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她当然不会把这话张扬开来,韦太后没好气地说道:“今后可不能再闹出这样事故,你既一心要娶个显望千金,还得是个才貌双全,就得收敛脾性,行为这等荒唐事,人家可得对你避而远之,皇室总得要顾及体统礼法,也不能强逼婚嫁。”
见贺烨不以为然,太后长长一叹,挥挥手允他回府,高玉祥便立即上前讨好:“太后待晋王可真是慈爱,只奴婢看来,晋王怕是不服太后管教呢。”
“都是先帝纵得他这脾性,不过相比从前,他如今还算听教,总算没有辜负衍儿从前怜惜疼爱。”太后一时想起自己儿子来,直到临终之前还不忘交待贺烨要孝敬她这嫡母,否则贺烨这时也不至于对她言听计从,但孽种便是孽种,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又哪里能够如衍儿一般为她考虑。
就又想起天子,到底还是与妹妹血脉相连,无论她怎么戒备,都不能生疏这一对亲生母子。
便越更想念贺衍,哀叹命运不公,她好容易才有今日地位,但膝下没有子孙环绕,到底是孤苦伶仃。
高玉祥在一侧察颜观色,脸上忽然堆起极为谄媚的笑容来:“太后……奴婢早前呈上太后过目那画像……”
见太后并没像朝早那样怒形于面,高玉祥再接再励:“手法再好,也不能从根本上缓解……太后操劳国政难免忧重,可不能再委屈自己……”
这话大是语焉不详,然而高玉祥却达到了目的。
“安排妥当,若是走漏一丝半点风声……”
“太后放心,奴婢势必谨慎。”高玉祥笑得越发欢畅,扶着太后的手臂,缓缓走向内寝。
一刻之后,宫人鱼贯而出,只在殿外候令。
又过一刻,紫罗纱帐里,传出了妇人浅浅呻吟。
却被重重垂锦严密遮挡,殿外宫人当然不能听闻。
{}无弹窗企盼秦霁羞愤寻死者远非毛小娘子一个,鼻梁还肿着的汝阳王也是其中之一。
继武威侯一家中途请辞之后,汝阳王妃因为急着要将这利好消息告知夫君,也笑吟吟地请允辞席,借口是现成的——郡王伤势未愈,妾身难免牵挂,还望太后体谅。
贺淇听闻寿宴之上居然发生了这等意外,兴奋得立即从榻上一跃而起,连连击掌叫好:“韦氏不惜在自己寿宴上给武威侯府扳回颜面,哪里料到秦氏居然不领情?那女子也是疯魔了,纵然要攀图权贵,也要带眼识人,贺烨那阎王,岂是她能够收服?真当她天姿国色不成?简直不自量力,这下可好,武威侯自以为投效韦氏便能风光无限,这回可算是颜面扫地!”
“妾身也没想到会出这样变故,因着机会难得,不及与殿下商议便自作主张,用言语逼了一逼太后,想促成秦二娘为晋王姬妾。”
“你做得好!”贺淇冷笑道:“经此一事,秦氏彻底断绝嫁予显望之途,这时即使她乐意嫁予勋贵子弟,也不是那么容易,贺烨若真纳了这么一个姬妾,武威侯府就再也别想获重,虽说咱们一时也不能收服边将,韦氏却也折损了一枚好棋。”
“可惜,武威侯并不愿意,晋王似乎也无意与秦家交好,将人得罪了个彻底。”
“他知道什么?哪里明白武威侯作用,一味贪图美色花天酒地,简直比阿斗不如,否则先帝从前那样器重他,结果还是将帝位拱手让人。”贺淇极为不耻贺烨,冷笑说道:“这种废物,有何资格在宗政堂占据一席?要是秦二娘因为这事有个好歹,倒是一个绝妙时机。”
贺淇忙不迭便与众谋士商量后计去了。
又说太后,待得寿宴终于结束,当然也会将贺烨叫来仔细盘问:“说吧,你与那秦氏究竟怎么回事?”
贺烨火气还未全消,恨恨说道:“我算省悟过来,这回竟是中了秦朗兄妹二人算计!原是阿母嘱令,让我与武威侯府交好,闲来无事便去走动走动,秦朗倒算合我脾性,寻常与他交往更多,还是贺汾对秦二娘相思成疾闹得正欢时,秦朗便说是汝阳王不怀好意,强调他家妹子根本未与贺汾面见过,哪来一见倾心?就多次提起他那妹子因为出身勋贵,又得罪了毛氏,被世族女儿联手欺辱,秦二娘不甘受辱,才一心想以才智取胜,并不是如传言般企图攀高。”
贺烨越说越是气恼:“四月时秦朗兄妹除服,秦朗便对我说,秦二娘甚是感激我在南阳王府仗义解围,欲在他居院里置下一席,以表谢意。”
“还真有这么一件事故?”太后问道。
“秦朗不提,我早抛之脑后了,只经他一提醒,倒是隐约想了起来。”
“你一贯不爱搭理这些是非,当时怎么便起意为秦氏解围了?”太后甚是疑惑。
“还不是毛维那孙女,意欲挑拨苓儿发作秦氏,我宗室女儿也是她能利用得?”贺烨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