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宁薇和齐玄宸的住所有些距离,却也是个正经院子,看来并未将她们当成下人。
当然,她并非是将珠儿当成了齐玄宸的妾室,要认真说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在意珠儿这个人,她之所以这样安排,只是因为萼儿罢了。
萼儿是南夜的朋友,这次齐玄宸竟然将她带回院子,这里面必定还有隐秘,心知此事的宁薇自然不会亏待萼儿。
谢过了领路的下人,萼儿将珠儿拉进房里,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门外,见无人盯着,才郑重其事的关上了房门。
门刚关上,珠儿便手足无措的开口了。
“萼儿,这下我们该怎么办?武亲王妃与我们说的那些话,到底要不要转告给瑞王妃?”
“你疯了还是傻了?那是能说的吗?你不要命了?”萼儿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句,凝眉警告道:“我很快就会安排你离开皇城,这几天你安心待在冠云园,只需少说话便可。”
珠儿只觉得心惊肉跳,唇色似乎隐隐有些发紫,她目光惊惧的说道:“可我们服下了武亲王妃的毒药,若是不按她说的做,我们还是会死,就算离开皇城也无济于事啊!”
“哼”萼儿冷哼一声,藏在袖中的手腕微微动了动,淡淡说道:“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毒药而已,你就已经吓成这样?放心吧,玩毒是本小姐的专长,她武亲王那点小伎俩算得了什么?”
“你是说你能解毒?”
问出这一句时,珠儿突然闻到一缕幽香从萼儿身上飘出,未来得及听萼儿的回答,她便眼皮一沉,‘噗通’一声倒地,人事不知。
萼儿看了躺在地上的珠儿一眼,又站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外头,确定没有人盯着,这才拉起窗边的布帘。
将不断往外冒着香味的玉瓶塞上,萼儿蹲在珠儿身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钻有小孔的小木盒。
“小怪物,出来吃东西了。”萼儿眼睛闪着幽深的光芒,动作轻柔的将小木盒打开。
一道黑芒从小木盒之中窜出。
仔细一看,这道黑芒竟然是一只通体漆黑,有些像蜘蛛,又有些像毒蝎的奇虫造成的,只因奇虫窜出的速度太快,划出残影,看起来才像是一道黑芒。
奇虫有些暴躁的停在珠儿洁白的手臂上,长着倒钩的尾针微扬,狠狠刺入珠儿的肌肤之中。
萼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眯了眯眸子,得意道:“小怪物无毒不嗜,那婆娘想用毒药威胁我,真是可笑至极!”
萼儿咬了咬牙,脑海中回想起昨夜她和珠儿收拾好包裹之后发生之事……
“小姐,姑爷他在外头饮酒至伶仃大醉不止,还…还…还做主带回了两个女子,听说是武亲王送给姑爷的,那八娃和尚,这会儿还在等着见您呢!”
含翠想到一早从八娃和尚口中听说的话,心中气愤,又道:“八娃和尚说了,姑爷收下那两个女子时,还未醉酒,神色清醒,他费劲力气,也没能阻止姑爷收下那两人。”
宁薇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含翠以为她伤心了,连忙抿着嘴,不在言语,剑眉则轻声劝慰道:“小姐,这会儿主子还未醒,事前没有个交代,许是咱们误会了主子的意思。再者说,不过是收了两个婢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薇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含翠和剑眉,突然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两个女子很是美貌么?竟然你们如此警惕!”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姑爷以往可不是这样的,这一来西魏就变了,小姐若是不在意,不防着,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含翠似乎看到了往后宁薇被抛弃的可怜场景,眼泪不要银子似的往下掉。
宁薇见她急了,连忙伸手拍了拍含翠的手背,认真道:“阿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加清楚,我对他有信心。”
这下含翠更急了,在她看来,宁薇实在太过信任齐玄宸,若是齐玄宸真的做了什么,宁薇必定伤得更重。
含翠口不择言的说道:“小姐,奴婢原也是信任姑爷的,可是姑爷此次的做法,实在让奴婢心惊。姑爷他不止在外饮醉了酒,回园子后,还特地吩咐小夏子,不要将他送到你屋里来,他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
自从与宁薇成亲以来,齐玄宸每夜都歇在宁薇房中,赶都赶不走,腻歪的很,就算宁薇有孕之后也是如此。
这次他突然刻意躲着宁薇,让含翠心中警铃大作,认为这是他变坏的征兆!
宁薇稍稍一想,噗哧笑出声来,“哪里就喜新厌旧了,莫要胡说。你自己也说了,他饮醉了酒,既然饮醉了酒,必定满身酒味,依我看,他只是怕熏着我才刻意避开呢!”
听宁薇这样一说,含翠也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剑眉制止,剑眉道:“小姐比我们了解主子,想来是我们想岔了。”
含翠向来将宁薇视作自己的一切,预计宁薇的夫君即将变心,自然特别担心害怕,她也希望是自己相差了。
宁薇却是颇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剑眉,你似乎也不是很相信阿宸?”
“…”剑眉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奴婢不是不相信主子,只是…”说到此处,她悄悄的瞄了宁薇一眼,才道:“只是主子是个男子。”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就说宁家吧,宁家家风极正,宁薇的爹娘感情甚笃,可她爹宁昌兴也并非只有她娘一个女人,宁薇的二叔宁昌隆也是如此。
要说,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