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嘴呲牙,又叹息,“就你家这幺女没了清白不说,还尖牙利嘴的,往后我可不敢给她做媒。”
王媒婆本想去瞧瞧那从祥和庄被打出来的田小七,成了个什么残废样子。这可倒好,没瞧见她残废,倒是这嘴皮子更溜了,说的她一个媒婆,没还口的机会。
李氏料想到王媒婆到侧屋门口来就没正经意思,当下也不想与她多说,拉了脸色下来。
“有啥事你直接对我说,别往我家姑娘身上扯。是不是马家那边让你来要彩礼钱的,你直接回去说,等上几日,那彩礼钱是一点都不会少了他们家的。”
李氏说话的语气有些冲,虽不是针对王媒婆,却也连着王媒婆一直埋怨上了。
王媒婆像是没看明白李氏不待见她的样子,往那门旁一站,似是要短话长说似的。
“说起这个亲事啊,田七娘,这个可怨不得人家马家,是你们家田七,你说说她做的那些个下作的事,别说坏了你家名声让君姐儿嫁不出去,就是咱们村子里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祥和庄里的短工长工了都是从最近庄子里选人的,那给的工钱又多,这事儿一闹,人家那管事的直接说了,往后不要小巷村里的人。”
倒也不知道是个真假话,就被王媒婆说的话唬住了李氏。
李氏语气不自觉的轻了下来,看了下王媒婆,还是站在了自己闺女这边。
“这和我们家没关系。你赶紧走,回去告诉马家,这婚事退了,钱和东西俺们家是什么都不会欠他们。”
王媒婆还想多唠会儿,好是说叨说叨田家,没等她继续说,李氏是连推带攘的赶了出去。
关上了门,刚走到堂屋门槛前的李氏,就被田七喊了句,李氏驱步走到侧屋门槛前,瞧着田七。
“那婆子的话你就听听别放在心上,她就是个嘴碎的,倒是你喊我是咋个事情?”
田震当即决定,晚上去收拾一些好的红薯和芋头,挑拣个头大,表面光,瞧着好看,容易卖掉的。明早与父亲一起去镇上,只等大户人家开门,他就凑上去‘推销’。
当天夜里,田震把这主意告诉了李氏,李氏和田二柱一听觉着可靠,就帮着捡了两大背筐的红薯和芋头,一个筐子至少有三十斤,两个背筐里有六十斤重,要真的都换成钱,也差不多也有四五十文钱的。
……
次日清晨,天色昏暗不透,正值十月秋霜天,一夜之间,院子里的槐树掉了满地的叶子,天,真的开始寒冷了起来。
只等红冠公鸡第二声的啼鸣,田二柱和田震,田宇,已经从院子里离开。
父子三人,年长的父亲趁早去卞城,年轻的儿子则是去镇上做买卖。
三人在镇上分开,而田二柱更是怕他这一行光靠双腿走着去,会耽搁时间,就花了三文钱,搭了往卞城走货的马车。
再说田震和田宇,初到镇上一时半会儿不好意思开口叫卖,瞧着太阳初升,蛋黄似的光晕笼罩大地,再不卖掉手里的红薯和芋头就晚了,随即拉下脸皮子,沿着巷弄,一声起一声落的叫卖起来。
如此串了一早上,倒是卖了不少出去,收拾的好红薯,个头大小匀称,表皮干净整洁,又是亲自送到家门口,让那要买的人真真是省时省力又省心。
……
太阳升起落下像是与田七无关一般,外头的阳光再好,她躺在屋里也是无法移步出去,田君对她照料有加,事事亲力亲为,就是不许她下床。
原主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从田君口中得知,今年也不过才是十四岁的年纪,身子骨还在长,尚且还在发育中,伤势养的倒是不差。
唯一落下病根的就是后腰,怕是以后连重活都做不了。
按照李氏的意思,让田七跟着田君一起做绣活,绣活做好了,以后也能养活自己不是。
这才早饭后,田君端着绣框前来,坐在她跟前,一针一线的描红,认线,拿着剪好的花样子,一针一线的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