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柔想了想,问道:“这些天怎么没见哥哥回府?”
“这个…”绿桃吓了一跳,吞吞吐吐,迟迟没有说清楚。
“吞吞吐吐做什么?”
王雪柔怒瞪了绿桃一眼,伸手使劲拧了拧她的胳膊,“还不快说。”
绿桃痛得眼泪汪汪,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呼痛,更不敢挣脱。
直到王雪柔消了气,松开她的胳膊,绿桃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奴婢前两日听修少爷身边的小六子说,修少爷他…”
绿桃看了看王雪柔,接着小声说道:“修少爷在弄花楼呆了半月,连铺子都没有去打理。”
“弄月楼?”王雪柔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小姐,那是…那是一家青楼。”
绿桃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被王雪柔听见了。
王雪柔顿时火冒三丈,她叫骂道:“好哇!你这个贱丫头,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早些告诉我,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绿桃低着头,眼泪哗哗直流,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她不是不想告诉王雪柔,王雪柔性情阴狠,绿桃被她打怕了,怕告诉她这些事,又会遭到迁怒,所以才不敢对她提起这事。
王雪柔走在石子路上,心中的愤恨愈来愈重。
狭长的丹凤眼气愤的眯起,贝齿紧咬着红唇,拽在手心里,绣着白兰的丝帕已经撕裂。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手指圆润白皙,肌肤柔嫩,只是手上有许多细小的旧痕,极其影响美感。
来宁府近三年,珍贵的药膏用过许多,可惜还是去不掉这些旧痕。
这些一道道往日的痕迹,时刻提醒着王雪柔,自己不过是个流放犯的后人。
那些年的颠沛流离,如今还时常会进入她的梦中,成为她内心深处最恐怖的梦魇。
王雪柔狠狠地彻底撕碎了丝帕。
当年要不是自己跪地三日,跪得腿都快断了,苦求祖父给太夫人写信,太夫人也不会将自己和哥哥王卜修接来宁府。
在宁府的日子,锦衣玉食,不必没日没夜的做活,也不用再担心饥寒交迫度日。
这样的日子,才应该是她王雪柔该过的。
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样的日子,再也不要回到那个荒凉磨人的地方,与王雪琪姐弟那样的下贱坯子为伍。
王雪柔想到,王雪琪那个贱丫头,还带着她的幼弟,在西北之地苦熬,心中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意。
呵呵!居然为了侍奉年老无用的祖父,拒绝来宁府享福,真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