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夜熄了离开的心思,齐玄宸立即放开了他,“你以为爷很想碰你么?”边说还边嫌弃的拍了拍手掌,似乎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南夜狂翻白眼,甩袖走进屋子,再度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屋子里没有婢女伺候,自然也就没人续上热茶,南夜并不在意,他喝着早就凉掉的茶,头脑飞速运转,迅速措词。
一杯冷茶,愣是被他喝到一滴不剩!
齐玄宸瞟了一眼他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催促道:“茶你也喝了,这回总该想好怎么说了吧!”
南夜无奈的放下了茶杯,缓缓开口说道:“你先前所说的症状,我的确清楚一些,只是没有见过病患,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齐玄宸没有插嘴,南夜顿了顿,继续说道:“西魏偏远地区有一族奇人,据闻其族人口不过数千,却千古不灭。”
“据传其族族长有一项能够抵挡千军的密技,用此密技便能操控奇虫。此项密技被称之为蛊,因此,知道此族的西魏人称其为蛊族。”
南夜所言,皆是西魏秘闻,就算是西魏人百姓也根本无从得知。
身为大齐人的齐玄宸和影还有魏邵,更是闻所未闻。
先前齐玄宸说起贺良的症状之时,并未提及贺良,是以魏邵只当他们在说一桩奇事。
此刻听到南夜的解释,他立即不解的出声问道:“方才六皇子所言,与你所说的操控奇虫有何联系?”
能够抵挡千军的奇虫,在魏邵看来无非就是毒虫,可齐玄宸说有怪症之人并非中毒,这样一来,两件事应该没有联系才是。
南夜猜到了他的想法,唇边泛起一丝诡异,“奇虫并非只是毒虫而已,有很多奇虫本就是无毒之物。”
“既然无毒,又何来抵挡千军的威力?”魏邵依旧满头雾水。
南夜看了他一眼,“虱子无毒,却能将人折磨至夜不能寐,头痒难耐。水蛭亦无毒,却能吸允人畜之血。”
不等魏邵开口,他反问道:“若是如同虱子和水蛭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你将会是何等模样?”
听到这话,齐玄宸神色一凛,沉声问道:“你是说患有此症状之人,身体里被人放入了奇虫?”
“你所说的症状,的确与蛊族的密技十分相像。”南夜此话尚且留有余地,毕竟他未曾见过病人,不能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中了蛊。
哪怕他心里清楚,十有八九齐玄宸所说之人就是中了蛊,他也没有表露出来。
“蛊可有医治之法?”齐玄宸沉声问道。
他与南夜一样,几乎确定了贺良的确是中了蛊。贺良身上发生的怪事,只有中蛊才能说通。
首先是宁浩鑫,若是贺良只是生病,亦或者是中毒,他不可能连病症都断不出来。
再者就是宁薇了…
宁薇给贺良渡入灵气,导致其吐血后昏迷不醒,纵使叫来了懂医的宁浩鑫,亦用处不大。
好在宁浩鑫诊断出,贺良的怪症,与当初宁老侯爷所患之症相差不远。
因不知其症病因,也不知如何治愈,只得效仿当初宁老侯爷用过的疗法,以温和的补血药材填补贺良不断流失的气血。
这样一来,贺良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依然随时有可能会病发身亡。
贺良的病因众人一无所知,只是追根究底之下,齐玄宸认定,他的怪症必定与渤襄王有关。
甚至还认为宁老侯爷当年的死,也同样与渤海两王脱离不了关系。
为查清宁老侯爷的死因,给大齐的英雄一个交代,也为了挽救贺良的性命,他决定在花神节那日冒险擒住两王。
此事势在必行!
然,齐玄宸心中却又一个巨大的困惑,无人能解。
渤海两王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谋害宁老侯爷和贺良?
南夜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千奇百怪之事他多少了解一些,是以齐玄宸便打算问问他的看法。
齐玄宸将贺良的病症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继而一言不发的观察着南夜的神情动作。
只见南夜微微一愣,随后扯了扯嘴角,笑道:“世上哪有如此奇怪的症状?你就算闲的无趣,也不该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耍我吧!”
不等齐玄宸回答,南夜站起身,“我还是去王府寻宁薇去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去。
齐玄宸见状,眸色渐暗。
若是他不够了解南夜此人,必定会相信南夜的确不清楚此事。
只不过,他偏偏极为了解南夜,若南夜真心以为他出言戏耍,必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且方才南夜明明心有怨气,听到这事之后,却瞬间忘记了方才齐玄宸给他添堵之事,这实在与他的性格不符。
南夜走到门边,打开门,迅速提气轻身,想要用轻功离开此地。
然,他的头刚探出门外,齐玄宸起身飞快接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继而脚步轻移,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南夜不由分说的出手,招招刁钻,一心只想摆脱齐玄宸的桎梏。
可惜,齐玄宸此番打定了主意不让他离开,遂使尽了全身解数。
他如此认真,南夜自然无法挣脱,无奈之下,南夜只得出声道:“放手我不想与你动真格!”语气颇为严肃。
“你尽管试试动真格能否从爷手中逃出。”齐玄宸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