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正常、行为正常,看起来一切正常。
纸包不住火。
戴瀚漠的父母从戴瀚漠辞职,来南滨市就业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在知道谢半悔的存在后,怒火被鼓风机,扇到了最大。
莫红叶,一向视儿子为第二项光荣事业的女强人,红着眼圈,扇了戴瀚漠一巴掌。
当晚,戴瀚漠仍旧一切正常。
可谢半悔知道,他不正常。
戴瀚漠在压抑,他的情绪像块海绵,不断地吸取别人的评价、批评,直到有一天,他承受不住,爆裂开、彻底毁了他自己。
“别说话。”戴瀚漠从背后拥着谢半悔,不让她转身,他的脸贴在谢半悔后背上,“别说离开我。”
“戴瀚漠,我留长发吧。”谢半悔握住他的手,学他做过的那样,十指紧扣。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这样就很好。”戴瀚漠说。
谢半悔固执地转过身,面对面地抱着戴瀚漠的腰,“我本来就是女的啊,只是别人不知道。”
爱情,不是需要一方的付出,和另一方的安心享受。
谢半悔想为他们的爱情,努力一把,争取一点。
工作原因,谢半悔蓄发,没有留太长。
从寸头到波波头,缓和了男性特征。
戴瀚漠到南滨市第二年,曹孔业的公司换了新地址。
那套原本属于谢半悔的工程款房子,如期交房,这在房地产,算是难得的。
谢半悔在工作之余,捧着书,自学结构学。
她学的还不错。
因为有个好老师。
可生活就是这样,在你以为经过半生流浪颠簸,已经吃完了这一生的苦。
终于走上平顺、喜乐的后半生后,猝不及防的,一不留神,再次掉下万丈深渊。
你要把苦重新吃一遍,慢慢地爬上来,疗伤、治愈、重新开始……
周而复始,直到你再也没有力气折腾。
心想:就这样吧。
那么命运,就赢了。
谢光荣找来了。
这是谢半悔在谢光荣已经纠缠姚梦兰四五次后,才发现的事情。
谢半悔和戴瀚漠半同居,她上下班时间不稳定,下班早了就回姚梦兰的住处,下班晚或者第二天要早起的话,担心影响姚梦兰的睡眠,就住在戴瀚漠家里。
不管是住在哪里,谢半悔都会给姚梦兰打个电话。
可是姚梦兰,从未说过谢光荣找到她这件事情。
谢半悔是在上班时间,回家拿证件,才看到本不该出现在她家里的人。姚梦兰在苦口婆心地求,让谢光荣离开,谢光荣像个大爷一样,翘腿坐在沙发上,吆五喝六地命令姚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