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谁都知道花姐是个钱奴,每天最高兴干的事就是在钱柜后数票子,这回那么大方愿意把钱拿出来给我玩?绝对有问题。
金主刚说好,花姐就打断了他。
“这位老板,按规矩我们这看场子的伙计是不能上赌桌的,其中道道想必几位老板都明白。回头各位赢了钱那最好,但要输了钱,可别说我们四合院欺负外人。我在这里把丑话放前头,谁要是不合者规矩来,都别走出这扇门。”
说完,花姐把骰钟往桌上用力一放,她拍了拍肥腻的手,冲我说道:“栓子,准备玩多大的?”
“看这位老板的。”
金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再傻的人也看出了这是个套。他要是拒绝,这脸就丢大发了,但要继续,那就是活生生的把钱往四合院里送。
我看着金主的额头开始冒汗,再看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四个人,都是一脸轻松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时我想起高进说过的一句话,赌桌上就是本浓缩的社会教科书,呈现着各种丑陋的人性,今天,我看到了其中的一种。
“怎样?老板想好了吗?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要是想玩,我们就把道道画出来,要是没时间,我们可以再约。”
花姐到底是个老江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给自己撑面子,什么时候给人台阶下。
刚刚金主要是立马说价,那今晚势必逃不出一场扼杀,但金主既然迟疑了,那就没必要再杀一码,免得以后留下祸根,给自己找麻烦,毕竟不了解这些人的底细。
“哼!成,今天看在老板娘面上,就算了,你小子以后长点眼,别一不小心掉沟里了。”
撂下狠话,金主拿起桌上的老板包大步走了出去。
大胡子走的时候丢了一千块在桌上,一边打招呼一边跟着其他人离开了四合院。
我默不作声的收拾着桌子,花姐盯着桌上的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隐退,她忽然起身,关上门,把我叫到跟前问道:“今晚,你打算做什么?不知道这的规矩?还是不把我的话放眼里?要是那人真下了本,你能保准自己赢?”
猜点数大小是许多赌法中来钱较快的一种方式之一,玩家越多,倍率就越高,但这张桌上就五个人,赌注却不小,这还没开始就玩的那么狠,花姐会不会把人看走眼了?
“看什么看,就一看场子装什么爷,滚边去。”
愣神之际,有人粗鲁的推了我把。抬起头,迎上一对鄙夷的眸子。我记得这个人,他是菲菲的金主。
我冲他点头示意,准备走的时候,这家伙突然抓住我说道:“你们这就没个美女?让老子对着这么张丧气脸是几个意思?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换个胸大的女人过来发牌。”
荷官拽了拽我袖子,冲我摇摇头,他小声赔礼道:“不好意思,今天就我一个荷官,请几位爷见谅。”
金主一听顿时不干了,他抓起桌上的骰子砸向荷官。“老子让你说话了吗?让你说了吗?”
荷官站在那不敢回嘴,也不敢动,骰子擦过他脸撞在了墙上,掉了一地。
大胡子坐在金主身边,他有意要缓和气氛,不过金主显然是输了钱,心情不爽找人出气,但有不敢对我明着来,只好冲着屋里最弱势的荷官发脾气。
我脱下包交给荷官,撩起袖子说道:“去歇会,这里交给我来。”
荷官愣在那,怎么都不敢接我的包。“栓哥,花姐说了不可以。”
我淡淡的看了他眼,把包塞进他怀里。“怕啥,重新拿个骰钟过来。”
“可是”荷官还想说什么,被我推了出去。“几位老板,我们这的荷官不懂事,得罪了各位,就由在下代替他赔几位乐呵乐呵如何?”
我低垂着眼眸,整理桌面,丝毫不在意那些如狼似虎的眸子,清理干净桌面后,才仰起头,无比淡定的望着金主。
“这不合规矩吧!”说话的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中年人,方脸大耳,看着挺有福相。
此人一开口立即有人迎合,虽没明说,当言辞之间,他们怕我在桌上动手脚,赚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