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放松了警惕,路逐惠见计已成,有意无意提及江湖掌门失踪一事。她含糊地答应了,说要尽快查出此案。这天切磋已毕,路逐惠意不在山水作画,也不在舞文弄墨,而闭眼炼神,内蕴乾坤。他在感知万竹林的风,绿叶和声音,尘埃和流水,同时他再等一个人。
他感到几十丈开在,有一人悄悄来到,正是路逐惠要等的人,大臂王来。路逐惠道“臂王兄,你来了!”
大臂王道“路少好心情,江湖上都这么热闹,你还能无动于衷,莫非是真的?”
路逐惠仍未睁眼,道“臂王兄,请坐!”
大臂王道“你让我查的人,该不会是天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吧?”
路逐惠道“臂王兄,耍盗说她非人,她的武功的确厉害,我要不这样,你恐怕查不到什么就死了。”
大臂王道“她比你厉害?”
路逐惠道“她想杀我,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了,再托你一个忙。”
大臂王奇怪,心想路逐惠路少何等人物,提到她居然说个‘死’字,就问:“什么忙?”
路逐惠道“我若死了,请把我的遗体交给我师父,或是我大师兄和二师兄。”
大臂王道“她真这么厉害?”
路逐惠不说话,这是默认她是真厉害,自己并没有足够把握。大臂王又道“江湖上的事,你就不问我什么?”
路逐惠道“和我有关?”
大臂王道“花主楼,花无主,路氏郎君囚意苦,逐邀天下诸能救,月下交杯花下主。”
路逐惠笑笑,道“变天了,臂王兄自己当心,花主楼在哪?”
大臂王道“淮南西湖。”
路逐惠道“我知道了,多谢臂王兄,她来了,你走吧。”
大臂王不再多言,知道路兄现在屈身万竹林,是为拖住遮羞女,使他在外面顺利查出此此女巢穴所在。于是向路兄抱了一拳,道“路兄高义,告辞!”
娜丹月来了,她每次的出现总让人出乎意料,好像只要有人来找路逐惠,她都事后出现。她嫣然道“路少,小女子可有打搅你静修?”
路逐惠笑道“丹月姑娘都来了,自然不会以为在下静修。倘若丹月姑娘突然现身,刚才定能一招取了在下的命。”
娜丹月笑道“路少一定知道我来了,再说小女子看着像要杀路少的人么?要真的把路少杀了,谁陪小女子练剑呢?”
路逐惠笑道“在下死之前,请丹月姑娘先兑现第二个要求,在下不想给金华剑宗,给师父丢脸。”
娜丹月道“路少爱财,倘若我把财富都给了路少,你要怎么报答呢?”
路逐惠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不会平白无故收下这份大礼,也不会任何事都做。”
她真的看不透路逐惠,想她落神殿的神女,从来没有好奇心,见过天下众多男人,就没见过路逐惠这样的男人。她要杀路逐惠,却杀不了路逐惠,他的武功太神秘,好几次差点杀了他,却逼得他功力大进,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打成平局,甚至反败为胜,仿佛他似体内有一股清泉,有源源不断的招,深不见底的功力。
于是娜丹月想到天下最毒的办法,暗道:若杀不了他,只能拉他一把,拉不了他下水,就瓦解他的名声,和他身边的一切,直到他为我所用。
嫣然道:“路少,我想小女子可以冒昧一句,路少丰神俊朗,相貌风流,就不知可有喜欢的女子呢?”
路逐惠笑道“有,也没有!”
娜丹月笑道“是画符教那个漂亮女弟子?”
路逐惠笑道“在下早就忘了她,在下的女人太多,这可不好说了。”
娜丹月道“可路少身边就没有个相伴的女子,这又是为何?路少这样的青年才俊,总不能常常始乱终弃,是不是?”
路逐惠笑道“因为又好像不喜欢她们,至于始乱终齐这一点,丹月姑娘倒是说对了,路逐惠就是这种人,改不了。”
娜丹月道“像我这样的女子,路少就不好奇?不喜欢么?不想留在身边做伴吗?”
路逐惠笑道“丹月姑娘说笑了,在下岂会没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喜欢困难的事,也不喜欢追求不喜欢我的人。”
她觉得路逐惠再说谎,但又不像说谎,她觉得路逐惠这样的男人太过不凡,恐怕只拉一把不能够托他下水,却也想不到让他对自己服服贴贴的办法。娜丹月的暗道:这个男人像什么都爱,又像什么也不爱,杀他不易,但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