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宸笑道:“你将它拿过来,爷告诉你为什么。”
“嗯 ̄”
宁薇转过身,从大床里边扯过昨晚被齐玄宸囫囵褪下的衣物。
在衣裳的袖口处摸了摸,拿出里面的蟠龙玉佩,递给齐玄宸。
齐玄宸漫不经心的接过,两手相握,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脆响,玉佩顿时变成两瓣。
“你做什么?”
宁薇惊呼出声,慌忙伸手想要将齐玄宸手中的玉佩抢过来。
齐玄宸却笑着让开了身子,继而从断裂的玉佩中,取出一片不知是何材质的小牌。
“伸手 ̄”
见宁薇气呼呼的伸出手,齐玄宸将小牌放到她手上。
随后便低头将玉佩合在一起,不知怎么把弄了一番,两瓣断裂的玉佩再度合二为一。
“这玉佩之上有机关?”宁薇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齐玄宸轻笑着点点头,他好笑的刮了刮宁薇的鼻尖。
“不然你以为南夜为何要这玉佩的纹路?难不成真为了好看么?”
“那你怎么还那般大方的给他了?”宁薇神情不解。
那般大方,不像是齐玄宸的风格啊!
齐玄宸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指了指宁薇手中之物,道:“你找错重点了,机关再精巧都只不过是小事,你手中的才是重中之重!”
听到这话,宁薇连忙低头朝自己的手心看去。
她伸出两个莹白的手指,小心的捏起这个非铁非金的小牌,仔细的打量了许久。
这个小牌只有女子佩戴的佛牌那般大小,通体漆黑,牌身上雕刻着细致繁复的花纹,像是某种宁薇不曾见过的图腾。
她不解的嘟囔道:“这是什么?难不成是宝库钥匙?”想法不着边际。
齐玄宸脸上泛出笑意。
他伸手拿过宁薇手中的黑色小牌,卖了个关子。
“先不告诉你,你先猜上一猜,待爷办完事回来,看你能不能猜到。”
说完又将恢复好的蟠龙玉佩放到宁薇手里。
低头亲了宁薇一口,便坏笑着转身离开了。
留下宁薇一脸茫然。
半响过后,宁薇扯了扯嘴角,低声嘀咕:“幼稚 ̄”
勾起嘴角,起身下床。
她可没忘记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办!
------题外话------
说…你们被谁勾搭走啦…哇哇哇…
……
宁薇一直认为,前世之所以活得那般凄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不够聪明,是以无法守护住身边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惨死。
如今她重活一世,虽说比旁人多了许多经历,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前世的惨痛经历,让她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愚笨?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隐隐有些害怕!
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行差踏错,连累身边之人受苦。
这个担心一直被她藏得很严实,旁人根本察觉不出,齐玄宸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方才他说话之时故作正经,模样有些好笑,可正是这样有些逗趣的话语,让宁薇肯定了自己,瞬间变得无比安心。
谈完玉娘的事,困意涌上,两人没有急着传玉娘问话,彻夜相依而眠。
……
临微院下人房
都说黎明前是最为黑暗之时。
这个时候,玉娘安静的站在窗口,神情平淡的看着窗外幽暗的庭院,周身气质平静无波。
她脸上此刻没有任何遮拦。
火吻的痕迹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那双不算明亮的眸子,依稀还能辨出往日美丽的模样,即便那份美丽早已离她远去。
她已经在此处站了许久,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睡不着。
从天黑等到了天明。
看着天空那头泛起的鱼肚白,玉娘低下了头,掩下了眸子里的一丝低落。
她心想,或许等不来了,是她原本就不该有所期盼的!
只是在苦难中浸泡久了,她总是会想要得到救赎,即便是明知无望,还是难免抱着一丝奢求。
玉娘看了看这个落脚许久的屋子,神情怔愣。
‘哎 ̄’
幽幽的叹气声飘飘荡荡,并未传远便消散无踪,似乎从来不曾有过。
玉娘缓缓关上窗子,转身吹灭了燃烧整夜的残烛。
这天的午夜,一个矫健的身影跃入宁府,惊起了许久未曾见过陌生人闯府的宁家影卫。
他们兴奋的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一把将来人拿下…
也是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渤海城外,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从乱葬岗中爬出,迎着冰冷肆虐的海风,缓慢的爬出死尸堆,奋力朝官道靠近。
乱发下,他神色悲呛,眸子里藏着深刻的仇恨…
……
广康院
星海披着氤氲的晨雾,掠进齐玄宸的屋子外间。
他敲了敲外间屏风的木框,便站在原地等候。
低低的声响传入齐玄宸耳中,睡梦之中的他立刻苏醒过来。
坐起身,低头看了看沉睡之中的宁薇,浅浅一笑,便起身下床穿衣。
待穿好衣服又披上了一件外袍,齐玄宸才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宁薇的额头。
睡梦中的宁薇动了动,朝着齐玄宸方才躺着的方向拱了拱,姿态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