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妹妹!”
“有事儿吗?”
月光正好,花香正浓。可是,江小芽没有兴致跟他花前月下。
察觉到江小芽的冷淡,明子面皮紧了紧,忙道,“没,没什么事。我就是看你大晚上的出门有些担心,所以才跟过来的没别的意思。”
“谢谢,不过不用了。”江小芽说完,转身离开。
明子看此,疾步跟上,“小芽,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就像我亲妹子一样,就是看到也不会多说什么……”这话,在江小芽凉淡的眼神注视下,渐渐就说不下去了。
不会说什么?这话骗骗孩子还差不多。就是在现代孤男寡女走的太近都会闹出点绯闻,何况是这保守的古代了。今天这个时辰,如果让人看到她跟明子走到一起。那么,第二天可能说她已经怀上明子孩子的话都有。
最近农忙,就别再搞点流言凑热闹了。
“别跟着我!”
话江小芽说的很清楚,可明子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还要跟来,直到江小芽脸色冷下,不敢再绕弯,开口,“小芽,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嫁到我们家来?我家有哪里让你不满意吗?”
“嗯,不满意。”
“哪里?”
“全部!”
拒绝的干脆直接,但明子却不接受,“小芽,我不相信你这么看不上我家。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
“嗯,讨厌。”
若是明子来此,是想上演那纠纠缠缠,男人示弱,以盼女人怜惜的戏码。那他打错算盘了。江小芽没有那根弦儿。
找相公,互看顺眼,你情我愿,就合伙生娃过日子。不愿,就一刀两断,不纠不缠,哪里搞那么多屁事儿。
然,明子跟江小芽想法完全不同。继而现在听到江小芽毫不犹豫的抛出‘讨厌’两个字,这年少的玻璃心当即就裂了,“我不信!你,你是不是心里有其他人了才这么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就那么好吗?”
求而不得,忽然就开始不依不饶了,连嘴脸都不一样了。
都说分手见人品。而现在,连分手都谈不上,他就开始显摆自己品质了,男人劣根性伴随着渣性都开始外露了。
江小芽看着明子,表情凉凉,好说不行,拒绝不通,唯剩什么呢?怼!
“半年前,你从清山会回来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刚还有些气急败坏质问江小芽的明子,脸色当即变了,“你,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那个叫静儿的姑娘还好不好?”
静儿!
当这个两个字落入耳中,明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神色紧绷慌乱。
明子反应落入眼中,江小芽眼睛眯了眯,看来四爷留下来看守她的那个护卫,告知她的事并非是假得。
【明子半年多前,因玷污一个叫静儿的女子,至人疯癫,连夜逃了回来!这才是他急匆匆回来的根源。】
虽然有些不明白,那个护卫为何告诉她这事。但,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
“你,你听说了什么?”明子心跳如鼓,慌乱一片。
静儿已经疯了,那件事儿应该已经不会再有人知道才对。江小芽怎么会……
“什么都没听……”江小芽话说一半,忽然顿住,眼睛盯着不远处,看着那忽而出现的黑衣人,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江小芽,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问话未完,眼前一道寒光划过,心头一窒,愣在原地。
看着自朝自己刺来的剑,江小芽脚动,灵活避开。
看江小芽竟然避开,黑衣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动手之前,以为必是一招毙命。现在倒是有些意外!不过,结果却不会有差,她死是必须。
黑衣人想着,望着江小芽,再次朝着她攻去,对准要害部位。
江小芽眸色微沉,缠于腰间的长鞭随即抽出,反击!
啪!
一鞭挥出,黑衣人脸色微变,转攻为守,急速避开。心里突突猛跳了几下,她会功夫?!
意识到这一点,黑衣人脸色微沉,随着挥动手中剑,剑势越发凌厉。
纵然会点功夫又如何?她也照样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毫无防备,厮杀骤然而起!
明子呆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幕,一时僵住,想跑却怎么也挪不动脚,只是愣愣僵在原地,看着江小芽手中长鞭犹如灵蛇,挥收自如,攻守之间,快而狠!
明子直直看着,眼里满是惊骇,他没想到江小芽竟然会武功?!还有……
看着江小芽那平静冷凉的表情,明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惧意。突然有人要杀自己,乍然遇到这种事,她……她表情为什么那样?难道她都不害怕吗?
长得好,做饭好,性格也好!
之前,明子一直以为江小芽是这样的人。然,现在完全颠覆!眼前的江小芽,让他觉得完全陌生。
“嗯……”
吃痛,一声闷哼,黑衣人捂着肩膀后退一步,望着江小芽眼眸微缩。此时心里就一个感觉:失算了!
不过,现在明白这个好像还不晚,再回去叫人,还来的不及。
黑衣人想着,捂着肩膀站起,看着江小芽没什么表情道,“颜小姐,该来的终回来,你这一次躲过了。可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丢下一句话,转身,提气就欲离开。忽而,心口处骤然一痛!
低头,看着落于心口的箭,脚步微晃,看血色溢出,人随着倒地,几个抽搐,静止,气绝!
江小芽看此,凝眉,抬头,看着那站在不远处手持弓箭的人,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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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我的小仙女们!关心都收到了,送的礼物也看到了,暖暖暖暖的!
虽然我没万更,可是我知道,你们都还是爱我!被宠爱的滋味儿是什么,就是这!
“小芽,小芽……”
“额,奶奶,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咋了?叫你几声才听到!”江老太看着江小芽凝眉,“身体哪里不得劲儿吗?”江老太说着,伸手摸摸江小芽额头。不热呀!
“我挺好,就是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说完起身,“奶奶,你继续纳鞋底子,我去厨房把晚饭做了。”
“好。”
看江小芽走进厨房,江老太凝眉,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不然,这丫头这两天不会总是心不在焉的。可到底什么事儿呢?
江老太想了一圈,暗腹:难道是关于她跟着明子的那些闲言碎语?嗯,可能是。因为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其他的。
老太太想着,站起来走到厨房,看着江小芽道,“丫头,外面那些闲话你不要管,一家有女百家求,听点这话没啥大不了的,你不用搁心里。还有,关于亲事,我跟周氏已经明说了,你这两年不会定亲,让明子遇到合适的就定下,不用再想着我们家。”
江小芽点头,“奶奶出马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没问题吗?这丫头倒是放心。可江老太觉得明子好像并不死心。但,这话没必要说。结亲就讲究个两情相悦,她家不愿意他还敢强娶不成?
“奶奶,我听人家说明子还出去拜拜师学艺过,他学的什么呀?”江小芽摘着菜,随意道。
“好像是学做生意吧!学了两年,也就去年下半年才回来。说是年龄到了,先回来说了亲事要紧。”江老太应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明子的事,其他的都打听的到,也都没什么问题。就他外出的那两年,没地方打听。所以,我总感觉那里面有什么猫腻。不然,凭着他的条件,我还是挺中意的。”
“嗯,我跟奶奶一样的想法。”
明子每次见到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其实也是挺顺眼的。不过,嫁丈夫,不比买白菜,该谨慎的还是谨慎点好。省的嫁给丈夫,招来一堆幺蛾子,平白闹心。
嫁个憨实的丈夫,生个健康的娃子,守着老太太,这样的日子,眼下是江小芽所想的。只是……
【江小姐,敢问你知道京城颜家吗?】
想到这句话,江小芽垂眸,眼底溢出点点暗色。
从六岁到现在快十四,将近八年的时间,从未有人找过她。所以,现在就算是有人从她脸上看出了点什么,也应该不会太过探究才对——江小芽内心希望是这样。可,心里莫名的很不踏实。一种麻烦将来的感觉扑面而来,想忽视都难。
颜家?!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呢?江小芽对此没太多记忆。
京城赵家
赵太傅看过手里信函,眉头不由皱了皱,他派人去蕲河是为了探究一下逸安王爷和裴戎的动态。没想到竟还有意外发现。只是这发现,没什么价值,反而多余。
“赵德!”
管家听到唤疾步走过去,“老太爷!”
赵太傅把手里信函递过去,“把这个给二爷,让他看着处理了。”
“是。”
此时,赵太傅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完全不值得在意的事。可在之后,他才清楚知道把事情丢给老二去处理,是多草率的一个决定。
灵云寺
“母妃今日身体如何?”墨昶坐在床边软椅上,关切道。
“我已经好多了。”董太妃看着墨昶,慈和道,“你若忙就回吧,不用每天在这里陪我。”
“百善孝为先,母妃身体未好,儿子就没什么可忙的。”墨昶温和道。
身为人子,墨昶这话说的很让人欣慰,但也说的太过滴水不漏,让人终究觉得缺了点什么。
董太妃不去探究其中他意,只是满是动容道,“母妃是个有福之人。”
墨昶听了,给董太妃拉拉身上薄被,温和一笑,没说话。
董太妃看着他,转而关心道,“你今年也已二十有二了吧!”
“是。”
“该给自己选个王妃了。”董太妃望着墨昶,眉目慈和,柔声道,“心里头可有中意的人吗?”
墨昶摇头,“王妃之事,儿子还是等着待母妃回京后,由您来给儿子选。”
回京!
听到这两个字,董太妃眼帘动了动,轻轻一笑,未接个话茬,只道,“母妃老了,选王妃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只要是母妃喜欢,儿子就中意!”
这话,不管真假,听着确实很顺耳。可再之后才知道,墨昶这话说的有多违心。
母子俩闲话家常,直到董太妃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墨昶才起身离开。走出董太妃的屋子,看看外面昏黄的天色,墨昶抬眸,无意识的往蕲河方向望了望,而后收回视线,转身走回自己厢房。
“主子,幽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在那里见到了世子和刘凛的身影。”武安看着墨昶,恭敬禀报道,“看来,世子已经离开大漠北了。”
墨昶听了,静默,想把裴戎禁锢在大漠北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离开也在意料之中。
禁锢?!
当意识到这两个字眼,墨昶眸色沉了沉,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丫头,生出要禁锢裴戎之念,实在是太可笑了。
想到江小芽,随即就想到那副画,墨昶抬手挥退武安,闭上眼睛开始默念佛语反省,反省自己之前为什么没弄死她,要把她留下作自己!
包括现在,弄死她的方法已想了几百种,却至今未动手的原因又是什么?是觉得无论哪一种方法处死她都不足以解气。还是……他已经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思及这个,墨昶睁开眼睛,眸色一片沉戾。如果连一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那,他这逸安王是真的做到头了。对她心慈手软,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了,不是吗?
就算是之前,因为她对‘元墨’的一些作为,让他心潮浮动过。但现在,在那一副画之后,也该到此为止了。
江小芽,她活着,现在只让他觉得火大,除此再无其他。
武安走出厢房不远,一暗卫疾步走过来,将几封信函地上来,低声道,“都是蕲河那边传来的。你看……”
蕲河!
现在武安听到这两个字,都觉得有些头皮发紧,但又不能避而不报,擅自作出是什么结果,看元管家和徐风就知道了。
身为下属,若只为了迎合主子的心情上报消息。那,就已是失职。所以,纵然这些信函可能会让主子再次冒火,可该递还是得递上去。
武安顶着莫大的压力,将信拿过,之后放在了四爷书案上。该做的他做了,至于主子是否阅览,那他就做不了主了。
幽州
看着狼吞虎咽的裴戎,刘凛生怕他噎着,不断说道,“爷,您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