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无人告知你我来了么?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呢!”南夜不满的瞥了齐玄宸一眼。
齐玄宸挑了挑眉,道:“看着爷做什么?你来与否算不上什么大事,爷为何要急着告诉宁六?”
宁薇:“…”
这厮越发小心眼了,估摸着她巴不得自己见不到南夜呢!
宁薇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四周,见魏邵面色铁青的站在贺良床前,遂立即将目光转向齐玄宸。
齐玄宸则朝她抛来一个撩人的媚眼。
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后,宁薇心绪顿安,他将魏邵带来此处,看来是胸有成竹的。
宁薇清楚,虽然齐玄宸在她面前没个正行,其实他的信任并不易得。
他如此匆忙便将魏邵带来此处,并不是说已经全然相信了魏邵,相反,正因为不信任才会急着这样做。
将王宅的秘密摆在魏邵面前,魏邵如有异心,必定会有所行动。
虽然,试探之法并不算光明磊落,但此法却是最为直接快速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齐玄宸本身也并非是个光明磊落之人,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他自问毫无压力。
“好了说正事了。”
南夜见齐玄宸和宁薇眉来眼去,心中膈应,遂出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宁薇立即好奇的出声问道:“什么正事?”
齐玄宸拉了她一把,柔声道:“别急爷一会儿再单独与你细说,先听南夜怎么说。”
“嗯,听你的。”宁薇乖巧回道。
南夜背过身,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贺良的确是中了蛊,至于解法,还是那句话。只有等贺良醒过来,问清楚他如何中的蛊,才有可能对症下药,且就算如此也不一定能拔出蛊虫。”
看了贺良一眼,继续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吃进嘴里的东西必定小心谨慎,身边有异动也必定会有所防范,想要给他中蛊并不容易。”
此言不假,贺良身处高位多年,自然明白人心叵测,时常防范着。
南夜见众人皆赞同他的话,遂转头问向宁雨秋,问了一个与贺良的病情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贺夫人,敢问贺府收礼可有记录在案?”
宁雨秋先前被锦云劝走歇息了多久,便再次回到了贺良床前看护。
见南夜问起贺府礼单,她心中虽不明所以,却也清楚必定事出有因,她抿了抿唇,低声回道:“有是有,不过…那些都在文氏手中…”
如宁薇所料,当渤襄王妃的人将她和锦云押住,言明要重罚她们之时,渤襄王姗姗来迟。
查看过青萝郡主的状况后,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对宁薇的态度还算礼遇,看锦云的眼神却隐隐散发出阴森气息。
然,他最终没有追究两人的罪过,就算渤襄王妃坚持,他还是一意孤行的下令放人。
其实,若此事不是青萝郡主自己惹起,又或者,出事之时王神医并不在面前,渤襄王必定会趁此机会,拿下锦云问罪。
奈何他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就连想除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如此错漏百出,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
渤襄王暗骂青萝郡主无用,待宁薇和锦云走后,他还狠狠的训斥了渤襄王妃一番。
称青萝郡主落得如此下场,皆属其教女不善!
渤襄王妃满腹委屈,无处诉说,渤襄王则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所去方向的走廊一角,沛姨娘婷婷玉立。
渤襄王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怒睁的眼睛里尽是怨毒!
……
宁薇和锦云有惊无险走出王府正厅。
一路上,宁薇无比沉默。
锦云见状,神情不解,遂压低声音问道:“表妹,你可是有何事想不明白?”
听言,宁薇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弄的锦云一头雾水。
良久,宁薇轻声低喃道:“表姐你见过沛姨娘么?就是方才站在走廊边角的那名女子。”
“沛姨娘?你是渤襄王去年纳进王府的小妾?”
见她点头,锦云继续说道:“不曾见过,爹以前总说我们姐弟妹礼数不全,是以不许我们几个多与王府来往,除了节庆之外,我们很少去王府拜访。”
以前只以为贺良对他们几个不满意,怕带他们出门丢人,如今想来却是一片良心用心。
想到还重病在床的父亲,锦云默默地低下了头。
宁薇知道她心里必定不好受,遂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安慰道:“总会找到办法的。”
顿了顿,她面带愧疚的说道:“表姐,上次我贸然出手医治,不曾想竟帮了倒忙,当真对不住。”
“表妹休要胡说,”锦云瞪了她一眼,道:“你没有对不住谁的地方,你希望帮我和娘救人,这些我都知道的。你表姐我并非糊涂之人,怎么胡乱责怪你这个大恩人?”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轻快无比,调侃之意不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