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简单跟她说了一下那位的情况:“您母亲是中风,之前她就下半身瘫痪,你们家里没有人照看她的吗?听她的描述,说是家里没人她不小心摔下了床。如果有人在,完全可以避免。”
医生见纪姿雅穿的光鲜亮丽,就觉得她家里条件应该是还不错的,所以建议:“我建议家里如果有瘫痪病人但是没人照顾的话,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请一个保姆。以防病人突发意外。”
纪姿雅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保姆?她做那人的保姆还不够吗?她不就晚上稍微出去了几个小时吗?
她真的是连半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上次她跟葛栗去洛杉矶之前,因为担心那人在家里一个人会饿死,她一直都是推脱的,但是葛栗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人送去养老院老半个月。所以她才跟着葛栗一起出了门。
回来之后,那人对她又打又骂,最难听最恶心的话都用上了,她现在回想都觉得心口难受地要命。
“不用了,你赶快回家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纪姿雅的口气很焦急,她说的“改天请他吃饭”也只不过是中国人惯用的客套话罢了。
刚才邻居围绕在她家楼下说的闲言碎语她不是没有听到,而刚才季捷也在人群当中,他肯定也是听到了一些话的……
既然知道了她的生活是乱七八糟乱成一团的,像季捷这样不仅有生活洁癖,还有精神洁癖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跟她有过多的往来的。
请吃饭算是敷衍的话,也算是一个简单的告别。
纪姿雅最不希望都就是别人发现她的真实生活,她害怕,抵触,排斥,各种想要把家庭情况掩饰住的词都难以形容她的真实情绪。
“恩。”季捷真不是慈善家,他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他也就只是多嘱咐了一句,转过身走回到了驾驶座的旁边。
纪姿雅见他离开了,在走进医院之前又多看了他两眼,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她心想,这或许应该是她跟季捷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