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邓一川叫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章一萱居然血口喷人,说出这等没影的话来。
“别激动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发现上当了,我当事人就想把自己拯救出来,所以派我来跟你谈。”
“她无耻,她自己做了那么多不道德的事,她咋不提。”
“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你这人脾气就是不好,怪不得我当事人说,再跟你过下去,她害怕你会杀了她。”
“我现在就想杀了她!”邓一川猛地站起。
“别激动,别激动嘛,你有家暴倾向我知道,但也不能在我面前野蛮啊,我是律师,你这些情况,将来我都会提供给法院的。当然,是在协商离婚不成的前提下。”
“离,我现在就离!”邓一川不想跟刘晓渡谈下去了,什么狗屁律师,简直就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他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拐走章小萱的同伙,他们合计好了来算计他。
“这样的情绪不利于谈嘛,感情不合,就好离好散,别闹得跟大仇人一样。你干下那么荒唐的事,我当事人都能原谅你,她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啦,男人要大度点。”刘晓渡居然语重心长地教育起邓一川来。
邓一川简直气得要吐血,章小萱太欺负人了,将他财产和女儿拐走不说,还这样埋汰他。他简直不敢想象,跟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过了五年!
“我做下啥荒唐事了,啊,我做什么荒唐事了,为这了个家,我把啥都忍了,没让她受一点委屈,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她还有没良心?”
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良心。如果你因为良心两个字去爱一个人,多半是会吃亏的。
果然,刘晓渡说:“咱谈法律,谈事实,不谈良心好不好?”
“什么是事实,你倒是说呀?”邓一川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
刘晓渡却一点不慌,就当看节目一样。见邓一川被他折腾得差不多,才慢悠悠地道:“陈默堕胎的事你知道吧,这怎么解释?”
“陈默?”邓一川蓦地哑巴了,刘晓渡怎么又跟他提起了陈默?
见邓一川不说话,刘晓渡脸上掠过一丝阴笑:“一川老弟,捅到痛处了吧,所以说啊,做人还是不要太夸张。当然,你以前是市长秘书,吉东大红人,这么点事,对你来说不算过分。可我当事人就不同,她出身名门,父亲是企业家,母亲呢,虽说没多少文化,但在吉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了,她们怎么受?”
邓一川将杨眺堵在办公室,连声质问,着实吓坏了杨眺。
杨眺胡乱支吾一阵,终也不敢把实话说出来。
邓一川也没想逼着她这么快的把实话说出来。他就是想警告杨眺,别太拿鸡蛋不当鸡蛋,逼急了,鸡蛋也是敢碰石头的。
当然,邓一川还有另一种想法,他是想借此机会,让伊浅秋明白,她身边也有内鬼。同时呢,邓一川想控制杨眺。因为只有控制了杨眺,他才能知道,那天彭帅没讲完的话是什么,他老婆章小萱到底怎么了?
邓一川已经很少想起章小萱了,如果不是那天无意中偷听到杨眺和彭帅的对话,他几乎就将这个女人给忘了。
对了,章小萱派人来找过他。是在章永森跟潘美莲带陈默去北京看病的一天。
那天从超市买了些日用品,邓一川回到那幢破旧的出租楼下,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西装毕挺,居然还打着领带。天这么热,他居然穿得这么正规。
邓一川怪怪地看了男人两眼,往前走。
“你是邓一川?”
男人突然冲他打招呼。邓一川回过身,问:“你是?”
“我知道你现在住这幢楼上,天太热,要不我们上楼谈?”
男人居然也知道天热,他扯了扯衣领,想让自己脖子松活些。邓一川看见,十一点的大日头下,男人头上冒着汗。心里一同情,道:“好吧,请跟我来。”
邓一川租的是顶楼,这楼应该算吉州市里有些年成的楼了,是吉州红旗制造厂家属楼。红旗制造厂早已成了老古董,相信没几个人还知道。楼上住的当然也非厂里人。这些房子都是卖来卖去,不知倒了多少手的。
邓一川的房东是个菜农,跟他父亲差不多年纪。现在人家住在马路对面的外滩一号,那可是吉州最牛的高档小区之一。
“这楼是有些年成了啊。”跟在身后的西装男人边吃力地爬楼边说。
“应该是或者九零年修的。”邓一川附和。同时揣摩男人的身份,以及找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