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见过阳阳睡得如此安然过?
妇人放轻了脚步走到宁薇身边,轻声道谢:“多谢这位姑娘,小妇人感激不尽。”
宁薇朝她点点头,直到渡完灵气才收回放在阳阳额头上的手,“夫人不必客气,阳阳如此可爱,见者皆喜,我也不能例外。”
“我姓赵名思雁,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赵思雁不但说出自己的名字,还将自称从‘小妇人’改成了‘我’。
赵思雁约莫二十六七的模样,模样姣好,眼神精明中不乏温婉。
她的神情有些憔悴,却是不显愁苦,即便是眼中留着泪,也还是面带微笑,一看就是性子坚毅之人。
宁薇对赵思雁和阳阳都极有好感,虽说只是初见,不知为何,宁薇觉得他们母子十分亲切。
宁薇想了想,回道:“我姓宁,单名一个薇字,乃宁家六女。”
她对赵思雁并不了解,之所以会坦然相告,完全是凭着本心行事。
宁薇想到赵思雁的夫君是郑家人,便道:“听说夫人夫家姓郑,不如我称你为郑夫人如何?”
赵思雁微微一怔,敛下眼帘道:“其实我没有夫君,招郑家子上门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
宁薇:“…”
她如坠迷雾,倒不是因为她说的事令人震惊,而是不明白赵思雁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再怎么说,她们也只是初见,这样私密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忌讳莫深么?
赵思雁低了低头,道:“我与你一件如故,不如我唤你薇儿,如何?”
面对赵思雁再次示好,宁薇有些木讷的点点头,想了想,回道:“那我便唤你赵姨吧?”
“好。”赵思雁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的神采。
“…”宁薇再次满头雾水。
突然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她似乎太过热络了一些吧?
随后,宁薇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
“赵姨,我还有些事想与你细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问题,你随我来。”
赵思雁看了看阳阳,便带着宁薇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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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请坐,在看诊之前,小妇人想要问诸位几个问题,不知众位能否应承?”
妇人声音干涩沙哑,难掩疲惫。
宁薇等人听言,对视一眼,点点头。
孙白拱了拱手,态度温和的问道:“夫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来。”
“那小妇人就不客气了。”屏风上妇人端坐的影子点了点头,继而郑重的问道:“孙大夫曾替小儿诊过脉,也曾说过无能为力。今日再来,定是极有把握,小妇人可有说错?”
孙白看了宁浩鑫一眼。
回道:“孙某不才,的确对令公子的病症无从下手。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孙某的师弟乃学医奇才,最是擅长医治奇难杂症。听说令公子病得奇怪,师弟于心不忍,这才托我自荐上门。”
医者即便在看诊之后也不会打保票,更何况宁浩鑫根本就还没看到病人。
是以孙白未曾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表明他们之所以会来此,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
妇人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问道:“你说的可是你边上这位小公子?”
她刻意将‘小’字说得有些重。
宁浩鑫轻笑着站起身,道:“夫人可是觉得我年纪尚轻,不堪一用?宁某不才,自认有几分本事。想来,夫人为子求医,多年无果,何不再次大胆尝试一番,说不定宁某刚好可以医治令公子之病,若是错过了…”
“这位小公子姓宁?”妇人突然出声打断了宁浩鑫的话。
宁浩鑫和宁薇微微一怔,这人关注的为何是姓氏?
没听见宁浩鑫回答,妇人又道:“京城宁姓之人极少,管事又说两位小公子面相很是陌生,两位应当是京兆府尹宁大人家的少爷吧?”
京城宁姓之人确实不多,但也不至于特别自此,宁家兄妹能肯定,这位妇人必定是事先查探过宁浩鑫的底细。
意欲何为?
“夫人的消息颇为灵通。”宁浩鑫神色不明的说道。
只见妇人低了低头,声音再次传来。
“两位莫要误会,小妇人并无恶意,只是小儿久病多年,难免会慎重一些,诸位若是不介意,小儿的病就有劳各位了?”
宁浩鑫回道:“夫人言重了,我等原就是来为令公子诊病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夫人点点头,“来人呐,把少爷请过来。”
没多久,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小童,被人连躺椅一起抬了进来。
小童乖巧的躺在躺椅上,一块未经缝制的布料搭在他身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眼耳口鼻露在外头。
宁薇一眼便看出,小童身上这块布料是上好的蚕丝料子,忍不住心生疑惑。
这种料子极为珍贵价值不菲,但以仙乐阁的财力,有这种料子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因为此时已是严冬,天气寒冷非常,小童仅用一条轻薄的蚕丝料子遮羞,实在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