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坐下,沈馥言正好和她继续说,但因为说错话,她有些尴尬,眼神都飘忽了一会儿。
黎酒问:“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就……就差不多说完了吧。”沈馥言有那么一点心虚,怕黎酒是在说反话,但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神色后,也就放下心来,“没说完没说完,还有,我妈也和我抱怨过,说他根本没有找女人的心思。”
黎酒不置可否的应声,视线往窗外飘去一眼。
天气已经渐渐步入深秋,医院的病房区后面有一整片枫树林,现在红红火火烧正厉害,她在这里只能看到一点点树尖尖。
“总之,我哥那几天以来一直守身如玉的。”沈馥言讨好的说:“很显然,他一直就非你不可,就是他自己情商低,木鱼脑袋,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想通这件事。”
黎酒轻轻叹了一声,在沈馥言各种讨好下,她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承认下来那脸也太大了,可是一旦否认,沈馥言只会说出更多让她觉得尴尬的话,好在沈傅名没有醒来,不然听到沈馥言这么和她说,可能都会脸红。
在脑海里稍微设想了一下沈傅名脸红的样子,黎酒又笑了笑。
沈馥言看着黎酒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在一旁陪着,视线不时的落在她哥身上,再落到黎酒身上,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我服装店里还有事,得先走了,那这里就交给嫂子你啦!”
“嗯。”正好沈傅名身体也没擦完,黎酒起身送客:“自己开车来的吗?路上小心点。”
“安啦,嫂子拜拜,嫂子辛苦了!”
沈馥言以前没这么大胆的,来了也只是在病房内坐一会儿,今天大概是因为乔安允被安排走了,底气足了,才会这么一口一个嫂子。
黎酒摇摇头,带上门,然后回来撩起袖子,捞出盆中的毛巾拧干放一旁,再去解病床上沈傅名的裤子。
“嫂子,嫂子,你说是不是?”沈馥言见她没有反驳自己,心里一激动,就没忍住得寸进尺了。
黎酒继续手下动作,没搭腔,只是说:“声音轻点,别吵到你哥。”
沈馥言见她完全不在意那个称呼,顿时美滋滋的看向床上还没醒来的哥哥,说:“如果说话大声点儿会吵醒他,那我一定早早就敲锣打鼓来!”
黎酒不像沈馥言知道沈傅名快要醒来的消息,只是日复一日下来,沈傅名都没有什么回应,让她慌张,可同时心里的某些念头却更加坚定。
所以,沈馥言叫她嫂子,她没有反驳。
“不过我们明明不是说那些的。”沈馥言咕哝,不知道怎么话题就扯到这里了,忙继续拉回去:“你别看乔安允老是缠着我哥,但其实我哥那是理都不带理的,当然,看在对方家长的面上,没把人扫地出门已经很好。”
黎酒深知她好恶分明的性子,也知道她喜欢添油加醋,所以并没有当真,只是随口应上一句:“是么。”
事实上,她连为什么沈馥言会那么讨厌乔安允的原因都不知道。
如果说沈傅名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是因为乔安允,那沈馥言恨她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她才是那个无辜的“罪魁祸首”。
沈家的人不仅没对她施加压力,反而处处都很礼让。
说不明白,但其实黎酒心里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些,恐怕都是托了沈傅名的福。沈馥言是哥控,高雅琴年纪大了后也非常重视儿子。
沈傅名的态度……
黎酒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怀疑沈傅名对自己的感情了,如果说有,她不能确定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毕竟她自己已经栽过一次,而现在乔安允也成了前车之鉴。
但她也没办法去反驳说没有,她不认为谁在那样的生死关头,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一个不爱、或者可有可无的人。
她不会去否定沈傅名对她的感情,之所以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一是因为沈傅名没有醒,二是……她不知道能不能留在沈傅名身边,又能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