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敲击着北风，卷毛眼角抽抽了下，他站起了又坐下，递了根烟上来。“麻将老少皆宜，朋友以前在那个场子玩啊？看你出手这么豪气，应该不是小地方吧！”

发生过的事，只要一方不点破，这面子上的关系就算维系了下来！聪明人不会点破自己，以报还报，出了名就两清。

我一手挂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环顾四周说道：“确实不小，麻将在那上不了台面，习惯玩大的了，这点小钱还真不习惯，有没有好介绍的？”

卷毛犹豫了下，他悄悄压近我轻声道：“你想找大局不是没有，不过今个被人约了，你要真想玩，我介绍个人给你，他要点头，就能带你进去。”

我搓着手连声说了几个好字，从筹码盘里取了两千推到卷毛的跟前。“那就麻烦领路了。”

卷毛收了钱笑呵呵的走了出去，我把剩下的筹码换成钱，随后走到小蔡的跟前。“我只要我那一份！”

把北风塞进他口袋里，我笑咪咪的盯着他。

小蔡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输了的钱还想拿回去，没这规矩。”

“还想在这里混下去的，就别跟我谈规矩！”

猥琐男从厕所出来，看到小蔡一脸的恼怒，他疾步走了过来。“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连换牌的手法都做不好，就不要上桌丢人现眼了，把我的钱还给我，这事就两清。不答应，剁你一只手也不算多！”

“你说我出千，有证据吗？”

“证据都在他口袋里！”我拍拍小蔡的脸继续道：“如果你们够聪明，刚刚藏牌后就该立即毁掉，现在你的这个口袋里应该有两张北风吧！”

猥琐男举起的手放了下来，他狰狞的盯着我，好半宿，从口袋里掏了一千出来。“以后别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

“好啊！下次也别让我看到你再出千！”

收了钱，我走出麻将馆，走过铜钱墙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还是那个家伙，他朝我招招手道：“喂！你是老潘的朋友？”我点点头。“这个你拿着，什么时候有兴趣跟他联系。”

呼出口烟雾，摸一张打一张。

麻将牌的撞击声回荡在屋内，我没搭卷毛的话，兴趣缺缺的笑笑。

一直没啥动静的猥琐男，到了这圈的下半场开始换牌，像是不要命的往外吐万子，吃筒子，藏着的条子也在一颗颗往外吐，不过吐得比较慢。

小蔡淡淡的瞥了猥琐男一眼，这圈到了尾声，再没人胡牌就摇圈了，所以，他淡然的脸上有了些着急。

谁都看得出这小子想赢牌，他跟我一样做万子，可就是不接猥琐男的牌，这有些不合理。

我虽低头看着自己的牌，但眼角还是刻意的留意着小蔡与猥琐男，这两人没有半点焦急，只是小蔡会重复的敲击着桌面，从刚上桌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小习惯，等牌的时候手指就会敲两下，没有固定的节奏，时快时慢。

我暗中计数过，手指的敲击没有规律，不像是在打什么暗号，可能真的是习惯动作，有时候我也会有这样的习惯，但这次我看他的手指，是以‘跪姿’敲击。

笃，笃笃，笃！

重复三次这样的敲击后，紧接着发出两声长击后，小蔡换了个坐姿，刚好轮到猥琐男摸牌。

这是几个意思？

做牌吗？这都打到最后了，才来搞这个？寻思着小蔡的意图，双眼转向猥琐男的右手。

四肢朝前拇指压在中间，摸到牌后，与我一样放在桌面上搓动了几下，随即猥琐男哎叹了声。“废了！”

啪！手里的麻将牌往桌上一压，小蔡笑咪咪的道：“不好意思，等了一晚上就等这张牌了！”

我与卷毛挑眉一看，猥琐男压在桌上的是北风！

一张谁都不想要的风向牌！

小蔡把自己的牌面摊了下来，混一色！“一人三口，这把玩的有点大啊，不好意思了！”

我靠向椅背，内心呵呵冷笑两声。弃牌中有一张北风，对面三张，那我手里的这张后爹养的啊！

这么拙劣的出千，我是破还是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