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本来可以享受天伦,可她却在病痛和怨恨的折磨中度过,最后也是抱着满腹的怨恨离开人世。
右肩上一沉,厉封昶将米深拥进怀中,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同样的目光落在那墓碑上,只是神色淡漠。
葬礼后的一个星期,米深在家养胎。
风波被厉封昶的势力压下去,张妈也从老家回来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其乐融融的时光。
可这中间,却经历了太多的变化。
此刻,米深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盯着窗台的花儿,心里却空落落的。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叮咚”门铃声响。
张妈去开了门,门口模模糊糊传来细碎说话声。
片刻后张妈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四方小盒子,“五小姐,您的包裹。”
米深抬手接过,“是海城寄过来的吗?”
昨晚贝贝跟她通电话,说给她买了点好吃的,不会这么快就到了?
“不清楚,上面没写清寄件地址。”张妈道。
米深扫了眼那包装,“贝贝总是丢三落四,忘了写寄件地址也是很可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拆开包装,心里正想着贝贝会给她买什么好吃的,兴致勃勃的拆开最后一层纸,一打开盖子,却从里面跳出啦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啊!”米深猝不及防的被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手中的盒子也啪的掉在了地上。
张妈也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盒子里,装着一些米深拍恶魔时的剧照,只是脸被人用刀子划破,还泼上了刺目嫣红的鲜血,盒子里更是一堆黑漆漆的老鼠屎,恶心又吓人。
而刚刚米深打开盒子时,从里面跳出来的,正是一只硕大的活老鼠。掉在地上之后胡乱的转了几圈,迅速钻进下水管道里面去了。
张妈在震惊之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忙弯腰重新把盒子盖上,踢到一边,去搀扶米深。
米深真的被吓得够呛,脸色都白了。
“五小姐,您的手好凉。”张妈搀扶着她进屋,让她坐在沙发上,“您还抖的很厉害。”
米深一手扶着张妈,一手摸着肚子,眉头皱紧,“张妈,叫冷影哥哥来,去医院……”
“好,好!”张妈见她面色越来越难看,连连答应着从侧门奔出去。
墨清风!
米深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男人,瞳孔微缩。
——
一整个下午,没有米深的消息。
夜里九点多,水月居客厅。
楚晋炤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欧镐宁还活着?”
厉封昶没有反应。
他微曲着膝盖,手肘撑在腿上,瞪着茶几上某处,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不曾动过。
楚晋炤正纠结着措辞打算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有人用密码开了门,再关上,换了鞋走进来。
楚晋炤一抬头就看见走进来的人,一双眼瞪的溜圆,“深深!”
对面沙发上快要成为石雕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声中找回了灵魂。
他蓦地转头,起身动作迅捷的到了女孩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米深一怔:“四叔?”
楚晋炤也站起身来,一颗心落回实处,“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某人要疯了。”
说着,特意用眼光意味深长的扫了某人一眼。
米深:“……”
她坐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新闻。但是出门时没带手机,就没给他打电话。
厉封昶紧紧拥着她,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嵌入骨血。
楚晋炤感觉到自己这个硕大的电灯泡,正散发着一千八百瓦的光和热,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那什么,回来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叔再见。”米深朝他伸出手,挥了挥。
门开了又关上,屋子里恢复安静。
米深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直到她的脖子酸的不行,才轻轻推了推他,“四叔,你勒的我快断气了。”
男人稍稍松开她一些,“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他没有问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可越是这样,米深便越觉得他都知道,在回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