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侯府还有如此庞大的财力,是齐玄瑄没有想到的。
他原本以为,侯府已经只剩下侯爷手中的兵权了。
看来夏老夫人实在是深藏不露。
说起来,宁薇也以为侯府财力不济,看来是她轻敌了。
只是,齐玄瑄没有高兴多久,就被下人送来的一本画册给惹怒了。
齐玄瑄翻看了几页,便愤怒的将此本名为‘来福客栈风月记事’的画册扔了出去。“给本皇子去查,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以本皇子入画,诋毁本皇子名声!”
只可惜他即便再愤怒,也查不出此本册子的来路。
这些册子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的。
画中交合之人形态逼真,惟妙惟肖,像足了齐玄瑄和宁沛芷。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这本画册之上的来福客栈,正是他俩幽会的客栈,且有数页画的是他与宁沛芷在厢房桌上行房那次,连动作姿势都与那天一模一样。
为显逼真,画本上还标注了日子和时辰。
一股凉气迅速窜上齐玄瑄的脊背,他知道若不是有人亲眼所见,绝对画不出这样逼真的淫画。
也就是说,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那人到底是谁?
四皇子府后院。
宁沛容五官扭曲的翻看着‘来福客栈风月记事’。
画本中人,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妹妹,两个都是她能一眼便认出来之人。
看着女子双峰间的红痣,还有男子腰上的伤疤,宁沛容愤怒异常,她发疯似的撕掉手中的画本,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杜飘飘捡起撕得七零八落的画本,轻声问道:“皇子妃,这上面的写的是哪一天?”
“呵!不就是太后给宁蔷赐婚那天么!他们居然…居然早就厮混在一块了,只有我像傻子一样一直在被他们骗。”
宁沛容气得眼泪汪汪往外冒,她甩了甩广袖,道:“我要去告诉祖母,让祖母给我主持公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
杜飘飘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皇子妃千万不能冲动,说不定…”
她犹豫了片刻,便道:“说不定夏老夫人早已清楚此事,不然她也不会让二小姐嫁过来,毕竟侯府两位嫡女共侍一夫,说出去…”说出去很难听。
杜飘飘并未把话说完,宁沛容便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呜呜…我做错了什么?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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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齐玄瑄看着府中的账目头皮发麻。
翻了几页,全是赤字。
谁都想不到,堂堂皇子府竟然入不敷出,仅靠俸禄支撑度日。
想着连日来的诸事不顺,齐玄瑄心绪烦躁,抬手抓起桌上的账本扔出老远。
这时门口出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齐玄瑄拧起眉头,耐下性子坐下,沉声道:“进来。”
门房小厮推门而入。
一般来说,门房小厮是不允许进主子房里的,他们只能将话传给主子身边的下人,再让下人进房传话。
可今日这个小厮却是失了礼数,他不顾书房门口的下人阻拦,执意闯了进来。
齐玄瑄见状,眼睛危险的眯起。
门房小厮支起胳膊关上书房门,将木盒轻轻放在地上,才下跪禀到:“四爷,府外有一个陌生男子前来求见,他让小人亲手将此盒送到四爷面前。”
齐玄瑄觉得事有蹊跷,并未指责门房小厮,沉声道:“将木盒打开。”
门房小厮将木盒转向齐玄瑄,掰开木盒上的铜扣,缓缓打开木盒。
木盒中闪过一道金光,随后一盒金元宝出现在齐玄瑄眼中。
齐玄瑄心脏猛地一跳,“送这个东西的人是谁?可有自报家门?”
“回四爷,他只说是个商家,未曾详说身份。”门房小厮恭敬的回话。
齐玄瑄沉吟了片刻,又道:“你先出去吧,告诉那人,今日本皇子无暇见他,将这盒东西退还回去。”
“是。”门房小厮不敢多问,盖上盖子,抱起木盒出去了。
门房小厮刚走,齐玄瑄便吩咐心腹之人去查探来人的底细。
他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虽然还不至于为刚才那些金元宝失去理智,却也是重视异常。
身为皇子,巴结他的人不少,可出手这么大方之人却是少之又少。齐玄瑄生性谨慎小心,不明来历的东西自然是不肯收的,是以还得确认此人所为何事才行。
来人并未刻意隐瞒身份,是以齐玄瑄很快就得到了他的详情。
那人名叫黄伟,原是一个难民,前几月前来京城途中,无意中救下了京城的一位富商,得富商赏识,便将他带在身边。
近日,那位富商突然身染重病,念及子女不擅经商,便将自己的生意交付于黄伟。
这位富商是做青楼生意的,在京城虽不算拔尖,却也是颇为富贵,家财极为丰厚。
尚有家人,却将产业交在外人手中,此举自然引起了家人的不满,他的家人便想方设法,欲置黄伟于死地。
黄伟一个外乡人才来京城不久,得到了大笔财富,却无人帮扶,是以黄伟现在处境堪忧。为寻一门助力,他才携重金前来四皇子府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