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舒韵点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自己又嘀咕道,“希望只是太过劳累,可别明天再这样,宝宝最心疼妈妈了。”
靳绍煜听着她说的话,嘴角勾起,眼底一片柔情。
另一边。
沈映蓝走回屋内,林冠玮正带着眼睛看书。
这个地方信号都不好,更别说联网,电子产品有跟没有一样,看书成了唯一解闷的方式。
“回来了?”见她开门,他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恩。”沈映蓝走了进来,揉了揉肩,眼神黯淡下来。
“那丫头怎么样?”林冠玮寻找着话题,见她揉肩,上前帮她捏了起来。
“这样下去怕是要遭罪。”她话落,继续开口,“说是一点油烟味都闻不得,这就比较严重了,不过看她身子骨还好,不知道能不能调理过来。”
林冠玮点点头,“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他不知道沈映蓝为什么对温舒韵那么上心,她现在这幅身子,稍微做点重活,就已经疲惫不堪,已经很少有让她提起兴趣的事情,所以也便由她了。
“你先睡吧。”沈映蓝坐着,敛下眼眸,“一会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和你一起去。”她这幅样子,如何让人放心得下?
“我自己一个人能去,就在这下面走走。”她摇摇头,拿开他放在肩上的手,站起身来,“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已经伸手打开了门。
“蓝蓝。”林冠玮惆怅叹气,无力开口,“我们…我们就放下吧?”
没有半分线索,茫茫大海,如何找人?
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躯,病情反复不定,还能撑多久?
沈映蓝身子摇晃了一下,抓住门把的手泛白轻颤,苍白虚弱的脸更加煞白,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哽咽道,“她还在等我啊,冠玮,她还在等妈妈…”
这些话就像化作利剑,刺痛林冠玮的心,他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出言,“或许她过得很好,我们的出现就是打扰,所以你要放宽心,我们还有小浩。”
说彻底放下是不可能的,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的亲生女儿不知在何处,这个遗憾,怕是到死都不能忘却,可又有什么办法?
活着的人要坚强,作为男人,他更应该撑起一片天。
沈映蓝若是继续这个样子,还能撑多久?他们还是要活下去的,还有儿子,还有孙女,人生还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咬着牙也要撑下去。
沈映蓝哭出声,“她过得不好呢?有人欺负她呢?该怎么办?有没有人保护她?有没有人心疼她?我怎么能放心?我放不下心。”
想起来她呼吸都气短,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只有健康活着,健康活着才有希望。”林冠玮看着她,放缓了声音道,“小浩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难道不想见到我们的孙子孙子长什么样吗?”
他只能将这个话题引出来,毕竟沈映蓝对徐轻芮也是真的疼爱,照顾对方也是尽心尽力。
闻言,沈映蓝情绪又稳定了一些,虚弱坐在床上,林冠玮看她情况又有些不对,连忙取出药,让她吃了下去,倒了水端过来。
药效发挥得很快,有镇定和安眠的效果,沈映蓝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林冠玮给她盖好被子,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她,拉起她的手,往被子里防区,手摸起来都皮包骨,有些硌人,越是看着,眼底越是复杂,还带着一种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叹气着。
他和她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女儿在哪?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人欺负她?身为父亲,他能保护她啊。
可,找不到又能怎么办?一直这样耗下去,每个人都会疲惫不堪,这个家,真的不能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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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小可爱们么么
“我看你是闲的,关你什么事?”靳绍煜趁红灯看了看她,挑了挑眉,“你还替别人伤心上了?”
不是刚刚他才发现,以前提及林家这件事,她是感慨或者加点同情,今天都悲伤上了。
温舒韵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又抬起来,一脸幽怨看向他,“我也不知道,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肯定是你的问题。”
“我怎么你了?”他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
“以前我都好好的,肯定是你基因问题,完了,宝宝要是个哭包了。”她越说越伤心,好像真的有这回事,可怜兮兮看着他,“怎么办?”
靳绍煜:“…”
“要是个女孩子还好,要是男孩子,那肯定是不行的。”她语气担忧,嘟囔来了一句,“都怪你,就是你的错。”
“…”
女人都这么蛮不讲理?这也是他的错?
“你不理我!”温舒韵受不到回复,拔高了声调,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靳绍煜,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敷衍我!”
“…”
“幸好宝宝比较乖,还是他比较心疼我。”
“…”
温舒韵没两天就被这句话打脸了,这次拍公益广告在u市的一个贫困县,里面有五十三个儿童,其中五十一个是留守儿童,比例非常高。
村长接待了他们,看着到来的一群人,无比热情,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里的情况,让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帮帮这些孩子,如果可以,还能改善一下整个县。
他这一次可是身负重任。
“欢迎欢迎。”王大春走上前,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似乎认识沈映蓝,不断向她说着感谢。
“怎么了?”靳绍煜注意到温舒韵的异样,轻揽住她,低声问。
“闻到油腻味,我难受。”她靠在她身上,“想吐。”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饭点,不远处还有烟雾飘在上空,看来是为他们准备了饭菜,刚刚来的路上,她沿途看着自然风光,天蓝山青,一直没什么问题,现在难受得她都没有了任何雅兴。
“还有哪里难受吗?”靳绍煜一下重视了起来,认真询问。
温舒韵摇摇头。
最终,两人找了一个晕车的借口,躲过了饭宴,提前去住处。
两年前关爱基金会在这里建了一栋教学楼,还有教师宿舍,两人就住在老师宿舍,坏境可以说还过得去,房子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还有单独卫生间,虽然简陋了一些。
里面应该被人专门收拾过,床单和被单也被换上新的,还装上了蚊帐。
温舒韵一进门就软绵绵躺在床上,靳绍煜将她鞋脱了,将她腿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担忧看着她,“好点没?”
她转了一个身,枕在他腿上,可怜兮兮,“好多了,只要远离那股味道我就好多了。”
当时只感觉一股股酸气往上冒,十分难受。
“有什么不舒服要和我说。”他语气十分认真,“不能强撑着,知道吗?”
“恩。”
一天的劳累,温舒韵又小睡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坏境,她睡眠极浅,轻轻的敲门声就让她清醒,一下便睁开眼。
靳绍煜看了看惊醒的她,紧缩了眉头,停止手上的东西,站起身来去开门,沈映蓝站在门前,身后还跟着许欣儿,她手上盘里还端着几个碗。
沈映蓝看着她,关切道:“小韵好点了吗?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身子也受不了。”
时间比较紧,明天就要开始开拍,对方这个样子如何让人心底不担忧?
话音刚落,温舒韵突然捂着嘴,从床上下来,快速冲向厕所,靳绍煜都吓了一跳,连忙跟了过去,她不断在反胃,愣是一点东西都没吐出来,就跟脱虚了一样,眼泪就被挤出来了,推着他,“把东西拿出去,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