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御哲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所有的消息在他坐了飞机去美国那刻好像就断掉了。”
沈安溪说道:“枞渊无缘无故去美国做什么呢?他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要出国啊。虽然他不会事无巨细向我汇报,但是出国这样的事,他总会事先向我提及吧。”
候御哲点点头:“那只能推断他是临时起意,有急事才赶过去美国的。一般如果是有计划的话,都会提前订机票。”
沈安溪这时自那堆照片中抬起头来:“我直觉这件事跟沈建国有关。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候御哲回答她:“眼下这也是最合理的推断。是不是沈建国导致枞渊的失踪,这个我们留给私家侦探去查探。我们现在应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要让沈建国诬告枞渊。否则不仅枞渊的公司不保,连你和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沈安溪拧紧了秀气的眉,点了点头。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候御哲抬眸看了看对面墙壁上方的挂钟,时针指向了2这个数字。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候御哲看着眼前脸容憔悴苍白,身形清瘦的沈安溪,不免有点心疼:“安溪,你也不用太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大哥总是会帮你的。早点休息吧,别太劳累了。否则到时候事情还没解决,自己就先病倒了。”
沈安溪点点头,又听到候御哲问道:“最近宝宝照顾得过来么?”
“宝宝还好了,外公专门请了保姆过来照看。”沈安溪回答他。
候御哲略略放下心来:“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吧。”
送走了候御哲,沈安溪去药箱里找了几片最近医生给她开的安眠药,用白开水服下,然后就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沈安溪才模模糊糊地睡着。
沈安溪的意识还处于迷糊的边缘,床头处的手机此时声音清脆地响起了来电铃声。沈安溪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过去,可那手机铃声不折不挠地一直高分贝地响着。
会不会是关于枞渊的消息?这个念头在沈安溪脑中闪过后,她的睡意便消失了大半。
沈安溪撑着睡眠不足的身子起床,到了桌边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候御哲的来电。沈安溪按下接听键:“早上好啊,哥。”
“吵醒你了么,安溪?”候御哲带着歉意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入沈安溪耳中。
这天清晨,沈安溪早早便到了办公室,审阅着公司各部门呈上来的工作汇报。自从那天沈安溪召开了会议后,她就每天清晨都会来公司审阅工作汇报。她不希望沈枞渊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公司出什么岔子。
而另一边,候御哲还是没有查探到沈枞渊的消息。
沈安溪已经找了所有她能找的社会关系去寻找沈枞渊的下落。可到如今还是没有消息。每过一天,沈安溪内心的担忧便多一分。然而纵使她是多么的心急如焚,她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松懈对公司的管理。
沈安溪看到宣传部的工作汇报上有些疑问,正打算打电话让张秘书叫宣传部的部长过来,门外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随即耳边响起了张秘书熟悉的嗓音:“沈太太,沈建国先生说要见你。”
沈安溪撇了撇嘴,正想说不见他,眼角余光却瞥到沈建国已气高趾昂地,迈步进了办公室。
沈安溪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眼眸中冰冷讥诮之色浓重:“沈大哥,你又过来这里有何贵干?我请的那几个保镖24小时都是在这里的。”说到保镖两个字的时候,沈安溪加重了语气,并对着沈建国露出讽刺的笑意。
沈建国像是没听到她的讥讽,大大咧咧地走到沈安溪对面坐下:“我来是想告诉你,这家公司,很快就是我的了。沈枞渊卷款潜逃,他罪名成立之后,你会盼望从来不曾与他结婚。”
沈安溪冷冷地盯着他沉默了半分钟,随即才开口说道:“说完了么?说完麻烦你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陪你胡扯了。”
沈建国却也不恼怒,施施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便走出了办公室。
沈建国离开后,沈安溪立刻拨通了候御哲的电话。
“哥,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沈安溪握着手机犹如握住了救命稻草。
“安溪,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候御哲温和的嗓音,沈安溪的心间像是有清风轻轻吹过,慌乱的心神微微得到了些慰籍。
沈安溪将刚才沈建国对她说的话,告诉了候御哲。末了,她又说道:“我不觉得他是在恐吓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之前公司里的财务总监说过,沈建国原本是想让他去捏造证据的。”
手机那端的候御哲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说道:“我让私家侦探调查一下沈建国最近的动向,看看他在搞什么鬼,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办法。”
沈安溪嗯了一声,说道:“那哥我先忙去了,有什么新消息麻烦马上通知我。”
手机那端的候御哲安慰了几句沈安溪,就挂了电话。
沈安溪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来,看眼前的工作汇报。可是不管用,她的脑里一团乱糟糟的,总是不断地回放着刚才沈建国那令人厌恶的神情倨傲的表情。
眼前工作汇报上的字一行行的,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看得沈安溪无比的心烦气躁。她只好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怔怔地出神。
沈建国说他要告枞渊,可是,原来的财务总监钟志坚已经离职了。按理说,沈建国要告枞渊犯经济罪的话,需要财务上的一些证据。这个如果没有公司内部人的帮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么假设沈建国得到了公司内部人的帮忙,这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