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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起来后,外面的太阳透过碧绿色的树叶,点点斑驳的落下,田七弯身拿起木桶正要去打水,却见阿靖已经提着水回来了。
她伸伸懒腰,看向阿靖笑道,“你是知道自己要洗头,才这般勤快的吧。”
“也给你洗。”
他较真的说着,提着水就往锅里倒。
在屋子里有个小的锅仔,也只能煮个早中晚饭,要是洗头的话肯定需要很多的水来,田七就在外面用了个比较大的锅子,烧了一锅又一锅的热水,早饭本就是将就,两人也只是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
等烧好水,阿靖催促让田七先洗,他还极为好心的帮忙,倒是因为动作笨拙,差点用滚水烫到田七。
终于等她洗好头发,开始帮阿靖解开发丝,她现在才记起,貌似从遇到他开始,她是没见过他洗头发。
“阿靖,你多久没洗头发了?”
她随意的问了句,也没想着他会回答,单纯的唠嗑说些话。
“不记得了。”
瞧着他的头发,没想象中脏,也没多干净,因着他平日里都是高高竖起,倒是看不出来。
田七倒是没嫌弃,一点点的帮他头发打湿,抹上香皂角,家里穷,手中没闲钱,就这般将就着用罢。
这个朝代里有香胰子,洗手、洁面、沐浴、洗衣服都有。田七也还是听田君说的,不过她没瞧见过,不用去问,也知道那等精贵物,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在田七帮他使劲搓头发的时候,按摩头皮的时候,田七不知道碰到了阿靖后脑勺什么位置,见他低呼喊道,“痛……。”
“别动,我看看。”田七一直谨记老大夫的话。
把阿靖的头发分成两部分,梳散开,她仔细的用指腹一点点的在他后脑勺摸着,在他后脑勺正中枕骨处,有个东西……
她立刻凑近,凑着阳光,上头竟然插着一根银针,银针是整根没入他的后脑勺中,只露出外面一点点,贴着头发,若不是今日阳光好,在阳光的照耀下,银针发出一点的光,还真是不会被轻易找到。
而在她前面的阿靖,却伸手抓着香梅的头,猛地一扭,只听咔哒一声,田七连忙着急喊道:
“别,别弄掉了脑袋。”
天呢,田七第一次见到大阿靖动怒,手段残暴,面露狞气,像个铁面冷血君王,嚣张怒气不可一世。
听到天气的喊声,阿靖才回了神,眼眸里的暴怒瞬间消散,变的小心翼翼,无声的看向田七,只是一瞬,他就脸色苍白起来,快速低首,一直干呕不断。
“阿靖,你怎么了?”
“恶心,好恶心,我的手好脏,……。”他闭着眼睛一直说着。
田七没管脖子斜了的香梅,拉着阿靖立刻去看大夫,但阿靖不松手,任是大夫也没办法。
“像他这种过激的反应,应该是对某种东西过敏,或者是幼年产生过什么不好的刺激,难不成是对女人过敏?”
老大夫说着的时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田七。
田七也没多想,立刻解释道,“不应该啊,我和他接触这么久,没见他有过这样的反应?”
“那除了你之外,他可还接触过别的女人?”
田七摇头,不是说阿靖没接触过别的女人,而是她根本不知道阿靖之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田七低声问向老大夫。
“方才您帮他诊断的时候,可有诊断出什么,阿靖昨天晚上头疼的厉害,撞了几下木质地板,后脑勺竟然出了很多血。”
老大夫认真的听着田七的话,他倒是想伸手去看看那男人的后脑勺,可那男人却如狼一般,生人勿近,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小女子。
“他的防备心极为重,怕是现在我也不能靠近。我对你说个法子,今天回去,你帮他洗一下头发,扒开发丝,看看后脑勺有没有什么创伤,我怀疑是伤到后脑勺,造成了积血。”
田七听到大夫的话,联想到阿靖失忆脑袋变迟缓的事情,莫不是也是因为后脑勺的创伤?
“多谢大夫您了,我回家看了仔细,下次再来找您。”
田七牵住阿靖的手,离开了医馆诊断处,隐隐听到后面田珠拉着香梅找大夫看脖子的事,她心里是有些欢喜,却也不想看到阿靖这般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