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轮盘到底是什么?”
“不管什么样的轮盘都脱不了一个字,我教你这个,不是让你学会怎么赌,问那么多做什么?”
高进突然严肃起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但还是乖乖的拿着骰钟走到客厅里,这玩意可是关系到我与胖子手脚性命问题,等过了这关,以后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能忍则忍。
蒙上眼罩,就跟失去眼睛一样,整个世界都成了黑色。
我摸索着靠墙而坐,屋里传来了高进的呼噜声。失去视觉,听觉就会变得灵敏,虽然高进什么都没说,但至少他让我明白后天的赌局与听觉脱不了关系。
时间不多了,我开始着手练习听力。
不是胖子,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听力会有异于常人,或者说对某些声音特别的敏感。不然我活了十八年,哪能不知道自己什么顺风耳这种特意功能呢。
一边想着,一边甩动骰钟,骰子撞击钟壁发出的清脆声,很好听,随着我手腕用力,撞击声也会跟着变重。
“臭小子,悠着点,那玩意至少值百来万,砸碎了,你赔不起。”
屋里传来高进心疼的咋呼声,我吐了吐舌头,放轻了手脚,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个谜!明明收拾收拾可以当个美型大叔,偏要不修边幅学人当流浪汉,专走不寻常路,也不知为了啥。
有人靠脸吃饭,有人靠手艺吃饭,而高进有颜值有手艺,可偏要靠捡垃圾为生。
听骰比我想象中要难很多,不同材质、大小、形状的骰子,撞击的声音都不同,花了一个晚上,我基本能分辨出其中的规律,但是要猜出点数,这个我完全摸不到门路。
心里急的想杀人,可某人的呼噜声,如打雷似得不断在耳边回响,经过多次失败后,我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深夜,寒风凛冽,我跟在高进身后走出棋牌室,只看到几辆车尾灯消失在街头,他伸了个懒腰背着双手说道:“去我家坐坐吧!”
高进住的地方离小旅馆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五层楼老式公房。
一室一厅带厨房卫浴,房子破旧了点,但起码是个家!趁着高进上厕所的时间,我环顾四周,除了必要的生活设施外,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卧室里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个18寸的彩电。
客厅里摆着两个大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各种书籍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一个犹如白玉瓷瓶的骰钟引起了我的兴趣,巴掌大小,比我在丘木子那见过的骰钟要小很多,但要更精致些
“白釉骰钟,乾隆爷那年代的东西,老物了。”
不知何时高进已经站在我身后,他换了身衣服,还洗了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我点点头,可心里却吃惊不已!回过头吃惊的望着他,既是老物那就是值钱货,只要是珍品,一转手少说也有几十万。“这里真是你家?”
“已经算不上是家了,充其量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说着,高进端来了茶,他盘腿坐在床上,摸出烟抽了起来。
我看了眼床,想想还是站着吧!“带走阿四他们的是什么人?”
“你要对付的人。”烟雾迷蒙了高进的脸,我却听懂了他的话。“消息一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所以你与光头老板设了局骗我上钩,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看这场没有老千的千局?”说着,我掏出一张被抹掉半个花纹的麻将牌,放在桌上。“一副麻将144张牌,多出来的这张是老板丢的,上面的颜料还没完全干透。”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聪明,不过你不够精明!”高进丝毫不惊讶的说道:“马苍龙一直在找这伙陕西人,光头的棋牌室是他旗下的堂口,自己撞在枪口上怪不得别人。”
我惊得说不说话来,怪不得光头从头到尾就没提过阿四出千这档事,他在意的是陕西人三个字。“你呢?光头是马苍龙的人,你为什么要帮光头?”
高进嘿嘿笑了起来。“手痒了过去玩两把,赚点买菜钱不犯法!我在那见过你两次,只是你没留意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