算成熟稳重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吻安转头,笑着,“总觉得看到了一个被父母、长姐长期压迫的奴隶!”
不是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们俩在一块儿永远不会唠叨,也不会说个没完,但气氛就是很舒服。
期间东里接了好几个电话,看起来如今在家族企业里任职而事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