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点头称是,因为张勤这个活榜样说服力太强了。
到了高阳家,小满说太累了,不上楼了。天虎一把扽起他:“最后一哆嗦了,走吧。”
高阳因为下午有会,让他的母亲在家里等候。几个人一进门,学圆突然感觉又回到了学校的集体宿舍。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楼房,高阳的哥哥、嫂嫂和侄女住一间,父亲、母亲住一间,他住客厅。
客厅靠墙处排放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三人沙发,房间位于整栋楼房的东北角上,除了早晨太阳恩赐一缕朝霞,整个白天屋子里都见不到阳光,虽然天还没有暗,可屋子里已经黑压压一片,一进门高阳母亲先打开电灯。
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满满的、到处堆放着东西,再站上几个人感觉空间更狭小了,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满说:“你们几个忙吧,我回车上等你们。”掉头快步而去。高阳的母亲搬出了几个折叠小凳,让孟学圆和王乐强他们坐下,又张罗给他们沏茶倒水,天虎站起来伸手拦住了高阳的母亲。
王乐强也劝阻说:“我们已经喝过了,您千万不要张罗了,我们登记完就走,您赶快把房契和户口本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就行了。”
孟学圆一边作登记,一边听高阳的母亲满腹心酸地向他们倾诉苦水:因为房子小,没有地方住,所以,一般都不敢让亲戚来。
上次,从老家来了两个亲戚,父母让高阳去朋友家住,把床腾出来让给亲戚住,高阳老大不高兴,建议让亲戚住在附近的宾馆,不肯让他们住家里,嫌不方便。
高阳的父母则认为大老远的来了亲戚,而且,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住在旅馆里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坚决主张让他们住在家里。
高阳和父母狠狠地吵了一架。亲戚们住在家里,高阳和他的哥哥嫂子整天也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看,亲戚住了二天,觉得很别扭,买了二张硬座票,伤心的回去了,走的时候还说再也不来了。
高阳最近处了一个对象,因为不到晚婚的年龄,所以一直没有领取结婚证,再说就是领取了结婚证,也没有房子结婚。
我们两口子都是工人,工厂也不景气,所以全家一直挤在一起。这次好不容易赶上局里分房,希望大家给帮帮忙,我们也没有过高的要求,那怕给高阳分间平房,也能让家里宽松宽松。
高阳的母亲诉完苦水,眼圈发红,声音哽咽,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孟学圆他们听了心里也很难受,婉言谢绝了高阳母亲吃饭的邀请,急忙回到车上。
天虎见一天的任务圆满完成,高兴地邀请他们几个人去吃饭,“附近有个企业老总,是咱铁哥们,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请我过去吃饭,我给他打个电话,咱们过去撮一顿吧。”
学圆忙说:“今天我不行,已经答应了辛处长替他值夜班,所以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去吧,我坐公共汽车回去。”
王乐强说:“既然学圆有事情,咱们就都不去了,赶快回去吧,改日再说。”一听王乐强和学圆都说不去,天虎也就顺水推舟,连忙说等改日有机会再请大家。
孟学圆问王乐强去那里?王乐强说先去张勤家,然后再去高阳家,这样比较顺。车子开出机关,小满看见天虎不吭不哈而且脸色有些不好,忙问:“脸拉的像驴脸似的,是谁得罪你了?”
天虎恨恨地说:“一帮臭牌篓子,和不了牌,不怪自己手潮,反而埋怨我。”于是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
小满素来和孙永胜他们几个不和,听了这话他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你和他们较什么劲,一帮傻x,前几天买股票,非要和我较劲,我给他们建议买绩优股,他们几个非要买科技股。结果怎么样,现在也解不了套儿,从投机者都成为长期投资者了。”
一说到股票,天虎的眼睛中冒出了光彩,“上午是红盘还是绿盘?”
“涨了3个点,成交量也不太大,看来还要横盘几天。”
“长虹和蓝田涨了吗?”
“长虹涨了两毛,蓝田涨了一毛,你放心,庄家正在吸货,等吸足了货,就该拉升了,听我的话没有错儿,你就耐心等几天吧。”
“不过价格太高了,我还是有点担心。”
“不用害怕,等价格起来了,你买车的钱就出来了。”
“不过要是套住了,我可就惨了,得赔到姥姥家了。”
“这绝对是内线给我的消息,他们说了还有30的上涨空间,你就耐心等着吧,可能还要震仓,到时候可以再低吸一些。”
“不过手里的现金不多了,再吸货也吸不了多少了。”
“其实像我这么看的准的,在咱们局也没有几个,不是跟你吹,要是有钱,我早就成了百万富翁了,可惜投入太少,挣的老是小钱。”小满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感慨。
“哎,你说到资金,我倒是有个想法,”天虎说了半句忽然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什么想法?”
“我还没有考虑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天虎说完,就两个眼睛发直呆呆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孟学圆听他们几个谈论股票挣钱这么容易,不禁也有些心动。
“小满师傅,这买什么股票主要根据什么?”
“主要是根据消息和看有没有庄家,只要有庄,就能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