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亦景听到此话,微微一愣。
乍一听,还以为他和齐昶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于亦景心中膈应极了。
眼看齐昶还想继续说下去,于亦景连忙出声阻止。
“齐将军,事情已经发生,此时再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于亦景暗自呸了一口,愈发觉得话中歧义颇深。
他耐住性子继续说道:“其实若不是与你喝酒,我也不会突然兴起练兵,此举也算是错打错着。”
齐昶听言,眼中划过喜色,他看向于亦景,神色立刻黯淡了许多。
“父王为人强硬,最是注重规矩,我此番回府只怕没有好果子吃!哎”
于亦景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爽快回道:“齐将军放心,王爷面前我必定不会乱说话!”
“那就多谢于将军了,若是于将军能为我美言几句,那就不胜感激了!”齐昶得寸进尺的说道。
于亦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头冲他笑了笑,道:“这是自然,昨夜与齐将军相谈甚欢,你我交浅言深,我自然会为你辩解一番的。”
齐昶拱了拱手,低声道谢:“那就多谢于将军了!改日我定然补上谢礼。”
“齐将军客气了。”于亦景立即抬手回了一礼。
他面上神情温和无比,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齐昶是渤襄王在渤襄唯一的儿子,纵使齐昶犯再大的错,必定也不会重罚,最多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若是真按军规处置,齐昶此刻哪里还能坐着高头大马进城?
于亦景清楚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纵使他想要架空齐昶,此刻也要装出一副和谐非常的模样。
毕竟得罪齐昶与得罪渤襄王并无不同,他此刻还不能直接与他们对上。
只是,天下无不漏风之墙,于亦景不说并不代表旁人不知。不知从何时起,围观两位将军进城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哟这不是二公子吗?怎么二公子也与于将军一起骑马进城啊?”
“为何不能?二公子如今是城西关口的守关将军,骑马进城理所应当!”
“呵昨夜寇贼来袭,二公子在营帐中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不是么?”
“是啊,我听说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
“可不是,听说伶仃大醉呢!”
“怎么守关期间也能喝酒吗?”
“谁知道呢!闻所未闻…”
“小姐,咱们要在王府待多久?”
巧竹屏退了下人,关上了房门,走到宁薇身边轻声问道。
方才渤襄王妃见宁薇脸色极差,遂安排宁薇在王府歇息,宁薇便顺其自然应下了,此刻她们主仆正在渤襄王妃院子的客房之中。
宁薇仔细倾听了许久,确定了无人盯梢,遂安静的坐在软塌上。
她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木盒子。
伸手打开盒子,从盒子里捏出一颗浑圆玉白的珠子,打量了片刻,浅笑着回应巧竹。
“急什么,说不定待会儿还有戏看呢!”
巧竹嬉笑着凑近,“这深海珍珠果然比寻常珍珠还要漂亮,小姐你说是吧?”
不等宁薇回答,她突然看着盒子里的珍珠惊奇出声,“呀还有粉色的呢!小姐你快看,粉色的好美啊!”
“你喜欢就拿去收着吧,反正是你要来的。”宁薇回想着巧竹方才骗人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
巧竹在渤襄王妃面前说起深海珍珠,并非是宁薇授意的,反倒是宁薇在配合她。
宁薇抬眸看向巧竹,打趣道:“你怎么就想起要深海珍珠了?你也喜欢这东西么?”
巧竹嘻嘻一笑,道:“小姐上回所送年礼里的香粉不就是海珠做的么?奴婢好奇,就问了小夏子几句,听小夏子说起,海珠极为珍贵,且美丽异常,奴婢就惦记上了。”
“小夏子所言果真不假,这么好看的物件,哪有女子不喜欢的?她们让小姐‘带病’看诊,奴婢自然要坑她们一把,免得她们还以为小姐好欺负呢!”
“你呀鬼灵精!”
宁薇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巧竹的额头,继而将手里的珍珠放进盒子里。
关上盒盖,宁薇轻声叮嘱道:“这些你收好,待日后再拿出来,届时想用来做什么都行。”日后是什么时候主仆俩心中明了。
巧竹连忙摇了摇头,“小姐,奴婢要这些做什么?还是小姐你收着吧,回到府里用来送人也好。”
“你先收着吧。”
宁薇无所谓移开目光,她将头歪在软塌边上,道:“我在屋里装装样子,你无事就在院子附近转转,若是齐昶回府,记得过来告诉我一声。”
说到此处,她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我倒是想看看他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奴婢遵命,嘻嘻”巧竹伸手给宁薇紧了紧披风,又道:“那奴婢先出去了,小姐你先休息片刻。”
宁薇点点头,巧竹便笑嘻嘻的退下了。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活灵活现。
看了她此时这副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薇立刻就要没了呢!
殊不知,巧竹就算是说宁薇病重之时,也刻意省去对宁薇的称呼,生怕说出来的假话不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