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加重了前妻两个字。

以前人人都说她白老三是傻子，顾长风对傻子没兴趣，就也没有正面见过白老三。

结果一眨眼，似乎白老三不傻了，还变得比较……聪明了？

要不然太太怎么会喜欢她。

封颂桀眼底闪过一抹迷惑。

“你说我娘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不。我又不是没见过太太，她向来都很精明。”吴素要是不精明厉害的话，怎么可能是平南军阀封老大唯一的妻子呢！

封颂桀紧锁深眉。

他当然知道他有个厉害精明的妈！

只是一切前提对上白老三，都乱了套了。

顾长风家就在租界内上饶区，江城上流绅士集中的地区。

顾家在燕京有一定势力，顾长风来江城纯粹是受到封颂桀的蛊惑，当年留洋时期二人做了朋友，回来顾长风被撺掇来江城发展。

“永福里”是一个弄堂，位于永福路，清末时期，由教会善德堂和法商投资建造。布局规整，一整溜的清水红砖。屋脊红瓦如鳞，仿法式住宅，安装钢窗。

花盆里的凤仙花，和青葱青蒜，院内的夹竹桃伸到墙外揉碎到了墙上的爬山虎和老虎藤内。锈红色的墙砖，门锁都是德国的弹簧锁，屋顶上还挂着鸽笼，水泥和石卵铺设的弄底。

这里算是江城文化休闲创意的场所。

有许多戏院，电影院，书店，体育馆还有特色小店铺。顾长风家，一楼是“长风诊所”是私人诊所，二楼才是他自己的居所。

跟中医不同，医生出诊叫“出马”，出马有马金，比医院收费贵的多。西医大夫还有私人小汽车，都穿的考究精致，西装领带缺一不可，平时出马是满嘴英文，写方子却是苯巴比妥的拉丁文。这个职业特别的体面，收入超级高。

顾长风这家私人诊所基本上什么西洋医学器械都齐全了。

平时有租界内的外国人喜欢来看病，唠一口精明的外文。而且还要提前预约，所以顾长风并不是很忙。

今天正坐在家中开着红酒，看两本英国推理小说，发现封颂桀到了，一脸诧异的放下书。

“你今天又没病，来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