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酷刑折磨不知维持了多久才停止,让厉天行差点昏死过去;但厉擎苍却仍然没有得出结论,轻描淡写地说:“愈合部位比较深,我用手法也很难判断确定,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
他一说完,主治医生便立即会意,从外面推进来一台轮椅,就把厉天行给扶了上去,准备推出病房;而厉天行刚刚经过那一番折磨,疼得实在没法忍受,只能乖乖地被主治医生扶上去。
而就在厉天行被推走,厉擎苍也准备离开之际,陆亦双终于硬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擎苍,你等一下!”周围的医生只当是病患家属有事要询问厉擎苍,却有些不识好歹,竟然直接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在意;厉擎苍示意他们离开后,一步一步走到陆亦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毛一挑:“这位病患家属,
你有什么事?”
“病患家属”这四个字,他咬得极其重,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陆亦双担忧地看着他,刚要开口,却又听他说:“不过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在这里要叫我‘厉院长’,这点礼貌总归还是要有的吧?”
“你……”陆亦双紧张地用双手抓紧了裙摆,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你能不能放过厉天行?”
随着她话音刚落,厉擎苍的眸色瞬间暗了下去,脸上的恨意却更为浓烈,只直直地看着她没说话。
陆亦双见他不说话,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已经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
她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眸,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但他却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每一步都极具侵略性;她被他给逼得不住后退,直到脊背蓦地撞上冰冷的墙壁,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她闪身就想往旁边逃,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一举一动般,大掌蓦地撑在她脑袋旁边阻止了她,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捏起她的下巴,抬高,冷笑满溢在她周围:“陆亦双,你觉得我刚刚是在故意折磨厉天行吗?”
厉擎苍目光淡淡地扫了厉天行一眼,发现他伤势的确不轻,这让他嘴角禁不住浮起几分嘲讽的笑容——看来那天他让保安下的手,的确重了些;不过这一顿对于厉天行来说,肯定是受之无愧的。
然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陆亦双身上。这时她正巧也在偷偷看他,他们的目光便就这样在空中相遇了。
陆亦双本能地立即躲避他的眼神,心虚到就像一个被当场抓包的小偷般。虽然刚刚只有那么短暂的一撇,她仍然发现他黑眸里的戾气很重,甚至莫名有种质问的味道。
厉擎苍却并没有躲避陆亦双的眼神。他甚至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穿透她这张脸,直接看清楚她内心所想般。
主治医生自然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便毕恭毕敬地对厉擎苍说:“厉院长,这位病患刚做了髓内钉固定股骨干骨折手术,出现了不愈合的迹象,但我也不敢确定;所以,能不能劳烦您帮忙检查一下?”
厉擎苍不屑地上下扫了厉天行一眼,装作不认识他,例行公事般地问道:“怎么受伤的?”
厉天行:“……”
他这样明知故问,不就是摆明了要羞辱他吗?他可不甘就这么被羞辱,冷冷地回答:“被狗咬的。”
主治医生不明白这会厉天行到底在唱哪一出,一脸无语地开口:“厉先生,您的病情对医生可不能撒谎的,一定要如实告知才行。”
“行了,他不想说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厉擎苍走到面前,伸手就用力按压了一下他的骨折部位,“毕竟出门在外,行为不端被人打这种事也不光彩,不开口也罢。”这下,主治医生就更加一脸懵逼了——虽然说,像厉擎苍这种大咖一眼就看出病患的病因,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但厉擎苍对病患恭敬有礼那是出了名的,很多人就是欣赏他身为一院之长却一点架子也没
有,可他现在怎么能张口就如此讽刺挖苦厉天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