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燕有个表妹,是第一人民医院某高层情妇,两人不仅在一起二十几年,还生有一儿一女,这些处方药都是周彩燕叫那个表妹弄来的,作为回报,她必须出高价格购买,在林家的工资很高,可这么多年的钱差不多也搭了进去。
一个“毒瘤”被逮住,若是正常程序,可能不会牵连那么多人,林家这回是真动怒,不翻了底朝天,你休想有好日子过,结果呢?一个拉一批,一批接着拉一大批。
短短十天之内,五十八人落马,其中居然包含官员,a市派出所的所长半夜都梦都要笑醒了,这可是立了一回大功,升职那是指日可待。
三月初,周彩燕与林安菱的案件落实。
周彩燕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而林安菱则因为包庇罪被叛了十个月有期徒刑,虽然只有十个月,但对于她来说,是要了她半条命。
这件事一曝光,广受外界关注,林家也不可能过多动手脚,林安菱的罪行的确也就一个包庇罪,这次沈映蓝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十个月其实也点动手脚了,一般也就三个月左右。
判刑那天,徐轻芮还是去了,看到不远处坐着的徐言卓和徐振南,她心底复杂,出来之时,主动走了过去,唤了一声,“爸,哥哥。”
两人看向她,心里不知作何感想,徐言卓像是一下成熟了很多,看了看一旁的林浩,沉声道,“人找到了吗?”
周彩燕会做这种事情,当时他和徐振南也是不敢置信,太大胆也太不要命,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说林家没错吧,错在周彩燕,既然做错了,那就要受到法律的惩治,他们是没有异议的,对于他那个所谓的妹妹林安菱,他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林浩摇摇头,“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搬迁过三次,而且记录一般只保存十五到二十年,查不到了。”
林家现在也是一团糟,沈映蓝病情又加重,这次来势凶猛,不得不再将她送回国外的医疗中心。
“那小芮…”徐振南看向徐轻芮,话问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大家都明白。
“没有任何线索。”林浩接话。
几人沉默了一下,徐言卓率先出口,“只要你愿意,徐家就一直是你家。”
徐轻芮怀孕以来,多愁善感,被这样一说,眼眶倏然就红了,哽咽着声音,“哥哥…”
“恩,我准备和爸来a市了,以后你可以常回来。”徐言卓又对她说,又笑道,“我虽然要上班,但爸爸可以照顾你,你可以多陪陪他。”
a市的确有比较好的发展前景,他正年轻,是该闯一下,在这里也有房子,他还要接着还房贷,徐振南也跟着过来了,在小区不远处租了一家店铺,继续开他的早餐店。
主要的是徐轻芮在这里,在他们心底,她还是徐家人,毕竟前二十几年,一直相依为命的是他们三个人。
“恩,我会的。”徐轻芮眼底泛着泪花,露出笑意,她手里是有徐振南曾经给她的一百五十万,被她还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肯再收下,有了这笔钱,两人总归不会过得艰难。
周彩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着徐轻芮,“那不是就是吗?难道我吃饱没事干给你藏起来养?”
她现在只需要认定徐轻芮是,脱身的机会就大很多。
徐轻芮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发涩,之前一直不能理解周彩燕对林安菱的偏爱,现在倒是知道了,鉴定结果她是相信的,可她也想知道,她的父母在哪?
从未这么迷茫无助过,手抓住林浩的衣角,神情黯淡。
这个时候,林浩也不知道应该去安慰她什么,自己脑海也是一片空白,搂她的力度稍稍加重了两分,让她让自己身上靠了靠。
孩子危险期,虽说没温舒韵告诉她的那么严重,但的确是要加倍注意。
“还敢狡辩!”林崇辉看着她的样子就来火,上次林浩与徐轻芮结婚的时候他就忍过一次,现在两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还是陷害他们家的恶毒女人,当下就叫林冠玮报警。
林冠玮素日里温文尔雅,为人随和,这次也是被气得面色铁青,因林安菱是家里最小的,对她性子也是一忍再忍,现在突然告诉他,帮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女儿,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受苦,他打死周彩燕的念头都有了。
一看林家人报警,周彩燕也六神无主起来,若徐轻芮真的是,那么林家人肯定不会这样做。
“你快点说啊。”林安菱向来没什么定力,一看这情况这个人就慌了,声音尖锐了起来,“你是想把我害死吗?她到底在哪?你说不说?”
“我…”周彩燕目光又落在徐轻芮身上,动了动嘴唇,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她是真不知道,看林家人不断翻涌的怒气,俨然是真动怒,可她换来的就是徐轻芮。
沈映蓝看着她的样子,大抵也明白了,指着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艰难出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她在哪?你不知道…”
周彩燕沉默。
沈映蓝通着眼圈,咬着牙,气得直哆嗦,“没人性啊,周彩燕,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警察马上就来了。”林冠玮安抚着她的情绪。
凭录音和两人做的事,马上就能立案,落到警察手里,周彩燕知道点什么,还不是得一五一十说出来?
“冠玮,她不知道…不知道她在哪…”沈映蓝昂头望着他,那么富有气韵的一个人,此时充满颓废的气息,浑身都流露着浓浓的悲伤。
她说的话悄悄蔓延到了林家每一个人心里。
周彩燕的表情更不似作假,一旦报警,她便再也没退路,脸上盛满害怕,一脸茫然震惊的模样,让他们心底一颤,对方不知道…
林崇辉板着脸,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暴怒,郑丹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在一边干抹眼泪,这可是流失在外二十几年了,是生是死?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起来就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