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否则你们以为,这眼见的好生意会没人动心?这大唐说是盛世在即,那些王公伯也说是有钱,可谁也不会与钱过不去啊?就冲这蒸饼的美味,一个实心蒸饼卖两文钱也不为过。如果……,哼哼,何止是一年三四万贯或者七八万贯,一家店面,一年十万贯都是可以的。”
“据说卢家人去接触过。”一名男子低声说道。
被点名的一位靠窗男子笑道:“我卢家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不过,听说出面的并非那位伯爷和那个天策府将军,而是程家的人。”
“程咬金?”
“呵呵,是啊!”卢姓男子道,“据我所知,东市那边的店面,地契是在房玄龄手里。”
“嘶……”
“难不成那群武夫已经先我们一步?”崔姓男子道。
之前被叫主家的王姓男人笑道。“一个封地在平州的伯爷其实不算什么,就算是刚刚封的天策府将军也没什么。但是程家和房家却不是吾等能够公然挑衅的。“
在座都是世家出生,并且还是当今五姓七家的其中之四。他们这样的家族,能走出来的那脑子都不是蠢的,自然不会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王姓男子的意思其实很明白:既然不能明面上公然挑衅,那就暗地里去干好了。反正千百年来,这种事儿他们各自的家族也没少做过。一个连李世民都不怎么看好的伯爷,想来就算不小心死了,那程国公和房相,也顶多在朝堂上闹闹。难不成还会为了那俩人得罪五姓七家不成?
“我听说李世民并未在京城册封对方宅邸,那两位还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嘿嘿!”
“如此,盛好。”
天气好,秦家庄冬日里的一群无所事事的村民,便窝在里正家的麦场里东家长,西家短。说道兴奋处更是争论的面红耳赤。只是当一阵清风将浓浓的肉香和麦饼甜香送来后,不知不觉低落下来的话语声中便是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噜声,咕噜声一阵接着一阵,刚刚还争论的热闹的人群人人面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
片刻之后不少人眼神渴望的看向庄子的后面,那边此刻看上去烟雾缭绕,滚滚的白雾上升之后被一阵风后背吹散,继而再次送来让人饥肠辘辘的香味。
“天天闻着这要要命的气味,这是要把俺们逼疯啊?”有人忍不住抱怨。
其他村民:……
“娘,俺好饿。”
“啪——”“饿死鬼投胎咧,怎么没饿死你,早上吃的饼子,你喂狗了啊?”
“哇啊啊……”
“哭哭哭,有本事你就好命的投胎到富贵人家去啊?”
“行了行了,大孩子干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现在都过晌了,一块饼子顶啥用?”
“这秦颂当了将军,果然不一样了,也不说请庄子上的人吃一顿。”一名三四十岁的妇女道。
“呵呵,这人啊,一旦位置高了,哪里还看得起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啊。俺听说,附近庄子上有余粮的都被他们收去了,还是高价咧。当初秋收那会儿才四文钱一斗糜子,现在他们收六文钱,若是自己把粮食打磨好,干干净净的送过去的,十二文一斗。”
此为防盗章李乔木陷入了沉默,但这个沉默也就持续三分钟不到,就想起了另一种蒸制面饼的方法。那是他某次回家看奶奶做的,据说是在电视上学的,原名叫羊肉蒸馍。
方法也很简单——一锅羊肉,一个大面团。把大面团分成做馒头的大小,然后再将一个个面团,擀成薄饼的样子直接放在肉汤上。
这个原理其实就是用炖肉的热气把面蒸熟。因为面已经被擀的很薄,当面片放在炖肉上后,几乎不用二三分钟就能热气蒸熟。下次要吃的时候,是整张放进肉汤里泡,还是切一些做成面条模样,就看自己高兴。
或许是新式样的蒸饼法比较有意思,二十来个面团,李乔木感觉没花多久就完全搞定了。不过为了之后吃的方便,也放得更加长久,他还是把剩下的面做成了锅贴馍和蒸馒头。
肉烂入味时,馒头和扒在锅边的锅贴馍也好了。看着竹篮子里面差不多大半篮子的馒头,李乔木觉得,他至少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都不用为做饭操心了。
锅里的羊杂也被他盛起装进了陶盆里,吃的时候,舀上一大勺,或是放在萝卜土豆,或是放上白菜都看自己高兴。
嗯,可惜没有粉条!面条也需要现做现吃!
“古代一点都不好。”李乔木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里吐槽了,然后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那些天马行空,胡编乱造穿越小说的人,“什么天然无污染,那也要有东西给他污。粮食产量不高,被子没有棉花,穿衣都是问题。现代有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生存时时刻刻不在面临饿死冻死。唯一好的就是现代拿来养身的野菜不要钱,可尼玛吃野菜若是没油,那跟牛吃草有什么区别?”
或许,他应该做些干粮。李乔木在打毛线衣的时候想着。
雪,终于在李乔木烧了两窑炭,又用五斤白面和20个鸡蛋换了十担柴火后的某个傍晚落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连个过度都没有,便顷刻间以狂风暴雨之势铺天盖地。现代人所谓的能见度根本不存在。
吃过晚饭的李乔木站在门口,看着犹如大暴雨似的雪势,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累积了七八公分的厚度,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城门外难民营里的那一老一少。
那位老人曾经在逃荒的路上帮助过原身,虽然这个帮助也就是将其拉入一个小团体的阵营。但这对于原身来说,却是堪比活命之恩。因为正是有了那个小团体的庇护,他才得以活着到达长安。
大雪落下后,整个秦家庄就更加寂静了,有时候一天到晚李乔木的耳边能听到的外界声音,除了风声,就是窸窸窣窣的落雪之声。仿佛整个世界就他一个人似的。
这样过去了四五天,李乔木渐渐失去了平静,就连手里有条不絮的针织也开始频繁出错,明明他以前一两个月窝在实验室里,窝在别墅里也是常有的事儿,难不成是没有了手机电脑的原因?
为了驱赶这种寂静,李乔木决定在织毛衣之余再给自己找点其他的事儿做。
门外在下雪,以他的腿脚和身体,出门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打开农场,拿了葵花籽等,开始炒瓜子,炒花生,炒栗子;做水果罐头,做香蕉片,做土豆粉。为了怕水结冰,他直接把跑土豆粉的陶盆放在炕尾。
他也想做肉干,可惜没有盐。
所以不过三天,除了土豆粉,他能用的容器都装满后,他便只能继续坐在炕上打毛线了。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着,期间李乔木发现,只要雪停的时候,村里就有不少人出来扫雪。
茅草屋的房顶是经不起如此迅猛地大雪的,除非是新建房屋。当然,新建的房屋,在这样的大雪下,也必须时时刻刻的注意。秦家的房屋只能算是八层新,屋顶的雪也是需要注意的。不过,等不到李乔木担心,他屋顶的雪便在每两天的清晨来临前被人偷偷的清扫的一干二净,从屋子到后院茅厕和窑洞还被清理出来一条路。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谁,直到某次早上他醒来听到屋外有声音,这才知道原来秦颂口中的忠仆早已经来到,只是鉴于这边就两间房屋,而他又是秦颂的媳妇,对方这才没有露面。
李乔木→_→:这是传说中的避嫌?
“你们住哪儿?”李乔木看着站在窸窸窣窣细雪中的两个男人,二人身穿做工粗糙的皮裘,皮裘已经很旧,头上光着。面相看着约莫二三十岁,身材高大,却并不显魁梧,一看就不是生活宽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