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局党组定的,我怎么不知道。有局党组的会议记录吗?”魏公正掉过头问刘旭。刘旭摇摇头:“我来的时间短,不太清楚这件事。”
“我知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我记得不是局党组定的,好像是当时的秦局长表的态。”
老干部处的贾大生突然站出来给肖天虎作证,许多人也被贾大生的话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一些来局比较早的分房委员,也纷纷插话。
“我也听局里一些老同志讲过,当初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话茬。”
“我听我们处长说,当时分配南郊住房的时候,大家都认为那里离单位太远,又没有班车,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当时秦局长好像许愿了,让他们先去,以后局里再分配住房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
“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我听说他们住房比城里的房子还宽敞那。”
“瞎说,那边现在还有好几户合居那。”
“哮天犬肯定被谁灌了米汤了,又开始发飙了。”
刘旭对着嘈杂的会场皱了一下眉,侧过头倾着身子,对着魏公正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神情沮丧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绞尽脑汁想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
从上次查帐的事联想到告密的事情,他猜想和潘全贵、老梅、吴大姐他们三个人讲的话,一定是潘全贵讲出去的,今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
但是,打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究竟是谁说的,他把几个球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想疼了脑袋也没有想出结果。
接到参加第二次分房委员会的通知后,辛处长和处里的同事要他在会议上一定要大胆地为本处室的同志去争,因为他是肩负本处室全体同志的重托去参加会议的。
但是,回想起上次会议上,魏公正对提意见的肖天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斥,他心里确实有些发怵。再加上前几天刘旭找他谈话时说魏公正在会上还要强调纪律,他估计自己在会议上肯定会受到魏公正的批评,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参加会议他就有些提心吊胆。
众目睽睽之下,让局长当众批评,那是多么难堪的一个场面呀!想到这里,他真的后悔当初不如不当这个分房委员了。
学圆进了会议室,感觉大家的目光好象都在讥笑他,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低着头看地下花瓷砖的图案。这花纹像一个人的头,这是胡子、这是眼睛、鼻子、嘴巴,这个花纹像马,这条弯曲的花纹像一条大河。
这四块瓷砖的交接处一个十字像一条四通八达的公路,这些瓷砖的线真直,古代的井田是不是就这么划出来的。魏局长开始讲话了,一会儿肯定要点我的名儿,我的心跳的怎这么快,测测多少下,1、2、3、4、5、6、7、8……,超过100了吧。
不好!魏局长开展强调纪律了:“同志们,下面我再强调一下纪律。应该说前一阶段很多同志还是严格遵守了分房工作的纪律,但是,也有个别委员把我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违反分房委员会的工作纪律,把不应该对外讲的一些话讲出去了,还有的人在外面乱说乱讲一些很不负责任的话,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是谁?”
听到这里,学圆的两个耳朵像猎犬一样支楞起来,哎,马上就要点我名了,要是地上有条缝让我钻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