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有把握的牌,容夫人却撸起牌丢进弃牌中。
小小姐忍不住咦了声,再看表哥与油头的脸色都露出的意外,这不合规矩啊!
容夫人任性的举动立即迎来了小胡子的不瞒,他把打火机往桌上一丢,翘起腿道:“闲家都叫开牌了,庄家这是几个意思?玩不起啊!”
容夫人笑意盈盈道:“怎么?赌桌上,还不让人故意输钱了?”
我愣了下,随即浅笑出声。
陈孝正抬头看了我眼,戏虐的眸子里闪过异样,撑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沉声喝道:“带你们来见世面的,不是让你们来给我丢脸的!在容夫人面前还轮不到你们开口,还有没有规矩了?”
小胡子撇撇嘴,立即开口道歉,不过这歉意毫无诚意。
大小姐开始计算倍率,随后依照配比把钱推到油头与表哥跟前,两人差不多赢了六七百左右。
故意输了第一把后,容夫人没有让位的意思,继续玩21点,不过第二局小胡子加入了,轮到表哥坐庄。
小小姐清理了桌面后,开始发牌。
从牌靴中取出一张牌,四指按压着牌面,蹭着桌面堆到表哥面前。
这妹子发牌的手法挺规矩,而且两眼始终盯着桌面,没有与客人有半分交流,与一般的荷官不同。
赌场的荷官多数为女性,尤其是地下赌场的荷官,穿的都格外暴露,以身上的点来吸引赌客,但这对姐妹花却给了我一股小清新的感觉,作为年轻貌美的荷官,她们太干净。
表哥拿到两张牌,庄家手里有张暗牌,我看着他翻起一角看了眼,露出凝重的神情,手指在牌面上扣了两下,感觉他底牌的牌面大了。
“哪有的事,陪美女开心才重要,小赖赖不上轻易。阿正,你怎么说?”李强打断了容夫人的话,他是准备奉陪到底。
陈孝正耸耸肩道:“我所谓,只要能有机会跟容夫人这样的高手往上一句,我就心满意足了。”
几人说话间,小小姐已经抽出大小王,将检验过的两副牌放进了牌靴中。
看场面上的局势,陈孝正给我的感觉,他的边界一直很模糊,虽说是马苍龙派来的人可从一开始就跟我们走的是两根道,而且他的人对容夫人的态度,显然是没把她当一回事。
在外头不给容夫人面子,就等同于不给马苍龙面子,在猫叔的地头,这两人这么搞事,会不会又是一出黑吃黑的局?
有了表哥这个前车之鉴,我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要知道在坐的人都清楚自己不是来闲聊的,尤其是表哥,他比谁都清楚,今晚若是输局的下场,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却比谁都要笃定,与之前输了十万就暴跳如雷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要不是手里拿着王牌,他怎么可能在生死面前,那么悠然自得?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了容夫人的肩上,手指下意识的敲了两下,这句虽说只是闲局,但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
牌局在我胡思乱想中开始,第一把容夫人坐庄,上手都是小点位,运气不错,她故意捏起底牌的角,让我看到底牌的大小,随后,轻轻丢出三个筹码。
坐在她右边的表哥,三张底牌加在一起还不到13点,所以他跟着容夫人下注,要了一张牌。
刚开的牌局,对于老手来说都不会把前三局太放在眼里,除了老法的说辞外,更着重的在于试探。
我作为观局的人,守在容夫人身后,把台面上的动静看的一目了然。
以我个人的喜好,上桌第一件事看的就是荷官的手。
在整场赌局中,荷官是最先摸到牌的人,通过洗牌的手法很容易在桌上作弊,而且一般赌客不可能会想到荷官会在纵目葵葵下做手脚,而往往有些荷官拿着高薪收入,却私下赌客里应外合,坑赌场或其他赌客的钱。
所以,要看这桌子干不干净,就先看荷官洗牌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