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不自觉的仰脸,气息有些喘,又皱眉:“公司不要了?”
“嗯……”男人粗重而模糊的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她却皱了眉,“你爸不想让你娶我,家族没了,公司再丢了,你拿什么养我?”
关于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他是没当回事,但显然,她听进去了,虽然从来不提,但长辈直言她不值得他那样,自然不好受。
他低眉看着她,“不用听那些,有我在,你安安心心的。”
她刚张口想说什么,却在腰间微微用力而骤然失了声。
看着她的惊愣,他俯下身,低低沉沉:“话太多了不可爱。”
…。
和以往一样,窗外早就黑了天,只是今晚又和以往大相径庭,不仅仅是她身边的床上多了个人。
过来人说的话,大多可信。
到最后,确实成了她在不自禁的缠着他,妇科医生一语中的。
“现在信我了?”男人侧身拥卧,溢出低低的笑意,“除了我进去之前那晚之外,今晚最主动!”
说得好像她时刻会把他扑倒。
吻安埋头闭着眼,“……你还是睡沙发吧。”
免得她真乱来。
宫池奕笑了笑,“一天之内你要表演几次说话算数?一会儿求着我同睡,这会儿不让了?”
吻安费力的瞥了他一眼,道:“既然都要了,你必须带我去医院看晚晚。”
他沉默片刻。
“说好,去了无论见到谁都不准动气。”他定定的看她。
这个时候,纵使搬出再多规定,她定然都是要点头的。
…。
翌日早晨,吻安起得早,但宫池奕更早,和往常一样给她弄了早餐等着。
“怎么又下来了?”宫池奕看到她进餐厅,“不是想要跟以前一样?”
以前是他把她抱下来,前段时间他总掐不准她的时间,就跟今天一样,所以都是她自己走下来。
吻安只关心一件事,“吃完早餐就去医院么?”
男人走到她身侧,给她摆好早餐,又盛了粥,果然还是那个台词:“尽量喝完。”
吻安听完却笑了笑,“好。”
宫池奕听完睇了她一眼,昨天他给她盛粥这么说时,她可不是这副光景。
女人啊,一切都跟着情绪走。
她就坐那儿,他给什么吃什么,十分配合,一心念着早点结束了去医院。
宫池奕的电话在桌角响了。
吻安抬头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沉了沉。
她看到那个号码,只淡淡的:“不接么?”
他是接了,也开了免提。
那头是郁景庭,既然打电话过来,显然今天也在庄园外。
“我是不是要为郁少修一座等候亭?”宫池奕不紧不慢的低沉,带了些许讽刺。
郁景庭又哪是能为这点讽刺影响的人?
依旧是淡淡的语调,没有半点几次找她未果的恼怒,缓缓道:“你把电话给她。”
吻安没说话。
宫池奕说:“她在,你说吧。”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或许是觉得她没在听。
但过了会儿,却听他淡淡的语调:“吻安,你爸给你留了一些东西,你必须出面,法律程序是要走的。”
刚巧,执行程序的是他。
吻安不怎么有食欲了,放下餐具,声调清淡,“他的东西,我一概不需要,也请你别再打搅我了。”
一想起他跟宫池奕说纹身的事,她就觉得他果真如他的性子,再持重再绅士背后,也是淡漠阴郁。
这种人,她玩不起。
“你别挂。”终于听她说话,郁景庭语调稍微快了点,才接着道:“就算你不要,也得出面签字放弃。”
“还有,我找你,总比梁冰找你好。”
三个人需要解决的事,如果她一直拖着,梁冰必然要找她的,否则梁冰也迟迟拿不到遗产。
吻安皱着眉,又觉得讽刺,古瑛生前最后一刻恐怕都还算计着着怎么利用她吧?怎么还想的起来给她留遗产?
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么?
她倒是更愿意理解为,古瑛就是死了也不想让她好受,非得让她被这两个人缠着。
挂了电话,虽然心情被影响了,但医院还是要去的。
关于什么时候出面去签了遗产放弃声明,她都听宫池奕的安排。
…。
上车去医院的时候,宫池奕大概是这段时间谨慎惯了,除了上车时小心扶着她,上了车就不让她靠肩上。
吻安转头怒了一眼。
他才反应过来,薄唇微勾,“不生气,是医生说平躺或者侧躺,腰部最好不要扭曲,你靠着我,难免腰部受压……”
他话还没说完,吻安直接撤了他的胳膊,很不客气的靠了上去。
宫池奕一拧眉,看了看她一派舒适,只好笑了笑,看来他过分小心了。
上路之后,他又对着展北,“稳着点。”
这还是他知道怀孕后的第一次出门,。
车子开到香堤岸外,果然看到了郁景庭的车,吻安没睁眼,展北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开了过去。
…。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晚晚不在自己的病房。
那就只能是去了聿峥那儿了。
医院里确实人不少,刚进来时还遇到了紧急救护团队,弄得她也跟着紧张,生怕被撞到。
这会儿来来往往也有人,但宫池奕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到聿峥病房外。
晚晚正好在门口,气色不大好,但没有愁眉苦脸,只是淡淡的看着里边。
“他醒了?”宫池奕问了句。
北云晚这才回神,看到吻安的时候转瞬就皱了眉,“你怎么过来了?”然后看了宫池奕:“不是不让你告诉她么?”
宫池奕声线低沉,又睇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
北云晚不悦的瞪她,“大着肚子凑什么热闹?”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已经过去牵她的手,转眼就问:“他现在会不会动?”
吻安好笑,“你不是医生么?三个月动什么?”
晚晚轻哼,又浅笑:“我又不是妇产科,……不过我可以考虑考虑转行!”
说罢,北云晚看了宫池奕,“你进去看你兄弟吧,我跟吻安说说话,不用盯着,我要把拐她早跑了。”
吻安倒是微皱眉,“你不是来看聿峥的么?不进去?”
北云晚修剪精致的柳眉微弄,看了一眼病房,“没见北云馥哭哭啼啼的诉衷肠么?我进去也太让人扫兴,多没眼力劲?”
这话说得比轻描淡写还略带自嘲,吻安看了她。
她只是一笑,“正好我今天不想待在病房,你得陪我聊会儿。”
…。
聿峥看上去很虚弱,北云馥在他床边哭了半天,也好像没力气安慰什么。
但宫池奕一进去,却看了他,缓缓的问了句:“我怎么醒的?”
宫池奕看了旁边眼圈红肿的人,薄唇淡声:“北云晚给你输了不少血,也没少给你忙活,她自己也病了。”
聿峥闭了闭眼,冷冰冰的五官在病态下越显得生人勿进,好半天也没再说话。
他现在吃不了也动不了,话也不说,旁边的人自然也待不了多久。
出了病房,北云馥走到他面前。
宫池奕看了眼时间,眉峰轻捻,“怎么了?”
“是当时医院血库空了,还是她非要给他输血?”北云馥这么问。
宫池奕好像现在才发现,他跟于馥儿在一起的时间,状态都是这样,明明交集那么多了,彼此说话听起来永远不像熟人。
他看了她,“性命攸关的事,还要把你们的私人感情放在首位?”
于馥儿红着眼,讥讽的一笑,“她北云晚脸皮厚谁不知道?为了跟聿峥牵扯,谁保准她不会争着抢着要献血?”
宫池奕眉头紧了紧,嗓音淡淡,“某些方面来讲,你真的已经输了。”
明明是两个人数一数二的女人,偏偏遇上聿峥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区别在于,北云晚够潇洒,能屈能伸,纠缠时不顾尊严,说不要了便扭头走人。
这种话北云馥当然不会爱听,自然不想再跟他多说。
刚转身,吻安和北云晚从那头走来。
北云馥看到吻安微微隆起的腹部时怔了怔,然后看着宫池奕已经走过去把她揽住。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北云馥看着吻安。
吻安大方的笑了笑,“谢了。”
北云馥也笑着,目光几不可闻从北云晚憔悴上扫过,“看来我也该抓紧了,考虑考虑息影,专心发展恋情。”
当年说一起嫁人,生子的时候,确实她们三个人还在一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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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更完了,今天没了哦
{}无弹窗许久,他补在吻,也没有离开她,手臂揽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他的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些天,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只是有时候她看不见,她看见的时间,他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照顾她。
许久,他终于低低的开口:“……安安。”
她不语,安静的低眉阖眸任由他拥着,等着下文。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放低视线,也握了她的脸,声音显得很沉,很缓,“别跟我吵架……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容易波动。这样你不舒服,我也不好受。”
“因为不想跟我吵架,所以你总是不回来?不睡卧室?”吻安扯了扯嘴角,看着他,“这算什么理由?难道我会闲来无事非要跟你吵吗。”
他略微蹙眉,低低的看着她,“你真的想听实话?”
这样定定的问话,不免让她胸口紧了紧,却也傲人看着他,“我顾吻安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不管你会说什么,我都有准备。”
这么大义凛然,倒让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
吻安看了他,又退出他的怀抱,很认真的道:“你说吧。”
就他最近的状态,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想。
也许是怕她听了不安,又或者是防止她没听完就忽然离开,宫池奕伸手握了她。
她靠座床头,他坐在床边,他要稍微低眉才能见到她垂下去的眼睫。
吻安虽然做了准备,也还是皱了眉。
他说:“身为男人,我是介意的。但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刺激你,又不想一副伪装的骗你……”
“所以你想方设法不回来,见了我又像按照公式一样照顾我,这样我就不委屈了吗?”吻安皱着眉,“我说过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也说了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
男人浓眉微捻,“你看,我但凡再直接一些,你早偷偷去医院了。”
他说他介意的时候,她就觉得一根针扎在心上,不是很疼,却梗在那儿。
“直截了当的做了,总比让你温水煮青蛙来得好。”她柔唇有些凉了。
宫池奕紧了紧她的手,“你听我说完。”
天色已经暗下来,有那么会儿,他沉默着,看着她。
片刻,才道:“我介意,但并非不信你。”
他看着她,“郁景庭当初,比我了解你的喜好,比我清楚你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这都不要紧,他却能一字不差的告诉我,关于你的纹身,如果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质问你,可你现在身体……”
“我没有!”吻安听到这里,不待他说完,柔眉结在一起。
郁景庭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纹身?
宫池奕略微动了动嘴角,只是笑意几不可闻,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吻安不肯,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还心里存疑,我不愿受这样的质疑和委屈。”
可她的确也没办法拿出什么证据,谁知道郁景庭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纹身的?
他再一次略微的无奈:“你看,这些话,如果我当时说了,我们会是什么局面?”
“现在有区别么?”吻安心里很痛,他居然不信她。
可下一瞬,他坐得近了,低低的道:“有。……区别当然是有的。”
他说:“我虽然聪明一世,但唯独对你的事上最敏感,如果没有这一段的缓冲,还不知道会对你说什么话,让你受委屈,让孩子跟着委屈。”
他略微深呼吸,另一掌心放在她腹部,目光亦是低垂,低低的话语也在房间继续着。
道:“这么多天,我当然清楚了郁景庭想做什么,无非想尽办法夺走你,又或者不让你把孩子留下,任一样,他都是赢家,我若当时质疑你,刺激你,跟你吵,他恐怕早得逞了。”
“所以,这么久你都避着我,只是怕控制不了来质问我?只是为了让你自己调整好,度过这个缓冲期?”
孕妇是敏感,但是她有敏感到那种地步么?他和以前不同的一点点冷淡,她都能感受到。
宫池奕看了她一会儿,索性和她一起靠在床头,最近他是真真实实的忙,忙得一个好觉都没有。
才道:“不全是。”
侧首,眉峰蹙了一点点,“就算我需要时间,也不可能冷落你……”
说着,他看了看她,有那么点迷茫的蠢,“……我自己,发觉不了哪里对你有疏漏,只尽可能照顾周到。”
这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是不是还觉得他做得很完美?
吻安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有些想笑,又只扯了扯嘴角,“是挺周到,只是跟以前没法比,就像我雇了一个十足忠心的保姆,而已。”
一个是没有发觉,一个是敏感至极。
这话显然是谈得僵在了一个点上。
许久,吻安略微抿唇,低眉看了他附着的掌心,几番犹豫,“……你还是介意他知道我的纹身,哪怕不信,也有我跟他做过的阴影,所以这么久,你照顾我像保姆一样,没有半点亲热。”
宫池奕略微皱眉,眼神些许怪异,“就是因为我不跟你亲热,让你觉得我变了?”
微蹙眉,“我平日里给你的印象,只有喜欢亲热这一个?”
他得有多食色性,才会让她有这种错觉?
吻安皱了皱眉,话虽然不能这么说,但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果然,女人就是不能瞒,尤其敏感。”
瞒?
吻安转头,仰着视线,还瞒了她什么?
好半天,宫池奕终于问了她一句:“你知道医生跟我说什么了么?”
吻安摇头,没什么兴趣。
“几番叮嘱这个时期,绝不能再碰你。”他是很认真的听了,也很谨慎的去做。
“所以你连衣角都不碰,不亲不吻不跟我睡?”理解可是够到位的,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可笑,显然是不那么让人信服。
宫池奕低眉,目光里溢出一点点莫名的东西。
冷不丁的,沉声补充:“医生还说,这个时期的女人,不仅是脾气容易起伏,欲望也是。”
说罢,他一如常态的棱角之间,不乏义正言辞,低幽幽的:“别忘了我进监狱之前,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那个样子,好似当初她把他怎么欺负了。
宫池奕有那个自信控制好自己,但是她但凡主动一点点,对他来说就是毁灭。
吻安听完皱了眉,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初是瞒着他把那些都计划好了,也疯狂的主动了一回。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抿了唇,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待了好久。
也许是这么多天,她真的闷坏了,脑子里就这么一些事,一下子变得有些拧。
“所以,你信孩子是你的,但也心有芥蒂有阴影,是这样吗?”她又问。
男人坐在床头的身躯微侧过去,“是我没回答清楚么?”
忽然翻了身,正对着她,双手撑在两侧。
吻安看了他,“可能是我矫情了,总觉得被冷落了这儿多天,你一句害怕靠得近了会忍不住,一句需要时间缓冲,也没能让我心里好受多少。”
然后笑了笑,“激素失衡,情绪敏感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低眉看了她一会儿,眸底有着弥漫的歉意,“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说过不再谈论那个问题,也没说不信她,平时她也是安安静静,谁知道憋屈得想了这么多?
而后略微弯了薄唇,气息近得几乎缠绕在一起,“还是我要做点什么,才会让你觉得我心思是真的在你身上,嗯?”
吻安贴着床头,略微往后退了退,很明显不情愿,“真的,这么些天,你平时除了声音温和一些,也没什么情调,只有今晚有变化。”
然后盯着他,“对我很凶。”
宫池奕稍微愣了一下。
提到这个,他也的确脸色沉了沉,“必须改改你的脾气,我说不准的就是不准,下次如果再跟我犟,不是摔床上那么简单,把你和孩子哪弄得不合适了我都一笔笔给你记着。”
吻安能看出他是很严肃的,也知道她刚摔的时候,他是真的很紧张。
所以好一会儿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他的鼻尖抵在她额间时,吻也落下来了,很轻柔,除了捧着她的脸,不敢再碰她哪。
她蹙眉,他自己刚刚说的都扔哪去了?
原本很柔和的吻,逐渐变得热烈,伴随着他越来越沉的呼吸。
直到他狠狠攫取一番,又狠狠松开她,近乎于自我谴责,薄唇抵在她颈间:“我果真是碰不得你!”
若是每天这样折磨他一次,可能会疯掉。
很煎熬,但又不想松开,把她一个人留这儿,保不准又胡思乱想,所以宫池奕一直那么拥着她,艰难的隐忍翻涌的欲望。
久到吻安都快睡着了,终于听到他低低的嗓音自耳边呢喃着:“……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天这么难受。”
他自我感觉是照顾得很周到了,也尽可能挑在晚上出去,却不知道她越是到晚上,越睡不安稳。
“我以为的照顾和过分小心翼翼,看来反而是搞砸了……你我两家都没有个懂这些的长辈,白嫂也没伺候过孕妇……”他继续说着。
低沉的语调里是淡淡的歉意和无奈。
她没有母亲教着怎么养护,他也很早就没了母亲,这样的境况下猛然听到她怀孕,宫池奕的确是慌的,因为他什么都不懂。
所以他另类的“照顾”弄巧成拙了。
许久,听他似是笑了笑,“看来,要做个合格的新爸爸,不比当个首辅容易。”
吻安从他怀里退出去,很认真的看了他,“我不喜欢你闷着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最近照顾我照顾到反常,是个人都以为你只是不挑明了质疑我,却把不满放心里,不自觉就折射出来了。”
他点了头,“好。”
吻安有些累,靠在那儿,自顾笑了笑,淡淡的,“我也总算知道,当初瞒着你去做那些,你心里怎么不好受的了。”
所以,他在外公家里给了一顿脸色,也实属正常。
她略微深呼吸,“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说什么,可以么?”
虽然都说开了,她还真是笑不起来。
盯了他半天。
宫池奕转眸,略微小心,嗓音沉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那还是第一次,吻安用那种眼神看他,倒也柔唇温凉,很不客气的一句:“我第一次发觉你很蠢。”
毫不掩饰的评价,让他眉头一怔,薄唇碰了碰:“什么?”
他就算是危险的眯眸看着她,她也是那副泰然清淡,“有意见么?怕被郁景庭得逞所以不敢刺激我,反倒弄得人心惶惶;不懂怎么照顾孕妇,弄得自己跟保姆似的;怕忍不住碰我,弄得一派冷落我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