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溪被他拥在怀里,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是一想到父母和沈老爷子的极力反对,内心深感无力和绝望。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而已,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只是她依旧贪恋这份难得的温柔。在理智和情感的不断纠缠下,沈安溪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身体也虚弱无力,不一会便昏睡过去。
沈枞渊感到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轻轻的放开了她,只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一片苍白,两弯柳叶眉即使睡着了也高高皱着,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毫无血色,上面还残留着之前她啃下来的牙印,眼角处依旧深润。他叹了口气,心疼地把人平放到床上,正准备起身为她拉好被子,却听见她睡梦中喃喃喊着自己的名字:“……枞渊。”
沈枞渊动作一顿,邪肆的眼眸里变得更加深邃,他俯身在沈安溪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还喜不喜欢我,沈安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天,沈安溪从睡梦中醒来,望着洁白的房间,不由晃神楞了一下,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沈枞渊是何时离开的。“可能他也放弃了吧。”沈安溪苦笑的说,其实这样也好,省的两人纠缠不清。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沈安溪不知怎的,有些期待的抬头望过去,却在看见来人时还是忍不住失落。何允皓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暗暗捏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故作轻松的问道:“怎么样安溪,你好些了吗?”
“恩。”沈安溪默默的回答,她本来是有些埋怨何允皓的,谁让他昨天一声不吭就把她带到沈家的家宴上,弄得跟沈家众人又碰面,搞得极其不愉快,还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让沈枞渊听到。
何允皓没有感觉出她的埋怨之意,只以为她是身体还不好需要休养,于是关心的问道:“你要不要再请两天假,好好休养一下,再回到医院上班?”闻言,沈安溪连忙摇了摇头,她本来也没那么虚弱,只不过是这两天又是感冒又是淋雨,还有一大堆操心事弄得她格外烦躁,才使她看起来这样虚弱。“谢谢何主任,我已经恢复了,今天开始就可以去上班了。”沈安溪冲他礼貌的一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没想到一时腿软,差点摔倒。
何允皓面无表情,眼见她下床快要摔倒的样子,急忙走到床边去扶。
“你们在干什么?”何允皓的手刚刚扶到沈安溪的胳膊,就听见门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沈安溪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忍不住颤抖,连忙收回和何允皓接触到的胳膊,却被何允皓死死拽住。何允皓冷冷一笑,对着门口那个人说:“安溪要下床不小心摔倒了,让我来扶一下而已,怎么?”他挑衅的挑挑眉,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拉着沈安溪的那只手,“这不是身为医生对待病人应该做的吗?”
“哼,”沈枞渊冷哼一声,直直盯着他的那只手走过来,将一旁的沈安溪一把揽入怀里,转身对何允皓冷冷的说,“想必何医生日理万机,此时一定忙的很吧,既然我来了,安溪就不劳你照顾了。”
何允皓看了一眼窝在沈枞渊怀里脸色略带红晕,满脸娇羞的沈安溪,不甘的放开了手,一句话也不说,径直离开了。但即使何允皓离开了,房间里的气氛也依旧紧张,沈安溪僵硬的缩在沈枞渊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他,直到沈枞渊大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被沈枞渊邪肆的眼神望着,沈安溪不知为何觉得心虚,眼神四处飘忽不定,可是依旧被他牢牢禁锢着。
沈安溪有些不舒服正要挣扎,忽然一个恶狠狠的吻压下来,疯狂的啃咬着她的嘴唇,她感觉自己嘴唇都被咬的发麻。她拼命捶打着沈枞渊的背,可是那人却更加发了狠,掐住她下巴的手用力,迫使她张开嘴,一条灵活的舌头窜入她口中搅拌,抢夺她口中的津液。沈安溪只觉得下巴酸痛,连呼吸都都难以继续,沈枞渊才放开了她。
沈安溪的心跳几乎都要跳漏了一拍,她心头一紧,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看着沈枞渊那戏谑的眼神,她有些不安,也有些烦躁不悦。她犹豫再三,直视沈枞渊的双目时,依旧觉得有些窒息和难受。
“有何不敢?”
沈安溪话这样说着,声音却都颤抖了起来。
饶是谁都看得出来,沈安溪的心情很是复杂交错。
沈安溪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缓缓开口:“我不喜欢你,三年前不喜欢,现在也不会喜欢……够了吗?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小叔?”
小叔这两个字总是沈安溪故意拿来刺激沈枞渊的,但是每次她都会把自己也刺激到。心痛的感觉让人窒息到无法呼吸,沈安溪低下头再不敢去看沈安溪的双眼。
这一次,沈枞渊却没有被刺激到,反而又是一声轻笑。笑声很轻很低,却也很好听。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在沈安溪的心上挠了一下,又酥又麻又痒。
沈枞渊轻轻抬起手抚上沈安溪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哭?”
沈安溪闻言顿时浑身一阵僵硬,动作缓慢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果然一片湿。
她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里的委屈更是按耐不住。沈枞渊这一句话之后,沈安溪便更是肆无忌惮的掉泪,甚至哽咽起来。
“是,我是在撒谎。可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我为什么还不能撒谎了?你为什么非要戳穿,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你根本就知道我们俩都不可能有未来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三年了,都三年了,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看到沈安溪哭了出来,沈枞渊顿时也有些慌神。但是听到沈安溪的话,沈枞渊还是有些气恼。三年前是她不告而别,他从来没答应过就这样一拍两散,她凭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一切?
“好不容易什么?忘了我吗?沈安溪,你扪心自问,您真的忘得掉我吗?”沈枞渊的声音甚是苦涩,他的心也很痛,但他只能隐忍。三年前的一切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回忆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甚至相比沈安溪,他更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