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芳有些诧异:“厉院长,把你的被子拿过来,那你盖什么?你今晚也要在这里值一夜班的啊。”
“我会让女佣给我送被子来。而且医生办公室里没有空调,盖不盖被子无所谓。”厉擎苍说完就准备出去,还催促道,“快点。”
听到这里,严梦洁那颗脆弱的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当听到关门声后,她便蓦地睁开了双眸,里面充满了疑惑,和些许感动。
厉擎苍刚刚说什么?他是要把他的被子……让给她盖吗?
但这怎么可能呢?在这个光芒万丈魅力四射的男人面前,她不过就只是一粒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尘埃,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关心她呢?
一定是……他要把被子拿给别人盖,正好在她病房里说了而已吧。对,一定是这样。严梦洁,你刚刚那样自作多情真的有点可笑。
病房外,百思不得其解的殷明芳真的很想问厉擎苍为什么;但一看到他那严峻的面庞,她那已经到嘴边的话,还是给生生咽了回去。
但就在这时,厉擎苍倒主动问起她来了:“陆亦双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厉院长,我们查到跟陆氏医疗有业务往来的企业,主要分布在美国洛杉矶。这些天我们查了洛杉矶的很多地方,均未找到陆亦双的行踪。”殷明芳认真回答。
可她话音刚落,厉擎苍便直接发出一声冷笑:“我就知道他在撒谎。”
到了医生办公室,当殷明芳抱着被子离开时,脑海里突然冒上来一个有些疯狂的假设——厉擎苍这么做,不会是想利用严梦洁套出陆亦双的下落吧?毕竟他联系不上陆亦双,从何伟祺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出国调查又一无所获;但如今他跟陆亦双非亲非故的,他又没法报警……因此现在这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严梦洁
了吧。只是她很难想象,一向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厉擎苍,有朝一日也会使出这种有些卑劣的手段。看来只有陆亦双,才会让这个男人变得毫无下限。
于是,厉擎苍便对安安实施了检查。严梦洁看着他那双男性大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每个指甲都修剪得短而圆润,散发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却莫名让人无比安心。
一番检查过后,厉擎苍得出结论:“是上一次手术的时候,没有重塑好尿道,导致尿液从两旁空隙中流出,引发漏尿和尿路感染,才会红肿。”
“那该怎么办?”严梦洁连忙问道。“重新做一下重塑尿道的手术,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这个手术并不大,也没什么风险,你不必担心,”厉擎苍语气里却有些惋惜,“但如果上一次手术能做好
,患儿也就不用再受这二次痛苦了。”
听了厉擎苍的话,严梦洁这是既心疼又火冒——心疼安安小小年纪就要受尽痛苦;火冒当初何伟祺为了得到陆氏医疗,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健康都不顾。
“如果严小姐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会让助理给你们安排病房,”厉擎苍已经洗好了手,一边拿毛巾擦着手,一边说。
“当然没有异议了,多谢厉院长!”严梦洁帮安安整理着裤子,那感激的语气就像把厉擎苍当成了天大的救命恩人般。
*
由于严梦洁来的比较匆忙,没带多少东西;到了晚上病房里的冷气开得有点足,她躺在陪护床上,连一条薄被也没有,顿时冻得瑟瑟发抖。
横竖睡不着,她便干脆打了个电话给何伟祺。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里面传来何伟祺睡意朦胧的声音:“梦……梦洁,你怎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都睡着了……”严梦洁一听到何伟祺这样的声音,顿时大气不打一处来:“何伟祺,你是当真不把安安当你的亲生儿子了是吗?我们到上海都已经一天了,你非但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问候
一下,还睡得这么香!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都快要冻死了!”
“梦洁你开什么玩笑呢,天这么热,怎么会冻死的。”何伟祺许是也有愧意,打着哈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