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台上任我唱

1、

裴知的黑色路虎揽胜停在医院大门口的街边，车子启动着，热风空调呼呼呼地吹，后备箱却整个敞开着。

萧晨裹着裴知的大衣坐在后备箱里，她小腿垂下来够不着地、晃晃悠悠、喜滋滋地看着裴知搬漆盒过来。

&p;p;p;;你这里面装的什么？&p;p;p;;裴知皱眉惦着漆盒，大概有十斤重，她是怎么拎过来的？

萧晨晃着腿擤鼻涕，说：&p;p;p;;粥！&p;p;p;;

她嗓子都哭哑了。裴知皱眉，心想不过是以为他走了、怎么就哭成这样呢？

&p;p;p;;&p;p;p;;打开漆盒，裴知更加对萧晨刮目相看了，&p;p;p;;萧大师，&p;p;p;;他看着漆盒里那个带盖的大砂锅，&p;p;p;;你是练过举重吗？&p;p;p;;

什、什么？萧晨茫然地看着他，是说她手上老茧粗糙的意思吗？

她不说话，而且萎靡地垂着目光，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两片可怜的阴影。裴知看得揪心，想到十二年前的她，他叹着气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叮萧晨从头顶到脚指头过了电了！血气上涌，脸&p;p;p;;轰&p;p;p;;一下热了。

裴知没有在意身旁的人通没通电，他打开砂锅盖子看了一眼是皮蛋瘦肉粥，又原样盖了回去，只拿了一个配粥的窝窝头、坐在萧晨身边一口一口地吃。萧晨见状、结结巴巴地开口劝他喝粥：&p;p;p;;这、这是我们山上做得最好的粥，你、你尝一口吧！皮蛋是食堂师傅自己腌的，肉也是食堂师傅自己的！&p;p;p;;

吃着窝窝头的裴知停下了咀嚼动作，萧晨差点咬了舌头、连忙纠正：&p;p;p;;食堂里自己养的猪！猪肉猪肉！&p;p;p;;

裴知啼笑皆非地看着她，这孩子、要说可爱真的是挺可爱的。

可能是她的急切真诚令人不忍，或是这夜深时分格外容易吐露心声，他竟然难得地对人解释起来：&p;p;p;;我最近吃素。&p;p;p;;

&p;p;p;;啊？&p;p;p;;萧晨想了想、猜测地问他：&p;p;p;;是不是因为司空良爸爸？&p;p;p;;

r县当地的风俗，父母过世、儿女三个月内不吃肉食。

裴知有些意外她居然知道这一条，对她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p;p;p;;可司空良自己下午还在那里吃肉脯呢！&p;p;p;;萧晨很痛快地出卖了老同学。

&p;p;p;;他从小在市长大的，不知道这些。&p;p;p;;而且司空良最讨厌吃素。

裴知吃了一个温热软香的奶味窝窝头，胃里揪着的感觉舒缓了许多，头晕也好了。他想着萧晨十二年前的事该从何问起，手指在漆盒上轻轻一弹，仿佛闲聊一般问她：&p;p;p;;这就是你做的雕漆？&p;p;p;;

萧晨看看那只遍地牡丹图雕漆漆盒，笑了，&p;p;p;;这是雕漆没错，不过不是我做的，这种叫剔彩你看这颜色有红有黑有绿色。我最拿手的是剔红，就是只刷红色大漆，刷十二层，我在上面雕刻图案。&p;p;p;;她也学他那样、手指在漆盒上一弹，骄矜地说：&p;p;p;;这个要是我做的，价值能买你这车十辆。&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