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谙撑着下巴看着趴在长凳上被打的面无血色的梁飞平,“怎么,谁卖给你的粮,还不肯说?”前日夜里,她已经去过大牢了,他们什么也没招,虽然粮食是在梁家的粮仓里发现的,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证明是他们劫了粮食。
梁飞平腰臀处血迹斑斑,脸色惨白,有气无力,“草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草民自作主张买粮,卖给草民粮食的那人草民确实不熟识。”
想不到这梁飞平还是个硬骨头,祁谙转而看向在梁飞平身边哭哭啼啼的梁父,“既然这样,不知梁老爷受不受得了这二十大板。”
一旁的衙役闻言就要上前。
“不关我爹的事儿,这些事情是我一人为之。”梁飞平情急之下从长凳上翻落下来,“求公主殿下莫要为难我爹。”
“不,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不关我儿的事儿,我儿不知内情的,是我做的,还请大人砍我的头吧,不关我儿的事儿啊!”梁父不停的磕头。
“那到底是谁做的?还是说你们父子一同勾结叛党,意图谋反?”祁谙不放过他们,步步紧逼。
二人脸色一白。
“若是你们不说,本公主就再把你们关进大牢里去,直到你们肯招为止。”
“是我,是我……”梁飞平看看梁父老迈的身体,“公主,是草民,不,是罪民,罪民愿意签字画押。”父亲再也经不起牢狱折腾了。
“儿啊……”梁父大惊,“不可,我梁家几代单传,万万不可啊……”
榕桓亲自拿过罪证书,走到梁飞平面前,梁父要争夺,被榕桓不着痕迹的躲开,将纸张递到了梁飞平手里,梁飞平毫不犹豫的签字画押。
“儿啊”梁父扑过去,老泪纵横。
梁飞平握住梁父的手小声道,“爹,孩儿只是买粮,没有劫粮,她不会杀我的,只有你出去了,才能找机会救我。”
“儿”
“既然梁飞平已经认罪,待本官上报朝廷再行定夺,此事既与梁父无关,便当堂释放吧!”祁谙不待他们父子多说,便拍了惊堂木,“退堂。”
如此这般草率的审案,当真是让泉州百姓大开眼界,有些人说公主殿下如此审案,似有冤案之嫌,但很多人都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这梁家也不是善男信女,平日里欺压百姓的事情也没少做,不管公主有没有冤枉他,倒是替有些人出了一口恶气。
雨下的越发大了,还带来几个春雷,知府亲自将祁谙送到府衙外,“谢谢公主将小儿放出大牢。”
“本公主不过教训他一下,日后知府大人还是要好好管教令公子的。”岑轩杰也没什么大错,总关着他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知府本要挽留祁谙在府衙等到雨停的,但是祁谙不喜欢这个地方,又见这雨下的越发大了,不知何时才会停,便打算回府。
祁谙进了马车,马车走出府衙前的那条街,有人掀开帘子进了来,在她身边坐了下。
祁谙的这辆马车是榕桓找长乐军的工匠特意制作的,虽然平淡无奇,却坚固似铁,一般的剑戟根本无法穿透。