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有点复杂。”杨宏伟把手机拿近,“张冠李戴的戴,瀚是三点水那个瀚,漠……这是沙漠的漠吧,你看看……”
谢半悔耳朵里嗡嗡地响。
戴瀚漠,这三个字,同音的可能有,同名同姓的概率却是太低了。
会是那个,他认识的戴瀚漠吗?
高铁是从江城到南滨的,就是说那人是从江城出发的。
谢半悔记得,戴瀚漠的确是准备去江城上大学的,而且他提过,想要报考的专业是经管类,他家有公司有产业,他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怎么又去学的建筑?
有可能就是这么巧,真的只是同名同姓。
不是同一个人。
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谢半悔在心里默念:老天鹅啊,放过我吧。
有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运动休闲裤的年轻人,单侧肩膀上挂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正大步从车站里往外走。
杨宏伟扛了扛谢半悔的手臂,“会不会是他?他拿手机在低头看,估计就算他了。”不管谢半悔有没有看到那个人,杨宏伟已经招手,给那人打招呼,叫那人,“戴工。”
谢半悔把挂在衣服上的墨镜拿下来,戴在脸上。
墨镜超大,能遮住半张脸。
年轻男子看到摆手,主动走过来。
的确是谢半悔他们要接的人。
杨经理热情地询问,“路上累不累?这样吧,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给你接风。”
戴瀚漠说,“还行。”他看着戴着墨镜的人。
杨经理点了点谢半悔,“这是戴工,打招呼。”
“你好。”谢半悔冷清地回。
高考已经过去十年,他们有十年未见。
谢半悔现在整天混在粗糙的男人堆里,比着过去,脱去稚嫩,又是在故意模仿男人的说话和行为风格。
他有信心,戴瀚漠至少在他拿掉墨镜之前,认不出他来。
戴瀚漠应该只是过来几天,没有带太多行李,只是一个双肩包。
这对谢半悔来说,算是坏消息的好消息了。
人接到了,接下来就是回酒店。
戴瀚漠和杨宏伟走在后面,谢半悔走几步去开车。
走远的后背,仍旧觉得有两道炙热的眼光在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