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悔站着没动,一副要杠到底的样子,“要说什么,我也听听吧。”谢半悔换鞋,“妈,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姚梦兰立刻进厨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去了。
谢光荣瞪谢半悔一眼,“没良心。”
谢半悔在家,谢光荣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墨迹又墨迹才不甘心地走了。
等大门关上,谢半悔搅拌着碗里的汤面,“以后我不在家,你不要给他开门。”
“我出去买东西,他跟着就进门了,我没拦住。”姚梦兰看碗里剩了很多面没吃,问她,“今天怎么回来晚了?是不是住的太远了。”
“不是,和同学说了会儿话。”谢半悔再一次和姚梦兰说,“这一次你绝对不能心软,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他。”
“好,你说过好几遍了。”姚梦兰无奈地笑,“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床。”
谢半悔进浴室洗漱,捧了凉水洒在脸上,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短发、俊秀的五官、干净的脸颊,想起戴瀚漠说要报考同一所学校的事情。
如果是上一世,谢半悔一定会高兴得彻夜失眠,现在她却没有一丁点的高兴,反而是满腹心事。
戴瀚漠,他没那么重要。
谢半悔你不能把戴瀚漠放在第一位。
“妈,你今天去哪里了?”谢半悔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地上放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些祭拜的用品。
姚梦兰说,“你马上要考试了,我去给你求福,遇到好几个一样是高三的学生家长。在庙里我抽了个签,上上签,你考试一定能考好。”
“你给自己许什么愿望了吗?”谢半悔又问。
姚梦兰摇头,“我自己有什么好求的,你健康平安就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一些一直以来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似乎有了蛛丝痕迹,“我高一分班那年,你是不是也去许愿了?”
“两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姚梦兰催促谢半悔赶去睡觉。
谢半悔详尽地陈述,“理科分班时候,我出过一次车祸,你是不是许过什么愿望?”
“过去两年的事情了,怎么提起这个。”姚梦兰说想不起来了,看谢半悔不肯罢休的样子,她认真地回想,“是有过一次,你那段时间看着闷闷不乐的,我就去庙里求过一次,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别的什么都不强求了。”
到此为止,谢半悔大概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重生到高一分班之后那段时间,谢半辉的原身为什么会同样留在身体里,会出现一具身体两个灵魂的怪异情况。
上一世,在谢半悔因为透支身体学习猝死之后,姚梦兰失去精神依托,跳了楼,这是谢半悔看到的画面。上一世,在谢半辉郁郁寡欢出车祸之后,姚梦兰伤心过度,跳了楼,这是声音谢半辉看到的画面。
他们两个,一个沉浸在学习,一个迷茫在性别,从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过家庭,父母的怪异相处模式上。
上天让他们重活一次,不是怜悯他们英年早逝,这是姚梦兰的祈求。
一个两次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的请求。
第三次,谢半悔不会再让姚梦兰失望。
“妈,晚安。”谢半悔用力地抱住姚梦兰的肩膀,“我一定好好考试,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去睡吧。”姚梦兰感动得两眼泪,为了谢半悔,吃的那些苦,以后总会变成糖。
第二天晚上,相同的时间,谢光荣又来了。
这次姚梦兰听了谢半悔的叮嘱,没有给谢光荣开门,谢光荣一直在门口敲门。
谢半悔开门时候,谢光荣推开他,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院子里放了一把实木凳子,应该是姚梦兰白天在那里坐过。
谢光荣从旁边走过,觉得碍眼,一脚给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