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有所不知,王姑娘自身医术高明,她都无法可治的病症,李某又如何敢插手?”李大夫不好意思的看了于亦景一样,道:“实不相瞒,李某根本就没有为王姑娘把过脉。”
“原来是这样啊!”
于亦景安静了片刻,继而对李大夫说还有要事要办,遂告辞离去。
……
宁薇靠在床头,将今日所遇之事全都梳理了一遍。
她发现王府后院的女子各怀鬼胎,王府此时已是千疮百孔,照这样下去,她只需轻轻推一把,王府中人便能将自己作死。
这样的情况让宁薇极度不解。
据她所知,前世渤襄王御下治家有道,照理来说不该如此凌乱才是?
宁薇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摇了摇头,回想到沛姨娘与文氏所说之话,眸色渐暗。
剥皮凌迟么?你们想让姑姑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我迟早会让你们尝到!
然,沛姨娘的狠毒对宁薇来说也不无好处。她想要让宁雨秋痛不欲生,遂决定解去宁雨秋的疯癫之毒,这对宁薇来说可是个极大的好消息!
最起码免了她好大一通折腾。
宁薇淡淡的笑了笑,继而看了看巧竹,轻声问道:“剑眉和赵嬷嬷还未回来么?”
剑眉和赵婆子一早便去找孬孩了,算算已经走了有一整日,宁薇方才没有看见她俩,想来是还未回来。
果然,巧竹摇了摇头,道:“她们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整天了还未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宁薇拧了拧眉,不禁也担心了起来。
剑眉和赵婆子都是稳妥之人,她们明知宁薇会担心,照理来说她们不应该在外头停留这么久才对,最起码也应该送个消息回来。
难不成孬孩真的出事了?
“再等等,兴许等上片刻,她们就回来了。”宁薇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只得宽慰了巧竹一句。
她斟酌了片刻,轻声说道:“先要解决贺府之事才行。”
只是要如何将姑姑救出贺府,又不至于引来旁人怀疑呢?
暗自思索了许久,宁薇眼睛一亮。
或许这个办法既能将姑姑要回来,又能取得文氏的信任…
巧竹从门缝中看着远处大步走来的琴姨娘,脸上闪过疑惑。
她转过头,见宁薇悠闲的坐在软塌之上喝茶,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她们这是要做什么?路是王府的,就算出了事,怎么也赖不到咱们头上啊?”
宁薇勾了勾唇角,拿着空空如也的茶杯端详了片刻。
她意味深长的回道:“王府中人对王妃的性情倒是极为了解,王妃不愿放我出府,她们这就来陷害了。”
原来洪芳芳打的就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她既要琴姨娘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要给王妃一个理由留下神医。
神医医术那般高超,在王府这些养尊处优的人看来,这样的神医就应该为他们所用,保他们平安健康与什么都重要。
纵使宁薇一直假装身子不适,他们这些人自私自利之人,亦没有半点心软。
若是宁薇只想对付王府这些人,留在王府自然是好的。
然,她的目的并非如此,如今已经清楚了指使文氏暗害宁雨秋之人是沛姨娘,且她们想要取宁雨秋性命,宁薇必须要离开王府,留在王府只会让她束手束脚。
只是这个沛姨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为何要与宁雨秋过不去?宁薇想不明白,她总觉得这个沛姨娘的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之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琴姨娘一步一步往客房走来,扶着她的婢女看着前面的石板,手脚微微有些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绪,转眼看向琴姨娘的肚子。
顷刻间,婢女心思飘远。
她早就知道,琴姨娘这一胎铁定是保不住的,自前几日,她偷吃琴姨娘吃剩的饭菜,便发觉了不妥。
那些饭菜被人下了滑胎药,虽然剂量微小,连服几日却也足够让琴姨娘小产。
婢女本想将此事告诉琴姨娘,不料,少夫人洪芳芳却让人找到了她。找她之人没有说别的,只说偌大的王府死一个婢女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婢女心思通透,自然清楚话中深意,为了自己的性命,她只得守口如瓶。
就因为她的这个选择,今日她不得不按照少夫人的吩咐行事。
通往客房的石板呈灰白之色,晃眼一看,看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一排石板之中,有一块微微有些凸起,婢女清楚那就是少夫人所说的那一块。
婢女硬下心肠,将琴姨娘扶往那块松动的石板上走去。
她心想,琴姨娘已经服用了滑胎药,就算是不摔这一跤,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迟早保不住,还不如就随了少夫人的心愿,起码还能讨好少夫人一番。
很快,婢女将琴姨娘扶到了松动的石板面前,琴姨娘一无所知的抬脚,正要踏上石板之时,客房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