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投毒

重生之异能闺秀 慕千结 11040 字 2024-04-22

……

清晖园中,宁薇已然熟睡,科举考场不是她能染指的地方,是以对兄长如今陷入困境之事丝毫不知。

一道黑影跃入宁薇房中。

身着夜行服的齐玄宸,来到她的床边,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展颜一笑,伸手拂上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柔,好似在摸一件心头珍宝,勾人的桃花眸中,此时尽是温柔。

睡梦中,宁薇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随后脸上传来一阵酥痒,扰乱了她的美梦。

她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耐的睁开了眼睛。

“宁六。”声音低沉沙哑,饱含着毫不掩饰的情谊,听得宁薇心间微麻。

她晃了晃神,意识到此时并非做梦,立刻避开齐玄宸的手,伸手拉过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速度十分迅速。

齐玄宸哭笑不得的收回手,想到来此的目的,神情认真了起来。

“宁六,你大哥出事了,赶紧起身随爷走一趟。”

一听这话,宁薇二话不说掀开锦被,跳下床,从衣箱里找出一身夜行衣往身上套,边套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说清楚。”

齐玄宸坐在床边欣赏着宁薇穿衣,一边将宁浩磊的遭遇告诉了她。

原来,从宁浩磊入京开始,他便暗中派人关注着宁浩磊的情况,不为别的,只为宁浩磊是宁薇的大哥。

就为这,他把宁浩磊的安危放在了心上。

他的人给宁浩磊送去了水袋,谁知宁浩磊并不接受,所以他才来找宁薇。

他明白,这个时候,宁浩磊只会相信宁家人。

宁薇听着齐玄宸的详述,心中有暖流趟过。

齐玄宸对她有好感,就算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只是她不知道,齐玄宸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宁薇整装完,立刻与齐玄宸一同赶往科举考场…

……

科举考场守卫森严,一对对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频繁走动巡视。

齐玄宸与宁薇小心的潜入考场之中,躲在昏暗之处良久,还未找到靠近宁浩磊考间的时机。

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宁薇心急如焚。

齐玄宸想了许久,突然附在宁薇耳边,用气音低语道:“爷出去引开侍卫,你见机行事,有没有问题?”

宁薇看了看巡逻的侍卫,咬咬牙,点头同意。

“记得要快!爷拖不了多久。”齐玄宸叮嘱了一句,立刻飞身掠走。

没多久,侍卫们发现了有人闯入,多数侍卫前往捉拿闯入之人,只剩下两队人留在考场巡逻。

考场颇大,两队侍卫根本不足以巡视全部考场,宁薇看准时机,运起揽月步法,猫着腰靠近了宁浩磊的考间。

宁浩磊两日滴水粒米未进,全身不适让他无法安眠。

宁薇闯入他立刻有所察觉,还以为是有人刺杀他,正欲呼救,宁薇摘下面巾,用极小的声音唤了一声,“大哥。”

她此时未做男子打扮,宁浩磊一眼便认出了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宁薇阻止。

她解下腰上的水囊,喂宁浩磊喝了一些水,又从腰间的小包裹里拿出几个大馒头递给他。

馒头是齐玄宸准备的,此时已经凉了,宁浩磊却吃得香甜无比。

在他吃馒头期间,宁薇将来时路上聚集的灵气,缓缓渡入他的身体。

她如今能维持灵气不散的时间已经比之前长了许多,是以她在暗处躲了许久,还保留了些许灵气在掌心之上。

宁浩磊吃完馒头,又喝了一些水,立刻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之前的种种不适都迅速烟消云散,他抬头看着宁薇,低声道:“等我出考场立刻来找我。”

宁薇点点头,重新戴好面巾,从窗口往外打量了一番,慎重出了考间。

齐玄宸和宁薇在考场外的小巷里汇合,随后又默契的离开。

他们没有注意到,小巷旁一间民房里,黑暗的窗户后头,有一双眼睛怅然的注视着他们…

……

秋夜风凉,京城的空气中夹杂着大丽花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穿着夜行衣之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大街边缘,画面有些诡异,却又异常和谐。

两人各怀心思,默默地踱着步子,许久无人开口说话。

走到一处路口,宁薇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抬头望向齐玄宸,“谢谢你。”

语调轻柔,眸色复杂,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齐玄宸也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认真的望着宁薇。

她此时戴着面巾,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那闪着星光的美眸,许是读出了她心中的乱意,齐玄宸玩世不恭的调侃道:“爷对你如此上心,是不是很感动?”

“嗯。”宁薇这次难得没有反驳他。

“有没有感动到想嫁给爷?”

“…”

“若是你想嫁给爷,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勉强收了你也无不可。”

“你一向都如此皮厚么?”

听到这句话,齐玄宸神态认真了起来,他道:“爷只对你一人如此。”

宁薇睫毛微颤,垂下眼眸,问道:“为何?”

“…”这个问题把齐玄宸问住了,他其实也不知为何,在见到宁薇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她是特殊的,在见到宁薇流泪起,他就想要护她,想要将她捧在手心。

沉默了许久,齐玄宸低声对她说道:“有一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觉得你是属于爷的!”

宁薇听言,迅速抬头望向他,方才的那一瞬间,宁薇差点以为齐玄宸也记得前世之事。

“宁六,爷要护你一世,哪怕你祸国殃民,爷也会助你。”齐玄宸走近宁薇,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宁薇头顶,轻声道:“所以,宁六,不要再躲着爷。”

宁薇如今虽未刻意躲开他,他还是能感觉到宁薇的疏离,这让极为难受。

宁薇听到他认真的话语,心跳乱了数拍,呆愣着忘记了躲开齐玄宸的靠近。

前世傻了的齐玄宸天真无邪,好似一个孩童,他对宁薇眷恋非常,也知道澈儿是他的孩儿,他对他们母子真心疼爱,只可惜,他是个傻子,往往都会好心做坏事,经常引得宁薇斥责于他。

现在这样的齐玄宸是宁薇不曾见过的。

他字字认真,语气温柔却透着霸道,他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助宁薇除去宁海瑶,还二话不说将宁薇揽入他的保护圈,甚至因她而庇护她的家人。

如今的他,让宁薇感觉到了安心。

“我该回去了。”宁薇退后一步,转身走开。

她的步伐有些凌乱。

齐玄宸跟在她身后,亲眼看见她走进清晖园,才转身离去。

他知道今夜宁薇有些许动容,只不过这些并不能让宁薇立刻接受他,他没有勉强,虽然不知道宁薇心中到底藏了什么,但他相信,宁薇迟早会被他的真心打动。

……

科举考试的第三日,宁薇和齐玄宸不约而同的做好伪装,来到考场对面的茶楼。

在可以看到考场大门的雅间里,相对而坐。

他们如常说话,偶尔闲聊几句,没有提起昨晚之事。

午间饭点将至,宁薇望着一队着侍卫服之人提着食盒,来到考场大门前,经过守门侍卫详细的检验,一个个排着队伍进入考场。

宁薇目光凌厉,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拳。

齐玄宸看了一眼,道:“莫要冲动,此事日后再作盘算。”

“我明白。”宁薇语气有些无奈。

她不是不想报复,只是她来京城时日尚浅,无法将手伸入科举考场,而齐玄宸在科举考场中的人,太过显眼,此时并不适合出手,所以宁薇此时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在京城想害你大哥的,无非就是那一家子,爷向你保证,这笔账日后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齐玄宸说话的语调漫不经心,宁薇却听出了其中的笃定,她明明感觉到了温暖,嘴上却强硬的很,“这笔账我自己会算。”

齐玄宸睨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嘴角挂上了一丝纵容的笑意。

……

科举考场中,送食物的侍卫排成一队,将吃食挨个从窗口送入考生的考间。

一个年纪不大,长相可爱的侍卫,将食物放在蒋尤考间的桌上,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小声的讨好道:“蒋公子,您昨日说吃食不够,小的今日特地给您多准备了一些,您慢慢享用。”

蒋尤身为礼部尚书之子,眼高于顶,哪里看得上侍卫这样的小人物。

他趾高气扬的瞥了侍卫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伸手拿起筷子,在盘子里翻弄了许久,才面带嫌弃的吃了起来。

侍卫见状,低下头,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

科举考场大门突然打开,从里抬出一个浑身裹着白布的人,方才进去送吃食的侍卫们,此时五花大绑被人押了出来。

见到此情形,宁薇和齐玄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出事了。”

宁薇心中焦急,豁然起身,带翻了桌上的杯盏,茶水溅出,桌上一片狼藉。

齐玄宸起身抓住宁薇的胳膊,沉声道:“宁六,冷静一些,那人不是你大哥。”

“你怎么知道?”宁薇不信,抬起头望着齐玄宸,杏眸中泪光闪烁,她在等着齐玄宸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齐玄宸察觉了她此时的脆弱,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那人的身量没有你大哥高,不可能是你大哥的,放心吧!”

顿了顿,齐玄宸又道:“稍稍等上片刻,会有人来告知我们发生了何事。”

经过齐玄宸的提醒,宁薇冷静了下来,仔细的回想了裹着白布那人的身形,的确如他所说,不是宁浩磊…

“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齐玄宸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不过倒是多了几分认真之意

齐文帝神色莫名的看了过来,一头雾水。

他这个第六子,上朝能免责免,十天有八天称病不朝。就算偶尔上了朝,也从来不会开口说话,站着也能睡着。

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居然也有事要禀,真是怪哉!奇哉!

齐文帝干咳了一声,正色问道:“你有何事?”看向齐玄宸的眼神犀利,意在警告他不要在朝上胡言乱语。

“启禀父皇,京中出现鼠疫,经证实,源头正是宁侯府。”齐玄宸懒得拐弯抹角,张口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顿时,全场哗然!

众臣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四皇子齐玄瑄面色铁青,上前拉了齐玄宸一把,大声道:“六皇弟在殿前胡言,实在有失体统!”

“四皇弟莫急,为兄相信六皇弟不会开这样大的玩笑。”三皇子齐玄宇略微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站到了齐玄宸身边。

“哼!六皇弟无凭无据,在殿中胡言乱语,造成恐慌,如何是好?”

齐玄瑄的正妻乃是侯府嫡出大小姐,若是出了此种大事,没理由不会告知于他,再说,齐玄宸本就没个正行,他一心认为齐玄宸只是信口胡言,是以说话时颇为理直气壮。

“四皇弟说的是,侯府乃四皇弟妻家,若有此事,你不应当不知。”齐玄宇皱起眉头。

齐文帝看着堂下乱糟糟的模样,用力拍响了龙案,雷鸣之音在殿中回响连连,惊得群臣慌忙下跪告罪。

安静了片刻,齐文帝半阖着眼眸,严肃的问向齐玄宸,“此事可当真?”

“儿臣不敢胡言,还请父皇查证!”齐玄宸跪在殿中,神态恭谨。

随后,齐文帝派大内侍卫前去查探,没多久便证实了齐玄宸之言。

龙颜震怒。

旋即发下圣旨,令太医院尽快研制医治疫病之策,未免有失,还发下皇榜,召集民间名医。

侯府众人染病者全部隔离,齐文帝更是一怒之下,夺去了侯府进宫贺寿的机会,赐给了锦州宁府。

宁浩磊得到消息时,正在客栈房间里温书,他原本打算等科举考试过后,再为进宫贺寿之事图谋。

怎料,人在屋中坐,喜从天上来。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书信,交给长随,吩咐他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回锦州。

放下了心中的一件重担,他的思路更加明朗,又拿起书本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

秋雨淅淅,始终未停。

宁薇靠在窗边,听着星海探听到的消息,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第一仗,终是她胜了。

夏老夫人太过自负了,她太小看鼠疫了。

尸横遍野,遍地哀鸿,这两个词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但只有真正见过之人,才能真正明白疫病的可怕。

她还以为她自己能悄悄的解决此事,殊不知,即便她身为侯府主人,也会有力不从心之时,更何况是天灾人祸!

夏老夫人授意礼部阻拦宁家进宫贺寿。

宁薇便算计好一切,故意让阮丞相提起进宫贺寿之事,又让齐玄宸说出鼠疫实情,让侯府失去贺寿的机会。

何其快哉!

“你吩咐人去抓病鼠之时,可曾想过,终会受其反噬?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宁薇阖上双目轻声低语。

……

星海立在一旁良久,见宁薇不再言语,犹豫片刻,问道:“小姐,伍夫子手中的药方,要何时交出来才好?”

宁薇听言,缓缓睁开眼睛,想了想,从袖口拿出一张叠好的字条,递给星海。

“这上面写的都是侯府下人的名字,告诉伍夫子,但凡这些人染病,无需暗中帮他们拖延病情,明白吗?”

字条上的人,都是宁薇不想他们存在于世之人,与其以后在费劲心力对付,还不如趁机全部抹掉。

星海微微一怔,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让他们死吗?”

“是啊,鼠疫凶残,死几个人也是正常!”

宁薇笑得灿烂,星海看在眼里,内心激荡无比。

原本他一直觉得齐玄宸让他跟随宁薇,实在有些屈才。

如今看来,宁薇确是一个奇女子,她有手段,心够狠,却又不会失了本心。

星海清楚侯府与宁府之间的恩怨,他一直暗中保护宁薇,自然也见过她如何对待家人,宁家人之间浓厚的亲情,是星海最为羡慕的。

在她看来,宁薇对付侯府,全是为了保全家人,即便再心狠也不为过。

若是对待敌人还要心慈手软,那就是愚蠢了。

如宁薇这般出色之人,即便是女子,也值得他全力追随。

星海眸子里闪过敬服之色,态度更为恭敬起来。

宁薇察觉了他的变化,声色未动,心中却是极为开心。

看来今日是个好日子,即解决了一件大事,又收服了星海,真是令人身心舒畅!

……

夏老夫人听说了早朝发生的事,随后齐文帝派来的内侍便上门了,他站在门口,捂着口鼻,大声朗读了齐文帝的责骂之词,便立刻飞一样的逃走了。

夏老夫人气急,几欲昏厥。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先前她派人去找病鼠,只为将锦州宁家置于死地。

没曾想锦州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动静,反倒是侯府感染的鼠疫,这件事已经把她气得够呛,如今皇上又因鼠疫之事,夺了侯府进宫贺寿的机会,甚至将此机会给了她的对头锦州宁府,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一想到王氏的后人居然有了出头之日,她气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宁沛芷从婢女手中接过燕窝羹,挥退了婢女,缓缓走进夏老夫人的房间。

她是侯府嫡出的二小姐,自从宁海瑶死后,她如今已是侯府唯一待字闺中的小姐了。

“祖母,孙女来给您送燕窝羹了。”声音清甜可人,甚是动听。

夏老夫人瞥了一眼,面上的怒气倒是消了一丝,“这个时候你不在房里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

“祖母许久未曾进食,孙女担心祖母就过来看看。”

宁沛芷将燕窝羹放在夏老夫人面前,又转身走到了夏老夫人身后,轻柔的替她捏着肩膀。

夏老夫人生了许久的闷气,此时还真有些饿了,她喝了几口燕窝羹,却又没有了胃口。

如今她唯一的孙儿身患鼠疫,她心中担忧,仇人却正是得志,她更是郁闷得食不下咽。

见她放下了调羹,宁沛芷眨了眨眼,柔声说道:“祖母,小人得志不过是一时的,祖母何须为几只秋后的蚂蚱烦忧?”

说来也怪,她只说锦州宁家之事,却不提身患鼠疫的胞弟。

“你有所不知,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夏老夫人按了按额角,宁沛芷立刻将手移到了夏老夫人的额角处。

宁沛芷道:“祖母,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之上,咱们还是应该静观其变,且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哼!”夏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那贱妇的嫡孙马上就要进考场了,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考中前三甲。”

她的声音阴狠毒辣,戾气极重。

宁沛芷听了此话,微笑不语,眼睛里闪着一丝微光,神色不明…

……

四皇子府。

“四爷,皇子妃在外求见,您见还是不见?”

“不见。”

“四爷不见也好,想来皇子妃是来求四爷相帮的。”

“哼!这么大的事,侯府都要瞒着本皇子,本皇子在早朝上护着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本皇子怎么样?”

“四爷说的是,夏老夫人如今是越老越糊涂了,这等大事是她一介妇人能压下的么!”

“好了,去告诉她,这段时间让她娘家安分一些。”

“是。”

齐玄瑄沉思了片刻,眼里闪过一道阴鸷的光芒,“去查查齐玄宸最近都在做什么?”

……

一场连绵三日的秋雨过后,科举考试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科举考试时长三天。

这三天,考生们都要独自待在考场里的单独小屋之中。

这个所谓的小屋,由几块简单的木板搭成,四四方方,四面开有窗口,且窗口无任何遮挡,监考官在外面可以将小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小屋很小,里头仅一张桌子,一张卧榻。

考试时,考生们便坐在卧榻上答卷,晚间则在卧榻上休眠。卧榻下是空的,里面塞着夜壶等要用之物。

科考的三天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这间小屋中进行,不允许离开小屋一步。

往往经过这三天,许多考生都会瘦上一大圈,体弱的甚至大病一场也不稀奇。

入考场这天,宁浩磊起了个大早,他没有让长随伺候梳洗,而是自行去井边打水,将自己收拾利落之后,又将束发的玉簪换成了银簪,随后精神爽朗的站在客栈院中沉思。

这家客栈里,住着许多从外地赶来京城应试的学子,此时离进考场时间已经不多,但还是有许多人捧着书本不停的翻看,更有甚者,还在大声朗读文章。

宁薇带着巧竹穿过客栈前厅,一眼便找到了站在后院之中的宁浩磊。

他身形挺拔,负手而立,身姿卓然,俨然是一个青年才俊的佳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