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都是玩废了的纸牌，隔着黑色袋子，看不出什么花样，不过就这一袋子，也不难想象刚刚那场局玩的有多大。

会玩牌的人都很精明，因为不想输，更不想被人坑，所以时不时的验牌，换牌，也是对对手的一种警告。

从我进来起，我就没看到陈孝正他们，刚刚与李修贤斗狠的时候，也没见容夫人出面，他们都是马苍龙的人，兴许两人就已经遇上在哪个包间窝着吧！

我与李强叫室内的沙发坐下，秦无阳坐在我左手边，猫叔坐在我们对面的赌桌上，黑猫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来回踱步好久，蹭的窜到我跟前，跃到我腿上，折腾了会，蜷起尾巴趴了下来。

李强咦了声，他看向不远处的猫叔，这是我从第三个人脸上看到惊诧了，当然我自己也极其想不通。

一只生人勿进，只听从主子的猫，却屡次助我，这是什么道理？

我试着把黑猫推走，可这小家伙通人性般，伸出爪子勾着我的裤子，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还冲着我喵叫两声抗议。我心想，这猫的心也够大的，当着自家主子的面，你还敢跟我撒娇，就不怕我走后，活剥你的皮。

要是普通的家猫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这种被传的神乎传神的黑猫，我只好抱着它走到猫叔跟前。“小家伙挺可爱，就是粘人了点。”

猫叔手里握着与七爷极为相似的烟斗，都是木料掉成的，他吸了口烟，瞥了眼我怀里的黑眸，冷淡的说道：“养不家的东西，送你了！”

呃！

这是哪来的脾气？为了只粘人的猫，至于吗？

“强子，地方虽说借你用了，但要弄脏了的话，还是一样跟你清算。”猫叔撂下我，对着黑猫摊开手。

黑猫站起身，都已经伸出前爪了，可刚搭在猫叔的掌心上时，它又缩了回来，接下来不管猫叔怎么诱导，它都不做搭理，让我面前这个老男人无比尴尬。

“看好了，它若少一根猫，我就让你用命偿！”

猫叔走后，就剩下我们仨，表哥看了眼秦无阳，点上烟道：“没干系的，也跟着出去呗！”

我鬼叫了声，撒腿就跑！妈呀，这要被他那凳子砸中，小命至少丢了半条！

虽说打架不是我强项，但论逃跑的速度，那是杠杠的。

转身冲出休息室，可等我跑到外面，忽然又觉得这么被打出来也忒没面子，于是我有冲了回去，刚好与追出来的李修贤撞了个满怀，他被我直接冲撞在了地上。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咚咚两声巨响，我眨巴了两眼，有点懵逼，耳边有人大吼起来。“干他！”

我咦了声，在旁人的叫声中本能对着身下的人挥起拳头。“听清楚了，老子不叫废物，不知道流城没关系，记住我是流城的小二爷就行！”

李修贤抱着头挣扎，他满脸煞气的瞪着我。“小二爷？我呸，你他妈就是废渣！”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他喉咙里喊出来般，震耳欲聋，估计着叫声可以传遍整个赌馆。

不过说也奇怪，我们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丝毫不影响外面的赌客，压根就没人在乎我们干嘛，连过来看热闹管闲事的人都没有。

废渣这两个字像把无形的箭，穿过我胸膛，将我射的体无完肤，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曾经的样子，那个屈辱的我，被人踩在脚底欺凌而不知反抗的我。

盯着满脸嘲讽鄙夷的李修贤，我吼叫了声，伸出双手，着了魔似得掐住他的脖子。

李修贤张狂的大笑着，一遍遍的叫着废渣，他的叫声不断刺激这我脑神经，我剧烈的收缩着瞳孔，十指用力，大喊道：“闭嘴！”

渐渐的李修贤的声音小了，没了，他瞪着双眼，大张着嘴里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咿咿吖吖的叫声。

我盯着他咯咯笑起来。“叫啊，再叫啊！”

虽然此刻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我知道我现在就像个疯子，完全不计后果的疯子。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抱住我，秦无阳用劲的扣住我手腕，硬是掰开我的双手，低声说道：“够了！掐死他，你也的赔命，划不来。”

我被秦无阳拖着站起来，顶着自己的手，僵硬的手指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我清楚记得那瞬间杀人的快感就跟做爱一样，全头到脚，连脚趾都像是触电般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