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扶着她缓缓走进,她脚步轻浮,呼吸急促,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在右边的婢女肩上。
魏邵想到那日在菜市口遇上她的情形,脸上划过一丝玩味。
宁薇刚出现,秦夫人便立即站起身来,“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苦命的女儿,求求你了。”
“王神医医术超绝,定然能将小妹治好,娘你莫要担心。”秦大公子说此话的口吻颇为强硬,无半点敬意。
宁薇神情未改,任由剑眉和巧竹将她扶到主位上坐下。
刚落座,便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秦大公子见状,站起身想要开口说话。
他尚未出声,便看到王神医的婢女目光冷清的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小姐昨夜突然急症,今日能见你们已经是极其不易,我家小姐需养足精神,你等安静等候便好。”
秦大公子听言,神情不耐的皱起了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耐下了性子。
宁薇闭目养神良久,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扫了一眼门口守着的十来名精壮男子,嘴角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若是单纯来看命,怎会带这么多会武之人?
来着不善!
她转过后,目光在秦小小的帷帽上停留了片刻,继而看了巧竹一眼。
巧竹立即会意,朗声问道:“要看病的是哪一位?请上前来让我家小姐一观。”明知故问。
秦夫人连忙走到秦小小面前,抬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悲戚出声回道:“是本夫人独女小小,她如今无法动弹,还请王神医移步,有劳了。”
宁薇看了一眼秦夫人满头华丽珠翠,暗自冷笑,垂下眼帘不曾理会。
巧竹则瞥了一眼,神情颇有些不耐,“那就将她的帷帽取下。”
“这…”秦夫人有些犹豫,手指微颤,为难的说道:“小女…小女此刻模样骇人…”
“望闻问切,不让人看,如何瞧病?”巧竹毫不犹豫打断了秦夫人的话。
秦夫人听言,眉头拧紧,伸了伸手,又再度缩回,吩咐旁边的下人道:“将小姐的帷帽去了。”
听到主子的吩咐,下人咽了咽口水,咬牙伸手去掉了秦小小头上的帷帽。
‘嘶’顿时,抽气声不断。
就连魏邵亦差点拿不稳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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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与我一同离开此地吧,外头有更好的藏身之地,娘在那里等着你。”
听到前半句时,贺良眉头深锁,他虽然没有记忆,却清楚自己会躲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必定是已经无处可去了。
锦云说有更好的藏身之地,他本能的不愿相信。
然,锦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心口巨震,霎那间做下了决定。
他决定跟锦云走!
没有了所有记忆的他,觉得此时此刻应该和家人共度。
殊不知,他拥有记忆之时,并不是这样想的,而且想法刚好与此相反。
夜雾缭绕,海风拂面。
寂静的渤襄城中,一行人穿过一条条小巷,迅速向王宅靠近。时而奔走,时而匍匐前行,但凡他们走过之地,皆有所遮挡,完美的避过了王府眺望台上守兵的监视。
回到王宅,已是深夜,贺良体力不支,勉力支撑到此,已是极限,入宅便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锦云立即想要去请宁薇,却被肖卫叫住。肖卫告诉她,自从中箭之后,贺良晕倒乃是常事,看着恐怖,实则并无大碍,只需休息一阵便好。
于亦景考虑到此刻已是深夜,遂劝锦云莫要去打扰宁薇,众人将贺良送去休息,影则将孬孩单独带到了一旁。
两人站定,孬孩揉了揉困倦不堪的双眼,打着哈欠问道:“有事吗?我好困啊,有什么事能不能明日再说?”
影扯了扯嘴角,这人被囚禁数日,怎的没有一点紧张之感?
就算知道贺良不会滥杀无辜,也不该如此轻松才是。
心真大!
影压低声音说道:“主子说了,你如今不能出门见人,哪怕是府中的下人也不行。”
“我明白,就这事吗?我可以去睡了吧?”孬孩立即接话道。
影伸手指了指离他们所站之处不远的屋子,道:“以后你就住那里,屋里桌上的药是用来治你脸上的怪症的,待改头换面,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了。”
孬孩治好脸上的怪症,必定会与现在判若两人,影用改头换面来形容,当真恰当。
听到这话,孬孩眼睛一亮,顿时睡意全无,惊喜道:“对啊这下子正好可以试试了,原本我打算在密室里用的,没曾想贺将军一直不肯给我松绑,害我平白耽误了那么些时日。”
“主子说了,你身上带的药估摸着不能用了,还是用屋里备好的吧。”
说完影便快速掠走。
孬孩则掏出自己当成宝贝捂在怀中的药包,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药香全无,倒是有一股怪味。
“看来是真的不能用了!还是老大想得周到。”孬孩满不在乎的大步朝影所指的屋子走去。
……
魏邵这几日都在注意着秦家的动静,自从那日亲眼看见于亦景给秦小小喂药之后,他心中便有了无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