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看着沛姨娘头上的帷帽,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你真的见鬼了么?我前些日子也见鬼了,要不咱们做场法事吧?”
帷帽下沛姨娘深吸了一口气,耐下性子回道:“见鬼?亏你想得出来,世上从来只有装神弄鬼的人,谁将过真正的鬼?”
“我那晚是真的遇到勾嘴鬼了。”文氏连忙辩解道。
“呵”
沛姨娘冷笑了一声,道:“你该想想你府中到底是谁要捉弄你,而不是在这里疑神疑鬼!”
“贺良都失踪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把贺府治服帖,难不成你就这点本事?你若是这般不济,你叫我如何在王爷面前为你说好话?”
“姨娘说的是。”文氏在比她小上许多的沛姨娘面前,态度竟然无比乖顺。
沛姨娘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提醒道:“回去之后,好好查上一番,这些装神弄鬼之事,必定有所出处,莫要自己吓自己。”
她想了想,又道:“就像我的脸,你以为真是被鬼摸的么?哼依我看,就是那富家之人见不得我好,在我的香粉之中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啊?”文氏抬手捂住嘴巴,惊疑的问道:“他们不过是父…王爷手下的一条狗,为何敢如此大胆?”
沛姨娘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她这人认定是谁干的,就不需要想理由。
她冷哼了一声,道:“不管他们的狗胆是如何养大的,我很快就会让他们好看,当初他们是如何欺负我的,我记得牢着呢!”
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凌厉异常,与在渤襄王面前时的娇嗔可人,简直判若两人!
文氏的心脏没来由的猛跳了几下。
眼前这个女子有多狠毒,她是最清楚的,原以为自己早已习以为常,可每每听她说话还是忍不住心惊不已!
文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呵”沛姨娘掩帕轻笑,继而从容说道:“王爷让人将香粉拿去了,这事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文氏:“…”
有时候,她觉得父王就是沛姨娘手中的利剑,无往而不利。
而沛姨娘自身永远一副置身事外,娇娇怯怯,楚楚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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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薇和巧竹说了会子话,觉得口干舌燥,遂吩咐巧竹出去让下人沏壶茶水过来。
然,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茶水,宁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巧竹极为不虞。
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么?小姐为他们主子治病,这会子连茶都喝不上一口。巧竹为宁薇感觉不值,神情不满的站起身来,想要找人问上几句。
宁薇见状,拉了巧竹一把,道:“算了,许是有事耽搁了,屋子里待久了闷的慌,咱们出去走走吧。”
“小姐,这样的待客之道,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你可是来他们府里看诊的,哪有受这些委屈的道理?”
巧竹是宁府的家生子,自小长在宁府,自然是不曾见过这样待客的。
宁薇轻笑道:“好了,看你气鼓鼓的模样,活像只蛤蟆似的。走吧,随我四处走动走动。”
“就属你心最宽了!”巧竹嘟囔了一句,便扶着宁薇起身。
宁薇此时还在装病,是以巧竹一直扶着她,主仆俩走到渤襄王妃的院子外头,见到文氏身边的肖嬷嬷和一个王府婢女站在不远处,宁薇看了巧竹一眼,巧竹便会意扶着宁薇往肖嬷嬷身边走去。
早前星海派人去肖镇查过肖嬷嬷的底细,前两日已经给宁薇送来了消息。
镇上的人说,肖嬷嬷是肖镇所属村落的村民,她早年丧夫,年轻之时生活凄惨,相公死后,她带着襁褓中的儿子,靠着乡邻救济艰难度日。
后来,她从雪地里捡来一个女婴,女婴的襁褓中塞有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
至此,肖嬷嬷便咸鱼翻身,成为了镇上颇有家底之人,她带着孩子离开村子,在镇上买了间屋子。
来到镇上之后,她鲜少与人来往,带着两个孩子深居简出,在肖镇那种乡里乡亲走的极近之处,显得格外突兀。
只不过,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身上又有些银钱,害怕人家惦记也是正常的,是以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直到几年之前,肖嬷嬷突然带着捡来的女儿,跟着肖镇进城的队伍来了渤襄城。
据说,那次进城之人在猛鬼峡遇上了寇贼。
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幸好有一队驻军经过,赶走了寇贼,救下了一小部分人。
这次之后,肖镇人再也没有见过肖嬷嬷和她的养女。
然,这些消息肖镇人都知道,宁家影卫自然不会满足,他们借故接近肖嬷嬷留在肖镇的儿子。
许是肖嬷嬷将心力都投注在了养女文氏身上,以至于她的这个儿子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存在。
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年纪一把了还未娶妻,是肖镇出名的浪荡子,要不是有肖嬷嬷时常让人给他送些银两,约莫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宁家影卫略施小计,威逼利诱之下,便从他口中,套出了许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